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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治愈呢?青云啊青云,本宫觉得,这不是一颗能掌控的棋子,倒不如叫他离得远远地,也不会妨碍复仇,阎猎羽少了阎少羽,某种意义而言,是利,若是阎少羽你算计不成,反倒坏了局呢?反倒让阎猎羽又再一次的强大。”
那俊美的少年就这么听着,眼神一点点的冰冷,一点点的……
她们在他来之前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如今他清楚了一件事,自己是被算计的棋子,自己还有个哥哥,而这些人正在算计着如何设计谋害兄长。
他多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但是,亲耳所闻。
若不是他来,若是他听她的话,一直在等,恐怕永远蒙在骨里。
“怎么会呢?娘娘,纵使少将军恢复记忆,娘娘可别忘了,少将军的记忆中,娘娘是占什么样的分量,在他的心里恐怕娘娘早已比他那同父异母的兄长更加重要,取舍之间,想必娘娘心里有数,他会选择谁。”
“本宫自有分寸,青云,这事你别再说了。”
那方传来长长地叹气声,才说道:“那娘娘打算何时回宫?这一行若是没有少将军作陪,只怕娘娘是回不到宫里的,娘娘,夜长梦多,早作打算啊。不若先行回,回的路上娘娘再慢慢想也不迟。不能再耽误了。”
海月云似是怒了,转身就走!
俊美的少年听到脚步向外走来,冰冷的眸子早已不是几日前的他,为避免被两人察觉他知道这一切,便提起轻功快速离去,好似未曾来过一般。
待海月云回来时,竟还天真的以为,他还是那个他,更天真的以为他一直在这等候多时。
不知为何,当她来到他身边后,嘈杂的心又忽地静止了,可再瞧瞧青云,她便又觉得被什么压得喘不过起来。
只怕夜长梦多。
这是青云的提醒。
也捅中了她的软肋。
来得及把孩子生下来吗?
来得及放心的离开,不,来不及的。
就在这时,阎少羽忽然开口,在海月云看来,是阎少羽看出了她有难处,却又怜惜阎少羽被蒙在鼓里。
“你打算离开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得回去,夫君在寻我。”
这么说,一定会彻底的断了吧。
当你听到我有夫君。
当你知道我要去见那个人,你会离开的,懒得再管我的事,对吗?
因为你是子尘,如今的你是那个冷漠淡泊的子尘,一路上若不是我缠着你,你早洒脱的离开,天地之间何处不可以逍遥,不是么?
青云则是听见她这般说,哭笑不得。
阎少羽稍作思索,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
“好啊。”
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响起,却是不同的意愿。
海月云的不必与青云的好啊交织在一起,好似讽刺着少羽的心,讽刺他竟然未曾认出这女人不过再将他当做利用的道具,没有用之后便弃之不顾。
但少羽没有表现出来,他只说道:“路途遥远,未免遇见山贼什么的,还是我送你才安心,你也别拒绝了。”
送?
若是让你送,回去了,你想起了怎么办?
看见熟悉的事物,想起了过往,那上天又为何叫你失忆,这本是给你一个机会,忘记那些背负的,轻松自在的活着的机会啊,我又怎能忍心?
海月云心一紧,再次拒绝:“我家夫君善妒,知道你送我来,想必会叫我日子难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送,路途也不遥远,沿途没什么山贼的。”
阎少羽沉默。
是怕我回去了,想起来以前的事,坏了你们的计谋?
他想放声大笑,苦涩也嘲讽的笑,但他没有。
你们可以设计陷害,可以演得逼真,难道我就不可以?
你们不过是想要个言听计从的棋子,你们不过是怕我脱控。
那我就成全你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待我见了兄长,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动他一根寒毛?
只是,心为什么会那么疼,疼的,好似有种惋惜的错觉,还有点内疚的悔恨?
是错觉吗?
他将思绪拨开,说道:“若是这样,我更应该送你去,不止如此,我还要在一旁守着,若是他敢伤害你,我定饶不了他,无论他是谁。”
阎少羽曾给过她承诺,远不及这般,是的
从前阎少羽给她的承诺是用心说出来的,如今的承诺,夹杂着报复的意味,只是她未曾察觉,只是她未曾想到。
‘若是这样,我更应该送你去,不止如此,我还要在一旁守着,若是他敢伤害你,我定饶不了他,无论他是谁。’
海月云不禁雾湿了眼眸,纵使他忘了她,还是能为她义无反顾,可她做不到。
做不到。
如此的良人,她怎敢去伤害?
咬了咬唇:“不,我很爱我的夫君,你这样做,没有意义,我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撒谎!
为什么还要拒绝?
你们不是想要个能使唤顺手的棋子么?
