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枭中雄,第四十五章、陈志超

镔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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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伦敦。

    英国的清晨已经不再那么多雾,似乎那个著名的“雾都”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远去,唯一不变的是泰晤士河中潺潺不断的流水声。

    在泰晤士河的附近,大英帝国最著名的警察总部“苏格兰场”就位于泰晤士河的河堤上。

    有很多人都喜欢顾名思义,以为“苏格兰场”位于苏格兰,又或者负责苏格兰的军务警备,其实这都是一些错误的认识。

    苏格兰场属于英国的间谍情报机构,它历来十分神秘,历史长,分工细。  它的人力情报尤其是双重间谍行动非常成功,反间谍工作也很出色。   所以苏格兰场应该确切地叫作“城市警察局特别警察分局”,是伦敦警察厅总部的别称。

    它由于最初建立在苏格兰皇室一处行宫的遗址上,所以才叫做苏格兰场,后迁到泰晤士河河堤上的新总部,又称为新苏格兰场。

    苏格兰场下设4个分支机构,而其中的特警训练中心,更是以负责招募、审查和培训特警著称。  像香港的许多主要警员,尤其是督察级以上的人马大多都在苏格兰场受过训。

    此刻在苏格兰场的一个高尔夫球场上,两个人正在做着热烈的交谈。

    “亲爱的陈,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绅士风度的中国人,也是最优秀的警员,你的超人地能力已经震惊了我。  在短短的时间内你就可以充分领悟我们大英帝国苏格兰场的精髓,就像你学习高尔夫球一样简单,天啊,你知道吗,你当时让我多么吃惊,你只不过跟我才学了一天的高尔夫球,就能运用自如了。  甚至还有超过我的势头,哈哈。  那可真是一种奇迹呀,所以,亲爱的,从现在起我必须要把自己错误的认知改观一下,你们中国人不仅仅是聪明勤奋,而且还很喜欢发明创造,拥有着无比积极向上地学习精神!”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英国佬感性地说。

    被称作“陈”地年轻人正是来英国学习的警界枭雄陈志超。

    他年纪在三十七八岁左右。  面目长的十分英挺和俊朗,可谓眉如利剑,鼻如悬胆,尤其一双狭长的眼睛,笑眯眯地给人一种亲切感,只不过在你不注意的时候,那双眼中偶尔暴射出的寒光,却让那双眼睛更像是两把带霜的寒刀。

    陈志超:“您太夸奖我了。  詹姆斯先生,是因为有了您这么好地老师,我才能学的这么快,如果论功劳的话,那都是您的,是您辛勤的栽培才造就我的奇迹。  奇迹向来不缺乏人来造就,缺乏的是造就天才的导师,而您,詹姆斯先生,在我眼里您就是我航行在英国海峡上最明亮地指路明灯,您更不亏是享誉海内外的苏格兰之星,在我眼里,您无人能比,当然,除了我们最最敬爱的英女皇陛下!”

    “亲爱的陈。  你是不是在给我灌你们中国的什么‘迷魂汤’啊?哈哈。  我的头脑可要时刻保持清醒哦,因为今天晚上我还要领教领教你地麻将绝技。  你看,你教我打麻将,我教你打高尔夫球,多么好的提议啊!”

    陈志超暗道,好个狗屁,妈的,每次打麻将我都要给你放水,说是打麻将还不如说是我在向你行贿,一次二三万,八十圈下来就是一百六十多万,再照这样打下去我非破产不可!

    不行,不能让这老家伙把什么便宜都占了,却连个屁都不放出来,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倒要看看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借口来推拖。

    昨晚铁猛打电话说,姓高的果然走了我猜测的那一招,情况不太妙呵,看起来这个人也不能小瞧,小瞧任何一颗螺丝钉,就都能引发一场不必要的灾难,既然雷洛养了一头虎崽来对付我,那我就放出一只经验老到的大老虎来陪他玩玩。

    陈志超一杆把眼前地高尔夫球打了出去,球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地弧度漂亮地滚落到了前面洞口的边缘,可惜,却没有进洞。

    詹姆斯心里面高兴地冒泡,嘴上却惋惜道:“你看,上帝呀,多么可惜,这么好地球怎么就没进洞呢?”

