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是赏花而已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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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点怜惜是正常。

    多有趣的故事啊,喜欢的人顷刻间化为恨得咬牙的杀父仇人,所以气急攻心,所以醒来时,不发一语。

    “少王爷如何?”

    一次都未曾去看望,是不是死心了,是不是总算意识到不可能三个字怎么写的?

    这样就好。

    你不要有感情,只要忠心为朕效力即可。

    “少王爷还未从尚枣宫出来,陛下交代,故不敢入内探查,情形不知。”

    你怎么会知道,不出来足以说明,他正在重新接受面具下的命运,等出来的时候,就是朕宽心的时候。

    “使者如何?”

    “使者编了些诗歌差人送去,皆被暗岗拦下,未曾送到过安云宫。”说罢恭敬从怀中掏出几匹绢布帕,上面写着诗歌。

    勾唇而笑,阎猎羽随意的看了看。

    “诗歌水平一个字,烂。”

    还在惦记着朕的妃子么?

    有趣。

    将娟帕扔到地面。

    “将人撤回,只盯着使者即可。另两人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这情诗该送的还是要送,每回拿来朕阅一遍既是。”扬了扬手指,示意黑衣人退下。

    数日后。

    阊国使团已定下归期,联姻之事已商谈落定。

    最近月皇妃常常在冷宫前赏景,一言不发。

    或许是他无心要去关切,但宫里的传闻实在太不知自持,总要能传遍宫里每个角落。

    鬼使神差,他还是去了,几日来第一次踏出宫门。

    他不是为了去见她,他只是想要去看看那里的景物,事实上,他虽在这深宫养大,却从未去过那里。

    所以,他特意择了夜里才出的行宫。

    那时候月皇妃会在安云宫静修,那是太医吩咐,难为她乖巧顺从。

    站在这荷塘前,枯败的景象,他凝视许久,月光下这白衣少年,不再佩戴面具,或者说他的心死了,带与不带有什么区别?

    想必在她眼中看见的自己如同这荷塘一般吧。

    这一身白衣,好似绝尘,就这么倚靠在凉亭的柱梁下,沉默不语。

    紧抿的薄唇有些苍白,似是好久没有睡好觉,吃好饭了。

    她每日都来这里,他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不敢来。

    如今,他来了。

    想起那日在尚枣宫,他从未奢望过的温存,如今再度想起,竟是如此的伤人。

    此时有脚步声即近,是阎猎羽,他知道。

    阎猎羽示意太监退下,走进凉亭,在他对面坐下,未曾发言。

    沉默许久,阎猎羽看了一眼那冷宫的宫门,他想起一件事,他第一个女人。

    “朕的第一个女人,就住在这冷宫之中,如今过成什么样,朕登基以来,还未去看过。”

    阎少羽抿了抿唇,才叫这干涩的唇角动了起来:“皇兄的第一个女人?”不是皇后么?

    阎猎羽笑笑,陷入了回忆:

    那时他年仅十三。

    那个女人,是父皇的宠妾,正当得宠的女人。

    白纱账红肚兜的娇艳,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孤傲。

    她在父王的怀里那样的娇喘着申吟着,他也看到了他的父王结实的身体,如此强壮有力。那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在后宫里唯一的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脸色苍白的站在那,一时间像极了受惊的小鹿,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父王。

    直到海棠,那个被赋予德妃这么一个不相近称号的妃子,直到她的惊叫声响起,才惊醒了他,他也才知道自己是不该站在这个地方的。进入寝宫无须通传是他父王给予的特权,却叫他看到这样一幕。

    就在梅妃惊叫一声从父王的身上滚下来的时候,阎猎羽看到了那一对的在梅妃的胸前一跳一跳,就像两只不安分的小兔子,还有那两颗鲜红的樱桃一般的战栗。

    那样的鲜艳让猎羽一怔,看得傻眼。

    倒是父王并没有生气,反倒起身将他抱在怀中,他还记得那肌肉结实的胸膛铿锵有力的还在跳动着有节奏破快的音调。

    十三岁的他苍白瘦弱,在健壮的父亲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闻到了他父王身上的男人特有的味道,还有一股刚从激情里走出来的暧昧的味道,就把脸儿埋在父王的胸前,他想哭:母妃日日在盼着父王回来,都白了发,太医说,那是用心太过,才叫少发白。他没哭,只是想,只是想。

    “陛下。”德妃不悦,这个皇子也太不近情理,这样贸然闯进寝宫还杵在那里就这么看到了他们的快乐的样子。

    颇为讨厌。

    “陛下。”

    她娇声的抗议着,细细的喘息里还有着浓浓的快乐的气息。

    这一声娇蛮打断了父子相聚,父王就这样将他放下,之前刚有的温度顷刻荡然无存。

    “就来就来。”

