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章 交涉

袭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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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风欲言又止:丝绸绝对是赚钱的好生意,而且有潘家带着,相当于是稳赚不赔,这次若是投入十万,挣一倍都是保守的估计。而且若是这次拒绝了与潘家的合作,下次再想合作可就没有这么简答了。

    不过主子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探春看得出他的不甘心,只好安慰到:‘我知道赵大哥能搭上潘家这根线很是不易,这样轻易放弃,说实话,我也不甘心,只是如今咱们也是没有办法。赵将军这样的身份,决不能让他为了银子上的事为难。’

    赵风点头:‘姑娘放心,我都懂得,我再想办法活动活动吧,若是还是凑不出十万两来便去跟潘老板告个罪好了。’

    “劳烦赵大哥再跑几趟了。”探春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不碍事的,做生意嘛,总是要不怕麻烦的。”

    水彦寻看两人也说的差不多,笑道:‘二位也不必如此发愁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不如我们去鹤颐楼吃顿饭如何,还有什么想说的,都尽可以在饭桌上慢慢地说。’

    探春点头,总不能过来跟人家说完生意就走,那就显得自己太没有人情味了。

    赵风也表示了同意。

    只是这顿饭吃的并不是很如意,赵风想着去哪里活动筹得这十万两银子,而探春则想着不知道南边收药材的生意能不能完成。自己把钱都投了进去,若是不能成,当真是要赔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几人不过随便用了一些,便互相告辞。

    探春回去之后本想去看看明日回门的东西可有准备好,她打算再最后清点一遍,别人做事,她总是不够放心。

    水彦寻却拦住了她:‘夫人,你好好歇着吧,我看你在酒楼的时候就已经很是疲惫了,今日起的这样早,又奔波了一上午。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探春疲惫地笑道:‘不必了,王爷这样一说,我确实是感觉累的厉害,是要歇一歇了。’

    “正好,我要去找两个朋友商量一下预支军饷的事,你好好歇息吧,晚饭也不必等我,我大概就在外面用了。”水彦寻说道。

    ‘“这样着急么?”探春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着急,是夫人等着用银子,我不能不着急啊。”水彦寻笑道。

    五万两也不算是个小数目,若是没有打好招呼,到时候可就掰扯不清楚了。

    今日听她与赵风说话就知道这银子她是着急用的,水彦寻也不敢怠慢。

    探春很是感激他这样的尽心,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想要问一问,水彦寻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她自问没有绝世倾城之姿,也并非善良天真之人,她不过是大千世界中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普通人,甚至比大多数人呢还要俗得多,因为她向来把银子看的很重。

    最终她只是说道:‘多谢王爷。’

    水彦寻笑道:‘夫人何必与我客气?夫人若是真的想要谢我,有空的时候就帮我重新找一根红绳吧,这根,恩,确实有些太紧了。’

    探春连忙去拉他的衣领。她当时帮他戴的时候是感觉绳子有些短,没想到竟然这样短么?

    “那王爷快摘下来吧,这样多难受。”探春看着正卡在他脖子上的绳子着急地说道。

    “不碍事,虽然紧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勒到我,夫人帮我找一根换下来就好了。只是,这样一来,咱们的就是完全一样的一对儿了。”水彦寻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不会找两根一样的么?”探春哭笑不得。“我现在就去找,你快些摘下来吧,这样戴着多难受。”

    “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合适的,夫人先好好休息吧,要不就让他们去找,等我回来换上就好了。”水彦寻笑道。

    “那,你若是觉得不舒服了可别忘了摘下来。”探春仔细叮嘱他。

    水彦寻笑着点头:‘夫人,我记得了,我出门了?’

    “恩。”探春点头。又连忙说了一句:“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水彦寻笑着点头:“夫人放心,不去。”

    探春确实是累的厉害了,而且因为赵风的一番话,她现在心中也是烦的很,看得出来赵风很是不愿意放弃这次与潘家合作的机会,若是硬要他放弃,只怕两人之间会生出嫌隙。

    只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好想,只能等赵风自己的消息了。

    水彦寻走后探春便由侍书服侍着躺下了。在歇息之前,探春特地交代:‘侍书,你去我首饰盒子里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红绳,若是找不到就让人出去买两根。’

    侍书笑着点头:‘姑娘就放心吧,我知道了。’

    却说这边水彦寻出去找了军营中的两个军需官,以为姓李的,是士兵出身,一路自己挣上来的,当然了,在他向上爬的过程中水彦寻也出了不少力,至于水彦寻为何如此卖力,自然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了,一军主帅,军需官若是没有自己的人,岂不是处处都要受掣肘。

    这位姓李的军需官向来没有什么大主意,一般是唯水彦寻是听的,水彦寻吩咐什么,他就怎么做,也乐得省心,还不用担责任。为人是有些小聪明的,但不伤大雅,也恰好是这点儿小聪明能让水彦寻更好地拿捏他,一个人若是无欲无求,那可就真的难对付了,这样的人,水彦寻也不能放心用他。

    这次水彦寻找他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根本不用费太多力气。

    至于另一位,就有些难办了,这位姓古的军需官与水彦寻交情不算深,是京城古家出来的,虽说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是世代也算是从军的,人家根本不屑于与水彦寻攀什么交情,这位不是水彦寻自己带出来的人,是朝中人员调动把人安排到这儿来的。

