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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刀!”
一个阴柔的声音传进曹朋耳内,声音略显尖亢。
曹朋心里一怔,但虎咆刀依然凶狠挥出。他一只手死死攫住对方的手臂,虎咆刀呈一个斜线落下。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这一刀十拿九稳,眼前的白衣刺客就算有通天之能,也无法躲过这迅猛一击。哪知道,就在虎咆刀落下的一刹那,曹朋突然感觉对方的手臂,好像无骨之蛇般,从他手中刷的一下脱出。旋即那刺客猛然一个错步闪身,手掌呈蛇形,狠狠啄在曹朋的手腕上。好像被毒蛇咬中一样,一种酥麻的感觉,顺着手腕迅速蔓延手臂。
不好!
曹朋心里暗叫一声,手中大刀却已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
刺客错步跟进,蛇形刁手连环,只听砰砰砰一连串的声响,准确而凶狠的击打在曹朋的胸腹之间。
每一击,似乎很轻柔。
却产生出巨大的力量,打得曹朋连连后退,更连连吐血。
身体呈惯性的,向后倒去。可就在曹朋倒下的一瞬间,猛然抬脚,从一个极小的空间中向上踹出。刺客也没有想到,曹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还击,闪躲不及,蓬的被曹朋一脚踹中下巴,呼的翻到出去。两人几乎是同时倒地,曹朋被打得快要背过气,而刺客也被他那一脚,踹的下巴裂开,鲜血淋淋。更重要的是,曹朋那一脚,力道极大。刺客的抗打击能力不错”也被踹的一阵头晕目眩……,斗笠调到了一旁,露出一头灰白色的头发……
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大约在四旬左右,下颌光秃秃”没有半根胡须。
太监?
联想到之前他那阴柔的声音,曹朋心里一动。
他全身好像散了架一样,一只手臂更没有半点知觉……
刺客用力甩了甩头,总算清醒过来。
脸上透出一抹凶狠之色,他一个翻身,站起身向曹朋走来。
下巴上的伤口,好像婴儿的嘴巴一样裂开。鲜血落在他的胸襟上”把衣襟染成了红色。
曹朋眼角的余光,闪过一抹光亮。
他扭头看去,就见先前刺客所用的长剑,就在他身旁不远处。
眼见着刺客向他冲过来,曹朋咬着牙一个懒驴打滚,身体在滚动的同时,顺手将利剑抓在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刺客已到了曹朋跟前。
曹朋正好翻身仰面朝天,长剑斜撩而起,噗……没入刺客的大腿。
那刺客痛的一声尖叫,曹朋却趁机拔剑滚到一旁。顺势起身,单膝跪地,虎目圆睁,紧盯着刺客。
远处,马蹄声,脚步声传来。
“休走了刺客!”
有人在高声喊喝。
一队缇骑从长街尽头出现,朝着拱门方向疾驰而来。
缇”就是橘红色,也是执金吾所属。
执金吾下有缇骑二百,戟士520人。
虽说如今执金吾的职权被大大削弱”但这缇骑和戟士却依旧保留………不过,由于官渡之战的原因”戟士留在许都,但缇骑却被带走。如今充当缇骑的,正是曹朋手下那二百飞睡。
执金吾丞是曹汲,暂领许都巡防。
曹朋的飞睡从越骑营退出,左右无事可做,于是便被曹汲纳入执金吾,负责巡查街市。
今天领队的缇骑,正是郝昭。
远远看见曹朋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郝昭顿时心中大急。
他摘弓搭箭,朝着那刺客就是一箭。刺客见此状况,也知道再想杀曹朋,可能性不是太大。
且不说曹朋尚有反抗能力,就算杀了曹朋,他也要落入重围之中。
自己身死是小,可如果暴露了………,刺客冷笑道:“曹公子,今天你好运气,但愿你日后天天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说完,他扭头就走。
腿上虽受了伤,可跑起来却不慢,眨眼间便没入小巷之中。
曹朋心神一松,噗通躺在了地上,四肢摊开。直到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浑身上下,疼痛无比,一个劲儿的倒吸凉气。这家伙是谁?怎么这么厉害?如果单以武道而言,曹朋重生四载只有一人能与之相比,那就是之前传授他白虎七变的那位便宜师兄,葛玄葛孝先不过,葛玄的功夫没有这么诡异,透着光明正大。
而这个死太监的功夫,显然是专门用于刺杀,诡异而且阴柔……从他刚才出手的路数来看,偏向于拟蛇拳法。曹朋不由得暗自责备自己:大意了!自以为功夫成了,却变得大意了!