    阎猎羽则看了一眼德妃,眼光冷冽让德妃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来,父王教你怎么做一个男人。”

    如果那时,父王没有拉着他的手来到床前,教他人生的第一堂课,或许他不会像如今一样对女人冷血,但他也感谢父王教会了他,女人不过是消遣,无须上心。

    他还记得那时的他,不敢抬头,只是被动的被拉在床前,记忆中还未曾退去那时,自己的一只手被父王牵着时的温暖,但那已经是过去。

    父王就这么牵引着他,来到了一个温暖的女体的身上,触手绵软就像是团棉花又像是……少时的阎猎羽吓得赶紧缩了手,他即使只是个懵懂少年,也晓得礼义廉耻,那一瞬,他真的吓坏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德妃眼里一闪而逝的蔑视。

    那是一种瞧不起人的眼光。

    那眼光好像在说你是一个男人吗?这样的男人也叫男人吗?

    “陛下坏。欺负臣妾还叫皇子也来欺负臣妾。”

    “哈哈哈,爱妃不喜欢?爱妃怎会不喜欢?”

    “陛下”

    德妃娇声的叫着,靠在这个男人怀中撒娇。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他的心是冷酷的,他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她们这些女人就是她贵为一宫之妃,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只是可有可无的玩具罢了。

    甚至,即使如此得宠的她,也比不过区区一个皇子,虽说是长子,却仍旧只是个连太子之位都未曾拿到手的存在而已。

    看看这个孩子,这个脸色苍白到骇人的孩子,他能做什么!

    他能传承他的江山么?

    不过是个皇子!

    德妃不喜欢这个孩子,在她心目中,一直在想着一件事,迟早,她会生下一个皇子,迟早,陛下也会册立自己的皇儿的,她的皇儿一定是整个宫中最聪慧,最得陛下心的皇子。

    是啊,如今仗着陛下的宠爱,你自然什么都能做,可有一天,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因为陛下迟迟未立,足以说明你没戏。

    这个孩子能做什么,瞧他面色惨白的没用样,怎比得了他的父王那硕壮的身体,他的高昂都是她们这些女人的最爱。

    那是根本无法去比的成瘾,就像现在这般,即使陛下带着自己的皇子如此做,她也依然爱着他,离不开他,不,是根本无法离开的瘾。那样的瘾,刚从身上下来,又在渴望着他的身体,哪怕是狠心的凌虐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陛下欺负臣妾。”

    德妃迷着一双媚眼儿,看着阎猎羽:这孩子的手太冷太细太瘦太没有男人的味儿!哪像陛下的手那样的宽厚温暖,那样的邪气,总是叫她欲死。

    “你要是不要?别在朕面前装模作样。”

    德妃一颤。

    “哈哈来,皇儿来这,这可是个好东西。”

    说罢便将阎猎羽的头压在德妃的挺拔之上。

    “啊”

    德妃不由的发出一声声音,这身影反叫刺激了阎猎羽,虽说年幼,他毕竟已算是半个男人,十四便要定期迎娶自己第一个妻子的,所以,他没有闪躲。

    德妃啊。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确实悸动过,毕竟那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父王当时最宠爱的妃子,皇宫里最美最艳的女人。

    忽地,那些个礼义廉耻,母妃常常教导他的东西,一瞬间他的头脑清明了起来。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的父王人已不见。

    偌大的寝宫里只有他和赤着身的德妃。

    他的头晕了一下。

    清醒过来的他有几分羞惭的站了起来,下床就要走。

    可正在兴头上的德妃哪里会放他走,这少年虽说没有他父亲雄健有力,可是也是这宫里的男人,今天他要是走了,她可怎么办才好?

    今日可没尽兴,独守空房,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德妃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裸着上身就扑了过来,一把搂住阎猎羽,嗲嗲的声在他耳际轻声说着:

    “殿下的父王不是让殿下学怎么做男人么?这可还没办事呢,走不得。”

    阎猎羽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他一下就被德妃抱了个正着,也没有力气将这一团柔软推开,好似是一种不能抗拒的本能。

    他没有拒绝德妃缠上来的拥抱,下一瞬间那对炽热的红唇已将他的单纯虏获,他就这样跌入了德妃的床榻。

    那个德妃,至今他都没有忘却那股味道,德妃的味道

    就这样任由逗,少时的阎猎羽什么都忘了,将一切抛之脑后,什么礼义廉耻,那是自欺欺人。

    他的面前只有德妃那白嫩嫩的躯体,那一天阎猎羽完成了一个少年到一个成熟男人之间的转换。

    那一天他彻底成了一个男人。

    知道了女人的滋味,一个真正女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