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军略,种连长!

Silwav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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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

    首要事情,就是喝酒。龚都、何仪再没规矩,还是殷勤地招呼。正席位置摆上案桌,招呼下人,盛上好酒好肉。

    刘辟倒也是却之不恭,欣然接受。察言观色,前番那些话,种业可牢记在心。一坛温酒下肚,顿时间满座喜笑颜开,尽去尴尬不快之色。谈笑间,龚都、何仪个个面容友善,豪情仗义。

    多年带兵经验,提醒种业一句话:

    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酒桌子上的话,都TM的放屁。干事业,靠得是志同道合的理念,不是吹拉弹唱、敲锣打鼓这么简单的,更不可能喝得二麻二麻,事情自然就妥了。至少,种业的世界观里,实干不等同于喝酒。

    但是,千年的酒桌文化,必须接受,还得喝到位才行。

    “种兄弟,别一言不发啊。来,来,隆重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出生入死好兄弟,龚都!何仪!”

    刘辟靠近了些,搂着种业,一一介绍。这两人突然有了规矩,看着大哥刘辟和这家伙这么亲近,自然客气地端起酒盏,一一来敬。

    甜丝丝的浑浊米酒,种业倏地发现,三碗不过岗,讲得估计不是打虎,应该是指查酒驾。这种米酒,川渝常常当甜酒,来煮鸡蛋吃。极低的度数,喝个十坛二十坛,又有何妨?

    虽说禁酒有些年头,但是对于老兵的种业,酒场如战场,早就是此中油条、行家里手。想了想,种业提起一壶,利落地站了起来。

    “这二位兄弟,初次见面,这样,你们随意,这一坛我先干为敬!”

    “好!痛快!”

    刘辟拍手称快。而何仪、龚都见状,纷纷起立,不由寻思:

    见面就想来个下马威?

    “砰!”

    齐声放下酒盏,拔开酒坛塞子。热闹的气氛,连日的疲惫,刘辟此刻一洗颓丧,乐不可支。一股热血上涌,抱起酒坛,四人围拢在一起,吼道:

    “是兄弟,今天不醉不归!”

    “好!”

    四声干脆应答,酒咕嘟咕嘟下肚。摇一摇空坛子,四人歇了口气,回到位置上。夹起牛肉,送入口中。种业明白,此时此刻,正事才开始。

    不等连长说话,刘辟讲道:

    “现如今,世事艰难,我等出生草莽,上无朝廷庇护,下无士族遮阴。今,袁公屯兵官渡已有数月,不见动静。我等辗转袁术、曹操、袁公,风雨飘摇,始终作他人挡箭牌,替死鬼。这汝南腹背受敌,非长久之地啊,无奈我等怎这般命苦啊。”

    一席话,刚刚的热酒凉了七分。四人座,四人心,各怀鬼胎。何仪倏地停下了咀嚼,龚都则意味深长地朝刘辟望去,种业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刘辟眼珠子一转,自知场面有点尴尬,转而继续说道:

    “人上了年纪,感慨颇多,感慨颇多!哈哈!”

    端起一盏酒,邀约众人。

    何仪本就想偏安,学张燕的黑山军,安安逸逸地做一方山大王。听刘辟这弦外之音,大有弃袁绍之意,心有不悦,忍不住讲道:

    “是啊,旦夕祸福,危如累卵。大哥,我军这五六千人的性命可就在你手上啊。”

    种业一听,不等他人发话,放下酒盏,意味深远地问到:

    “何仪兄,那我等该何去何从?”

    问得正如心意。抱拳,何仪面露一笑,起身侃侃道来:

    “曹操拥兖、徐两州,刚愎自用,以卵击石,光以为挟个献帝,就能号令天下?可笑!然,袁公,乃四世三公之后,一统河北,人杰地灵,更是兵强马壮,雄兵百万!现许都那群小儿纷纷暗中投桃报李,改弦更张。袁公书信已至,邀我等背弃曹操,两面合击。不知为何大哥不准备行动?依我看,官渡之战,曹操必败无疑。”

    洗耳恭听,种业强忍捧腹。不过,换个思维,当时之人,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可是,种业心底清楚,在场这帮古人选择袁绍,必然都难逃一死!

    “何兄,此言在理。我听闻袁公遣刘备与我等会合,共商讨敌,即日绕路到达。我看袁公南下官渡,联结刘表,这局势,定当一举夺下许都!”

