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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经此一回,他试问自己,能忍得住吗?
从今以后,他还能再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皇兄的女人吗?
当然,他没有多想这些,此时的他心底好似被塞了蜜糖一般的甜蜜,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远比记忆中的过去还要幸福,幸福得他都开始怀疑了,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而是上天怜悯赐予他的一个美梦罢了。
想到这里,他唇角噙着笑,一把握住可人儿的手心,顺势一带,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从她身后抱着她,那幸福的笑意洋洋洒洒写在了脸上,眸子异常的闪烁着,好似已经装下了所有的星辰,只为这南柯一梦所绽放。
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小心翼翼刚刚恰好的力道,海月云仰头在看,都能看到少年白皙红润的脸上,那漂亮的微笑,不知为何,海月云也下意识的这么笑了。
这一瞬,她告诉自己,就放纵一次吧。
只是这一刻半会就好,容许她做一次梦,容许她忘记自己背负的是什么,做一次梦吧。
不知为何,被这滚烫的胸膛所包裹,她前所未有的暖,甚至连那颗总是生疼的心也暖了起来,许久许久她不愿意打破这个美梦。
她看着皎洁的月,笑着说:“在我的家乡,人们常把自己喜欢的人比作月儿。”
那你就是我的月儿。他笑意更深,请让这个梦一直持续下去吧,不要醒来。
想到这,怀中的温存似乎让他安心许多。
她笑了笑继续说:“你知道吗?第一次瞧见你的时候,我以为是瞧见了月儿,一样的柔和,一样的清澈。”
削尖的下颚在她的发梢上轻轻来回摩擦,他笑:在我的心底,你远胜于月亮,所散发的光,那种吸引就像是日光。
许久许久。
她仍旧赖在他的怀中。
她说:“如果有天,你能离开,请答应我,不要不舍。”
一震。
她在说什么?
海月云感受到胸膛的震惊,只笑了笑,又继续说:“离开,就离开,去找一个只属于你归宿,只属于你,只属于你们彼此的归宿,幸福的过下去。只要记得,我的家乡曾每年那个时候举国上下,欢庆的舞蹈,我就满足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似是一种惆怅:“我只有这么一个自私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有自由的一天,去过属于你的日子,替我的这一份,一并努力的活,活得必须快乐幸福。你会为我实现的,对吗?”
天意弄人。
正当他或许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不论是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一瞬甚为难得的温馨。
像是拖着噩耗的雷鸣,将要肆意的撕毁他人的梦,他人的心,不曾手软。
“放肆!”这声音……
海月云一凛,是她?猛地回头,对上了双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伶俐的刺穿过来,并非初相见,这已经是第二次会面了。
未曾想到她会来。
上回将她弄个半死,她怎会不记得这婉月公主。
原本布满了星辰一般清澈且美丽的眸子,好似闻声便碎了,碎得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面部表情在这一瞬间僵硬,也包括整个身体的僵硬!
婉月?
婉月!
这眸子应声碎了,碎片的后面竟然是冰冷且危险。
婉月叱喝一声,飞奔过来,一把将海月云从少年温暖的怀中拉扯开,阎少羽许久未曾感到的温暖,暖入心窝般的温存在风应势一阵吹之下,顷刻粉碎。
婉月是哭了,却泛着阴毒的眼神直逼海月云,疯似的咆哮:“少皇兄是本宫的!本宫的!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胆敢勾引本宫的少皇兄!”
一阵疯似咆哮,将两人的梦彻底打个粉碎!
少皇兄指的是少王爷,阎少羽?
“你……你说……什么?”海月云的脸已经瞬间惨白。
就在她如溺水着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随着身后的一声低吼,顷刻间化为乌有,她如刹那天堂便坠地狱!
“婉儿!”俊美的面上早已没了恬静,早已没了柔和,有的只是杀戾与愤怒,或许还有抓狂。
他是……他。
他竟然……是他!
海月云忽然笑了,笑得癫狂,紧接着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阎少羽想来扶,便被她狠狠甩开,紧接着那痴狂了的婉月公主狠狠的在她脸上烙下一个巴掌印,重重且沉闷的砸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崩溃连站都站不住脚,顺势跌爬在地。
跌下去的瞬间她先是听见了又一个沉闷的巴掌叩击的声音与婉月公主的啜泣,那耳光是阎少羽代替她给予婉月公主的。
紧接着她又感到身上一轻,跌入了某人曾让她以为为暖归宿的怀里。
这一笑实则是疼,心的疼。
下一瞬便被这疼痛折磨的昏死过去,失去意识前,她好像听到阎少羽唤她“月儿”,一张令她憎恶的面具竟与她喜欢的面庞重叠起来,叫人接受不了,只是那声音好似在她心底哭泣着一般,令人生疼。
想恨,恨不得,为何?
他竟然是他!
为什么!