“公子,公子!”
郝昭在曹朋身边跳下马,上前就要搀扶曹明。
“别动我!”
曹朋突然道:“立刻派人去请华先生和董先生。”
他的确不敢让郝昭他们乱动,自己的伤势,自己心里清楚。
那刺客刚才的蛇形九击,恐怕是伤了脏腑。而且他的招数偏阴柔,有些类似于后世内家拳的路数,估计身体受不得折腾。
“找个担架,把我抬回去。”
郝昭连忙答应下来。
好在这里距离回春堂不远,那里有做好的担架。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缇骑抬着担架过来,小心翼翼的把曹朋放到担架上。
这时,前去追踪刺客的缇骑回来了,一脸羞愧之色的说:“公子,被那刺客跑了……”
“跑了?”
郝昭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呵斥,却被曹朋制止。
“跑了就跑了,以那家伙的身手,就算追上了,估计也要付出极大损失,不值得……,他是冲着我来,只要我不死”他一定会再出现。这笔帐,咱们记在心里,回头慢慢的清算就是。”
郝昭这才放过了那些缇骑!
“阿福在建阳门大街被刺?”
荀或正在处理公务,听闻消息后”顿时大惊。
“可有性命之忧?”
“应该没有…………据说,曹公子被抬回去之前,还吩咐缇骑事情,看上去非常清醒。”
“那凶手,可曾抓到?”
“没有!”
荀或闻听,不由得沉思。
片刻后,他又问道:“可通知太医院?”
“少府华太医”太常董太医都过去了………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曹府已从田庄抽调三百护卫进驻府内保护,出入盘查极其严密。而且,卫将军已下令净街,全城戒严,九门已尽数封闭。”
荀或苦笑:子孝这一次,怕会疯掉!
曹朋刚从牢狱里出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虽说”这并非他管*范畴,可如果追究起来,热怕也难盅诘问。
“你下去吧。”
“喏!”
荀或闭上眼睛,似是陷入沉思。
半晌后,他突然道:“荀猛。”
“小人在。”
“持我名刺”去临沂侯府,告诉他……曹友学长街被刺。”
荀猛一怔,“老爷,只这句话?临沂侯现在虽然闭门不出,但恐怕也得到消息了……,…”
荀或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你只要告诉他”他自然知晓。”
荀猛一头雾水,但还是领命而去。
荀或拍了拍额头,在心里暗自一声叹息。
十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件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十肀人肀十肀中肀肀肀肀肀肀肀肀肀槽肀肀肀肀肀肀料肀肀肀十肀肀肀肀肀肀肀肀“华先生”阿福情况如何?”
华佗走出卧室,曹汲便迎上前去。
说起来”华佗和曹府还真是有缘。半年里,两次进曹府救人。所以曹汲和他,也没有客套。
“公芋的皮肉伤倒无甚大碍,可脏腑”“”
对方的身手奇强,也就是公子的体格好,脏腑强健。不过”短时间里,他恐怕是难以康健。”
董晓也说:“我已经开了方子,不过公子这是内伤,需要调养。”
“那………
“曹公放心,公子没有性命之忧。”
曹汲这才如释重奂般,松了一口气。
他是在府衙办公时,听到的消息,当时就懵了。
阿福可真是命运多桀,小时候身体不好,险些丢了性命。这从四年前,身子好了,却冬劫难重重。先是得罪了黄射,被迫背井离乡:而后又在宦海浮沉,两升两降,可谓造化弄人。
如今……
此前曹楠被撞伤,曹汲都没有似这般担心。
如今听说曹朋无碍,他才算放下了心。
张氏哭得已经昏过去两次,醒来后更破口大骂:“哪个杀千刀的混账,竟如此狠毒,要杀我儿?”