难道是我演的不像?
难道是你还在顾虑?
多谨慎的女人。
如此美貌下面却是蛇蝎心肠,连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人都能拿来利用,利用去对付那个人的亲哥哥,可见从前的他是如何的愚蠢。
阎少羽地垂下眼眸,在他人看不见的眸子里回应着的是海月云突起的腹部。
就连孩子……
就这么大着肚子回去给他的兄长戴顶绿帽子?
可是,他的心却不舍。
他试图说服自己,那是因为他知晓一个道理才会这般犹豫,那便是:孩子是无辜的。
倒是青云打了圆场:“夫人,外面风大,不如先去客栈里点一桌菜,边吃边聊。”又转向阎少羽:“夫人在外面受了不少苦,也难怪总拒人于千里之外。”
便是这时,海月云忽地倒吸一口冷气,目瞪口呆,神色怪异的盯着一个方向看。
她的异常,竟叫手都微微颤抖,两人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未曾瞧见什么异常,除了人来人往再无其它,海月云久久难以自拔般的出神,使得有人不得不出声询问:“是看见了熟人么?”
她才收回神来,脸色有些白的吓人,她眼神闪躲,似是无意提起,只说了句:“认错了,他的发不是黑的。”
此事暂且告终,海月云似乎没想好该如何拒绝,故而也没再提离开的事。
夜里众人在客栈领了房,只当夜深了,她还是睡不着。
总想起过往。
想起那个月光下的少年。
想起那个冰冷面具下的温暖。
明明是两情相悦。
可却不能天长地久,甚至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陌路。
唇角扬起一丝苦笑,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去吹吹冷风,或许夜风会叫她清醒许多。
这个夜半的风其实不凉,微微的,隐隐来,又好似抓不到的存在,黑暗中除了丁点星光的影缀,她是看不清路的,只能摸索着走。
披着衣裳在这胡乱的转着,她记得绕过了厨房能去到这家客栈的后院,那里有棵树,白天瞧见在风中梭梭叫人有种不自觉静下来的感觉,不是说这棵树开得多好,或许是这棵树有灵性,至少瞧见它的人多少都有点心底宁静的感觉。
来住店时这家店的小二还特意夸奖了再三,说这树如何如何的神奇,故而客栈才改了名号,改叫了忘忧。
忘忧忘忧。
她便是寻它而来的。
她还记得,在那忘忧溪前,少羽送给她了漫天飞舞的‘星斗’,那盈盈的萤火虫洒着奇异的魅力,因携手之人,是多么的温馨。
只是那些,早已成为了过去。
只是那些,不该叫她想起。
穿过了厨房,门是开着的,想必有人比她捷足先登。
她不在意。
若能带来宁静,若能真的忘忧,她什么都不会在意。
或许,她有点自欺欺人,自从察觉爱上阎少羽后,她才知道自己可以自欺欺人,自己可以如此矛盾。
明明不该,却爱了。
明明不想放手,却决定放手。
明明以为少羽死了那一刻她跟自己说什么仇恨都比不过如此少年,可她如今却迫不得已继续挑起那份仇恨的重担。
或许吧。
只有她生命消停,那一瞬或许她才能不用身不由己,转而敢说出,我愿意放手,一切不及你一个笑来得重要。
想到这些,只觉鼻头一酸,她竟没想自己竟然也会悲天悯人了,自己何德何能如何身份,也怕是只能够容许这样的情绪再撒娇般的存留几天了吧?
再过些日子,她与他从此天涯两不相见,她不会再想,应该是这样的吧。
只消不见,只消不再见面就好。
就会忘了的。
只用记得,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活着就好,只用记得自己除了恨本无别的资格就好。
飒飒
树叶轻轻随着一阵忽起的北风摇摆起来。
她木然的看着,看着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因云遮住了月光,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模糊能看到那一块更黑的黑影便是那棵树。
就这么看着。
在黑暗中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直视着她,她却不知道。
只这么看着,连拉紧一下衣领好叫风别刮得太冷她都忘了,逐渐地倒是湿润了双眸,好似产生了幻觉,她是看到了漫天的萤火虫,她是忘不了那个人的温柔。
若不是如今手心如此冰冷,她一定会被这错乱的记忆给迷惑,沉沦下去,会真的以为回到了那时候,忘记了一切,在这漫天的萤火虫的世界中,在那河水里仿若洒满了宝石的情景里,那双温暖的手未曾放开,一直一直的呵护着。
未来的泪,在忽然响起的嬉笑声中被打断,她才急忙收回那凌乱的记忆,只是手心空荡荡的冰冷叫她有些失落,似乎是连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在隐隐哭泣,为了一个怎么也无法抓到的星光而黯然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