后宫又有乱事,听闻是月皇妃突发急症,少王爷连夜将宫里所有的太医一股脑都全召去了。
听说太医是被召去了尚枣宫,而不是月皇妃所住的安云宫。
听说此事还惊动了皇上,连夜赶到尚枣宫。
听说直至天色快亮时,月皇妃才被转回安云宫修养的,来时有眼尖的奴婢看到,月皇妃倾国倾城的脸上有个赫赫的五指巴掌印。
听说婉月公主也告急,召的太医直到月皇妃离开尚枣宫,才赶去的。论说,婉月公主应当比这月皇妃更精贵要紧才是……
这是天未明之前的事。
天蒙蒙亮时,海月云便醒来了。
醒来,不言语。
待伺候的宫女进屋时,月皇妃已经自己梳妆完毕,起身便要走。
宫女急忙劝药,这月皇妃竟然也不闹腾,乖巧的喝了,恬静得怪异。
又有宫女劝膳,她也乖巧的喝了。
宫女只能跟着月皇妃,也不知这月皇妃是要去哪,只能跟着,这一回若是不跟着,好似会丢了性命,那是陛下交代的,故而不敢怠慢。
这回这月皇妃倒也不叫宫女们为难,也不说什么,只顾着走,也不管她们跟不跟着。
整个的皇宫众殿林立,高耸的围墙与皇宫宏大的格局显得肃穆庄严。
平日里夜里来时,这弯弯的檐角在月色下朦胧中透着尊贵的王者之气,也泛着寒透心的冰冷,可如今,即使是青天白日,这令她心寒,透心寒。
皇宫的西边,是冷宫。
去时,两旁的烟柳林立,过了人工河道,便是夹道的古槐参天。
这里看来并不清冷,宫室玲珑,入冷宫前有一座冷风亭。
冷风亭的面前是一面浩湖,湖里种着荷花,此时哪看得到什么荷花,倒是瞧见几株残荷败叶还浮在水面上。
倒是之前的人工河道两旁的柳林显得生气,尤其是在下雨的天气。
细雨如烟,弱柳如丝,垂下千万愁绪。
可惜此时是晴天。
前方是兰草圃。兰草青葱碧绿可爱。一到开花的季节星星点点的白象天上的星星洒在绿海之中。
只是她没有走近去瞧,反倒盯着湖里那枯败的荷叶。
茶茶打了个喷嚏,小声抱怨:“这冷宫就是一个冷字,丝毫不沾一点喜气,到处都冷的吓人。”
言下之意,她是怨这喷嚏是因冷宫气氛不好,叫她冷坏了。
海月云没有回应,她在想,这样的宫殿就只有那些被人遗忘的妃子们,一年,又一年的度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年华耗尽,活着就像是死了一般。
茶茶上前替月皇妃加了衣裳,跟着主子视线瞧了一眼这枯败的荷叶,真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便将嘴一嘟,眼睛一转便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娘娘若是喜欢看荷花,回去叫宫人给种些,来年想怎么赏花就怎么赏花。”
月皇妃依旧不发一语。
像变了个人,没了生气。
茶茶终究还是讨了一鼻子灰,郁闷不得。
是夜。
挑灯伏案,阎猎羽修长有力的指尖在那既黑又圆的算盘珠儿上来回挑动着,发出了一阵阵又沉又响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
那声响穿破了夜空的宁静,却掩不去窗棂边传来的异声,阎猎羽的手连顿都没顿,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开口:“进来吧。”
他话声一落,一条黑影立刻窜至面前,颀长的身子在他的几案上拉出一抹黑影。
“准奏。”仍是头也不抬,他覆手开始批阅奏折,刚一打开,随意看了几行字,就将折子往地上一扔,似有动怒。
又是赈灾!哪来的这么多灾来赈?
国库到不屑于拨出这笔款项来,只是天天有灾请奏来赈,叫他国库再充实迟早也是要空亏!
贪!
也该有个限度!
看来得杀鸡儆猴了,顺便充实一下国库也是好的,国库的充盈不在于数量,而是在于越积越多,他向来这么认为。
指尖在伏案上敲了敲,他想起一个人,一个巨商。
他现在一手掌握着全国百姓需要的柴米油盐,甚至是茶道、丝道,就连军粮、秣马,他都无所不包。
这样富可敌国的财力,是时候收网了。
有了足够的财力物力才可以不断的拓展自己的版图。
至于他手头里还有几个名单,都是养了差不多,肥得冒油的官员,反正那群老不死的也该离职了。
怎么做才好呢?
要不来个密谋造反,名正言顺的抄家警示。
不错,但需要一个唱黑脸的棋子。
那黑影就在这时恭敬的拾起他丢弃的折子,再恭敬的放回去,又跪拜之后才说道:“一语不发,也不闹腾,该吃药吃药,该用膳用膳。”
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
他才挑了挑眉:“死心了?”
“更像是没了魂的主。”黑影的语气带着丁点遗憾与惋惜,但更多依旧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