对张氏来说,女儿嫁出去了,自有她的命数。
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如果出了三长两短,她又岂能活下去?
曹楠经过半年休养,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虽然腿还是有些不方便,但已无甚大碍。她和黄月英搀扶着张氏,不停的劝慰。邓艾更抱着张氏的腿,不停的呼喊,总算是让张氏止住悲声。
众人走进卧房,见曹朋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晏得很憔悴。
张氏忍不住,又哭了!
“哭,哭,就知道哭……”阿福刚好,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他那点气运,都被你哭没了!”
曹汲忍不住,一声怒喝。
张氏这才止住了哭声,她怒道:“你冲我发火作甚?阿福受了这么多罪,有本事去把那凶人找出来,为阿福报仇。亏你还是执金吾丞,你当这个官儿,阿福尽跟着受罪。”
“爹,好……,…你们别吵了!”
曹朋一阵剧烈咳嗽,在郭寰步鸾的搀扶下,半倚在她们身上,苦笑着说话。
曹汲和张氏,这才停下来。
嘘寒问暖半睁后,见曹朋精神不太好,于是便离开卧室。
黄月英走上前,握住了曹朋的手,“阿福,是谁做的?”
“咳咳,“……,我不知道。”
其实,曹朋心里已猜出了一个大概。
白面无须,太监“……,那肯定是宫里的人所做。
而他之前,大闹辅国将军府,断了伏完一掌。
这〖答〗案,呼之欲出。
可曹朋却决定隐瞒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今伏完刚被罢免官职,再想动他,也不太可能。
曹朋又没有什么证据,自然更无法指正对方。就算是指正了,又有什么用处?刺客既然是个太监,那肯定是宫里指派。否则,就算是伏完,也未必有能力指挥。牵扯到宫里,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麻烦。曹朋三思之下,决意还是暂时隐忍,等待合适时机,再与报复。
而且,他被对方打伤了内腑,不是一下子能够恢复。
这家伙……好强的手段。
门帘一挑,却见华佗从外面走进弗他看着曹朋,犹豫了一下之后,轻声道:“公子,你这次伤势不轻,单靠药物,只怕也难痊愈。
佗这些年来,行走大江南北,出没深山丛林。
从飞禽百兽的活动中,领悟出一套强身之术,名为五禽功。我见公子此前行功,似也有类似的功夫。故而冒昧传授与公子,不知公子可愿学否?”
五禽功?
曹朋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五禽功,不就是后世流传的华佗五禽戏?
不过,由于华佗之死,五禽戏并未流传完整。后世的五禽戏,更多是一种养生功法,并不完整。
曹朋故作不知道:“敢问哪五禽?”
“熊式,可强脾胃,增体力:鹤式,强呼吸,调气血,通经络;虎式,填精益糙,强健腰肾;鹿式,能舒展筋骨:猿式,可使〖肢〗体灵活。我常年出入山林,曾拜访过许多有道真人。而后又从他们的修道之法中,学会了各种调息运功之法,配合五禽功,能产生奇妙效果。”
曹朋闻听,顿时大喜。
“还请先生教我。”
“公子可先调养一个月,一个月后,待身体恢复一些后,我再教与公子。”
“如此,多谢了!”
黄月英送华佗离开后,又回到屋内。
她轻声道:“刚才司空府环夫人送来了许多名贵药物,更有两株三百年老参,又是何故?”
曹朋靠着床榻,低声道:“我今日去典府,其实是环夫人所招。
她有意让我教授共公子仓舒,我答应了想必是听说我受了伤,所以派人过来慰问,并无其他意思。”
“教授五公子?”
黄月英眼珠子一转,立刻想通了其中奥妙。
“阿福,你是说……,……
曹朋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有些事,遂不得你我心思。
这种事情,早晚都会发生。既然早晚都要决断,索性早一些决断,也可以占居一个先机”“对了,还有一桩事,你待会和董先生说一下,请他明日到司空府,为五公子做一个诊断。”
“五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多做一点准备,就多一份把握……小孩子年纪小,有时候得了病症,未必会立刻发病。顺便把让小艾也做个检查,没事儿最好,若有什么不好,也可以及早发现不是。”
黄月英想了想,深以为然,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