    最难办的是,这位的姓不好,大概是随了他的姓,这性子也是出了名的古板,不懂得变通。

    但是这件事却是绕不过他去的,军营之中,对军饷能拍板做决定的,除了水彦寻和那位姓李的,就是这位古先生了。

    水彦寻若是不找他,将来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何况有他掺和在中间的话,也能打消许多人的疑虑,毕竟他的古板是出了名的,只要是他点了头的事,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中间有什么猫腻。

    只是,这位姓古的与贾府实在还是有些牵扯,这点儿关系,就是之前元春给宝玉说的一门亲事,那位姑娘就是这位古先生的女儿,后续探春并不知道,不过看后来也没有什么人提起过,大概是作罢了,只是不知道是贾母施压,元春被迫放弃,还是王夫人最终没有瞧上4人家。

    他先派人送了信去李家,又派人去请了古先生,一军主帅主动邀请,即便是古板如古先生,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水彦寻在雅间里坐了不一会儿李富就来了,这李富是为有些发胖的中年男子,对谁都是笑嘻嘻的一副脸,见了水彦寻连忙笑着拜见:‘王爷怎么有空请我,真是折煞我了。还没有给王爷道喜,恭贺王爷新婚之喜。’

    水彦寻也连忙起身把人迎进来:‘李先生客气了,咱们也许久没有相聚了,吧,外人看着还只当咱们情分淡了。’

    军营中的军需官是个特殊的存在,在朝堂之中地位不算高,但是任一个主帅都不会与军需官过不去,水彦寻对他们从来都是以先生相称的,以示尊重,即便是李富这种从大头兵上来的,还是凭借了自己的力量,水彦寻也从来都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李富笑道:‘王爷太客气了,谁不知道王爷忙的很,咱们没事怎么敢随便去叨扰?’

    他看了看桌子上明明是摆了三副碗筷,当下了然,王爷这是有事要求自己了。

    水彦寻的信送到他府上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他是有事求自己,不然怎么会在成亲第二日就要见自己。

    本来他是可以借口自己不在而推辞这次约会的,但是考虑到水彦寻一直以来帮过他不少,而且自家有个兄弟也想进军营,这进去可不想做个送命的大头兵,这件事还要去求水彦寻,正好他有事求自己,倒是两下整合上了。

    “王爷,这是还请了别人?”李富笑着问道。若是知道他还请了谁,对于他所求的事,自己心中也就有数了。

    水彦寻也没打算瞒着他,反正最后都是要相见的,倒不如直接就坦诚一点儿:‘是古先生,这位老先生离的远,这会儿还没有到呢。’

    李富一听请的是这一位,立马就想到了,这是与军饷有关了。

    只是水彦寻这个一军主帅当的还算是清廉,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过要从军饷里拿什么回扣。当然了,大家也都是懂道理的,这回扣也少不了他的,对于自己给出的回扣,水彦寻一直没有什么异议,这次把两人叫到一起,难不成是要重新洗牌,对于之前的比例不满意了?

    “要不说王爷是忙人呢?这时候还想着处理军营中的事。”李富笑道。他话中有话,想先试探一下水彦寻是为了何事叫来了他们。

    水彦寻笑道:‘在其位谋其政,身在这样一个位置上,不敢不上对皇上尽心,下对百姓尽力。’

    李富越来越狡猾了,显然是一个老狐狸,竟然还想套自己的话。

    当然了自己告诉他也是无妨,但就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好欺负的。

    听了水彦寻这句官话,果然李富就笑着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问道:“这古先生架子也实在太大了些,咱们等了这许久连个人影儿也没有见到。”

    “不急,咱们再等等。”水彦寻笑道。“李先生最近可还忙?”

    “托王爷的福,日子过的还算清闲。”李富笑道。“这人上了年纪,那些年轻的时候的争强好胜的心思也都没有了,就想着好好地过过小日子了。”

    “李先生看的倒是通透。”水彦寻笑道。“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都交到我手里,我不敢不尽心,我也想如李先生这一般,好好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哎,王爷这话可不对,王爷跟咱们不一样,王爷您如今是势头正盛,又有这样忧国忧民的情怀,自然是闲不得了。”李富笑道。

    “别的倒还罢了,就是这十万人的性命在我手里,你说我怎么敢有片刻放松?”水彦寻说道。“这许多人家就等着这一个当兵的每个月拿回去的那点银子过活呢,咱们不能尽心为他们巴结,李先生也是功劳甚大,说起来,我也要替这些人好好谢谢李先生。”

    李富听水彦寻说到军饷上就猜到他果然是在打军饷的主意了,不过他现在装傻就是了,得等到水彦寻真正开口的时候,自己才好送他一个好处,这样自己求的事情才能顺利办成。

    所以他连忙摇手笑道:‘王爷这么说就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王爷手底下做事,什么事还不是王爷吩咐一声的。’

    但是他话里留了明显的余地,表明了自己对水彦寻的衷心,自己还是只听他的吩咐。

    水彦寻听了笑道:“李先生太客气了,谁不知道这军需官肩上的担子是最重不过,别人只当你们是手里拿着大把的钱可以随便往自己手里拿,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这军营之中李先生最是辛苦不过,银子是没有得到多少,这付出的心血却比谁都多。”

    李富笑道:‘王爷实在是折煞我了。’

    他这么多年往自己手底下捞了多少银子,水彦寻怎么可能没数。

    他一个一穷二白的士兵,现在在京城之中住着体面的大房子,开着好几家铺子,这些总不能平白得来的,

    不过这些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了,当着面大家还是互相恭维的。

    就是古板如古先生,也不能不接受这个规矩。

    这么多年,他捞到自己手里的,不会比李富多,但也不会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