    还在思索对策,冷不防,龚都附和一言。看刘辟频频点头之样,种业深感不妙。因为,袁绍必败,这一点毋庸置疑。

    确实,此时此刻,许攸已经闹翻了天,去意已决。触发官渡之战的所有条件具备,只差时针前推。

    可,刘备一旦来了汝南,这熊人一定会霸占这里。而且,刘辟感念刘备仁德之名,恐率军投奔。这汝南四面受敌,曹操兵发大军,难免重蹈覆辙,命丧黄泉。

    种业不喜欢寄人篱下,听凭调遣。政权之中,难免纷繁复杂的宫心斗,大业几时能完成?投老兵刘备?跟着颠沛流离?不,不,种业不傻。推开酒菜肉盘,种业起身,开始讲道:

    “不可!袁公路当初坐拥寿春、整个江东,这么大的实力,还不就土崩瓦解了?那袁绍、袁公路乃一丘之貉,且袁绍拥兵自重,连下田丰、沮授,听信小人魅言,而不用忠臣良策,必败!白马之围屡犯曹操而不得手,说明什么?袁绍就一个纸老虎!且,刘表一方诸侯,如果袁绍取徐州,那么刘表没准还会出兵。难不成刘表舍近求远,去取徐州?诸位想,谁会免费帮他人抢地盘?依我愚见,我等不如这样…”

    所言不无道理,三人点头。蘸一点酒,种业画出当今天下形势图。手指着偏安一隅的东北方,说到:

    “袁绍迟早兵败,不日而死。这点我保证!遂其三子画地而治,各相攻杀。我等领军以袁绍令,直下辽东郡,待其分斗之时,一举拿下幽冀两州!!”

    汝南至辽东,千里迢迢。三人如朽木雕像,呆若木鸡。何仪嘴角一咧,口中酒不慎喷出,指了指遥远的辽东,大眼瞪小眼,开玩笑地说到:

    “那不如杀到雍凉去算了,听闻还有碧眼女郎。”

    种业倒是耐心,摇了摇手,继续解释道:

    “向西,曹操定不会放我等过虎牢关,且马腾、韩遂彪悍凶险。向南,刘表正统之士,又怎么容忍我等草寇之流?向东,孙策平稳江东,手下猛将如云,怎会有我等发展空间?只有向北,河北人杰地灵,也是黄巾中群众基础最好的地区,公孙度不善军备,且年年东征蛮夷,袁绍早有收降他之心。”

    单单数日,种业命小向收集地图文献、人口民情,加班加点研判形势。此刻定军辽东想法不是简单脑袋一热,种业抬头看了三人一眼:

    “就算失败,我等远离中原腹地,进了攻,退可守。他日敌劳师千里,早成强弩之末。”

    刘辟捋了捋胡须,深吸了一口气,坐到原位,说到:

    “种兄弟,今日不是讲我们新近的改编么?怎么扯了这么远…”

    “就是,就是。听说,整训颇有成效…”

    龚都、何仪二人,赶忙扯开话题。种业的心完全凉了下来,这些人为什么只配做草寇,他总算明白,咸鱼之所以为咸鱼,因为连想都不敢想。

    “说到这整训,这是体制调整却也不复杂,最关键,是要得人心。”

    “哦?又有何高见,种兄弟?”

    刘辟眼睛发亮,问到。

    “大家都是农民,为什么起来造反,不就是因为没饭吃吗?什么良田万亩,全部被官绅世家巧取豪夺,各级克扣层层加码,良田不多,杂税劳役颇多。”

    “对啊!”

    三人齐声回应。

    “土地要革命,另外要改革税收。凭什么士族大家可以不劳而获?我们的民心,就在一个字!均!中原百姓多半思想禁锢,封建力量森严,阻力太大。而,辽东地处边缘,思想开化,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好地方啊!”

    不经意又热血澎湃,想当年吴三桂打开山海关那一刻。近代历史,告诉种业,得东北者得天下。别看现在的辽东不毛之地,人口接近60万之多!

    叉开的话题,种业又给引了回去。刘辟紧促眉头,不悦地说到:

    “种兄弟,你可知道攻城掠地之艰难?你打过仗吗?”

    ……

    “这样,种兄弟,西处三百里卧牛山,那群山贼速来与我不和。其主将名为裴元绍,仅六百人。我把整训的一千人马给你,若你能平了那山头,我等随你去辽东。如何!”

    刘辟伸出手,郑重其事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