    陈志超把高尔夫球帽抬了抬,笑道:“那是因为今天的好运气都站在了詹姆斯先生您的这边!”

    “哦,是吗?那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些运气了,不能让它们像风儿一样溜走!”詹姆斯做出了一个惬意地抓风的动作。

    “那是当然,就像您说的那样,机遇一向都是为那些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哈哈哈!”詹姆斯笑了起来。  “亲爱的陈,难道你还有什么事儿要关照我吗?要知道,今晚的麻将你无论如何也是逃不了的,哦,让我猜猜,我是胡你白板呢,还是二万?你们中国的麻将已经把我的心都给勾走了,听说你们的慈禧太后就是因为太喜欢打麻将才把香港输给了我们英国,虽然是个玩笑,却也能说明它极其具有奇幻般的魅力!”

    陈志超脸上带笑,心中却kao了又kao,你喜欢打麻将?也许吧,谁让桌子上会放那些多令人亢奋的钞票呢!

    “詹姆斯先生,本来我是不应该破坏你的兴致的,不过在香港,真的有个让我颇为头痛的问题,当然如果你愿意慷慨一点给我一点帮助的话,我今晚的麻将桌上一定会奉陪到底!”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他妈肯帮忙,在麻将桌上就有大把的钞票可赚。

    詹姆斯搔了搔自己微秃的头顶:“让我先听听好吗?毕竟我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对症下药’不是吗。  如何可能地话我一定会援助你,谁让你是我麻将桌上不可缺少的好搭档呢?”

    陈志超眼睛一眯,显得异常亲切:“其实也没什么,亲爱的詹姆斯,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香港的李洛夫督察曾经是您的学生。  而他也非常地崇拜你,不是吗。  现在香港九龙那边有些事情,我想可能要借助他的精明才干去解决一些问题,而这一切只需要您给香港那边打个招呼,或者只需要通上一个电话!”陈志超潇洒地耸了耸肩。

    詹姆斯摸了摸自己梳理得贴伏地胡须:“就只有这些吗?哦上帝啊,看把你给操心的,亲爱地陈,这只是个小问题。  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事儿能大过我们之间的友谊,当然,我希望在答应你之后,你能够和我开开心心地继续打一场高尔夫球,你的好运气也许已经回来了!”

    “哈哈哈!”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大笑起来。

    陈志超暗道,李洛夫很好的一头老虎啊,香港第一神探。  罪恶克星,现在就让他克克那些该死的混蛋们吧,跟我斗,哈哈,你们一定要学乖一点才行!

    香港尖沙咀。

    阴雨连绵的日子过去以后,第三天的尖沙咀难地是一个晴天。  虽然不是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却也偶尔有些阳光普照下来,给这里的市民一些温柔的安慰。

    高战用自己选择的手段完成了对市民们的承诺,几乎在一夜之间扫平了十四K潮州帮所有闹事的档口。

    现在警局的监狱已经人满为患,他不得不临时调集了更多的警备力量,同时申请使用其它警局地监狱设施。

    粗略统计,这一次一共抓获不法分子564人,收缴各种武器不计其数(这不计其数的含义就是剪刀,水果刀还有板砖都计算在内)。  另外彻底清除了31个比较大的安全隐患。  无论是从规模上,还是从打击力度上来说。  这次行动都十分的成功,有效地遏制了流血事件的再次发生,在彻底解决掉示威游行的队伍以后,整个尖沙咀好像已经恢复了往日地宁静。

    此刻,探长办公室里,高战把腿翘到桌子上,悠闲地翻看着当天的报纸。

    上面刊登了螳螂男依kao欺诈手段,通过组织各种不同形式的游行示威活动,以此来收敛钱财,扰乱治安,上面不禁刊登了他的照片,还有他居住的别墅和家里面名贵的金马桶,据说金马桶是他的最爱,没有它螳螂男就拉不出屎来。

    毋庸置疑,这些黑幕都是螳螂男先前的跟随者阿国和阿民提供的,不过以他们现在的话来说,他们已经改过自新,弃暗投明了!

    就在报纸刊登地当天,螳螂男被警察局以故意扰乱公共秩序罪逮捕,等待他地将是法律的审判和可口地牢狱饭。

    中国人向来看问题都喜欢很对立,总是认为,只要这个是错的,那么那个就是对的,或者,这个是坏人,那么和他对立的就一定是好人。

    高战现在就是大家口中难得的好人,而不是骚乱那几天大家口中的洋奴才,走狗,军阀,法西斯!

    今天在报纸上面,就刊登了很多给他歌功颂德的文章,当然,有很大一部分的文章都是他自己请的笔手撰写的,什么英明神武,杀伐决断,警界之星,国之柱石,还有他以前的种种好处,像惩治英国大兵,对抗英国将军,铲除黑恶势力等也都被人们萝卜咸菜地翻了出来,然后堂而皇之又刊登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高战的名声不禁大噪。

    就在高战把报纸扔到一边的时候,有人进来报告说,有位马先生找他,高战微微一笑,说:“老子不见。  ”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进来通报说,有位姓冷的先生找他,高战一摆手:“老子还是不见。  ”

    没隔十分钟,那个跑腿的又进来说,马先生和冷先生一起要求见他,要不然就赖着不肯走。

    高战猛敲三下桌子。  “让他们进来---操他姥姥的,火候也差不多了!”

    马金虎一向看不起冷军,但这时候同病相怜,两人在外面相遇后,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后,叹了一口气。  两人地老大都躺在床上,什么中药西药轮番灌。  起不了床,没办法。  很多事情就要两人出头解决。

    一听说高战让两人一块儿进去,马金龙难得客气地请了冷军一声,冷军忙抱拳道:“还是您先请吧。  ”

    马金虎叹道:“都这时候了咱们还分什么彼此啊,谁都不用客气,一起进!”

    高战的办公室不算小,也不算大,原先里面有会客用的沙发和茶几。  不过三天前就被高战派人给清理走了。  所以当马金虎和冷军进来以后,只能站着和高战说话。

    高战斜躺在老板椅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一看见他们两人,就说:“真不好意思啊,最近公务有些繁忙,琐事太多,忙得我焦头烂额。  每天早上连牛奶都顾不上喝,哎,做这一区的探长可是不容易呀,我的头上都快长出白头发了,那首词怎么说来着,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  早生华发啊!”

    马金虎性子直,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开口就道:“你直说吧,究竟怎么样才会放人?”

    高战眨巴眨巴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放人?我当然会放人了,这里是警局,又不是收容所,一下子钻进来那么多人,我也头痛啊,天地良心。  我把不得你赶快把他们给带走!”

    “那就好。  你交给我吧,我带他们走!”马金虎天真地说。

    一旁地冷军不禁暗笑。  这俩兄弟怎么就这么不同呢,一个精的像猴,一个又….又这么憨地像牛。

    高战可用不着掩饰,哈哈笑了出来:“姥姥的,小马啊小马,你太他妈可爱啦,你也不想想,我为了给广大市民们一个交代,费了多大功夫才搞定了你们的事情,为了不伤和气,更为了报答你大哥的知遇之恩,我想方设法,才尽量不弄出人命,好不容易才弄出了今天这个局面,你说,容易么我?”

    马金虎哼道:“谁让你那么狠,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人,你当我们好欺负么?”

    高战也不生气,拿起桌子上的警帽掸了掸上面的灰:“我自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小马哥呀小马哥,我真不知道你会这样想,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他妈装什么正人君子了,我他妈就是一小人,就是一市侩,行了吧,现在咱们就哪单归哪单,你们十四K,在牢子里的一共是230人,其中有20多名骨干,这一八得八,四五二十,再四舍五入一下,一共收你一百五十二万块钱,再加上他们在警局地住宿费,伙食费,卫生费,还有监狱管理费,这上上下下一共是一百八十多万块钱,看在咱们交情深厚的份上,就除去零头只收你一个整数,一共是一百八十万,你看,我够仗义了吧!”

    我干你娘啊,马金虎心中大叫道,你当我是凯子,还是水鱼,二百来个人你要收我一百多万?我kao,拿一百多万我可以重开十几间赌场啦!

    “怎么样啊,小马哥,你考虑的如何呀?”高战拿腔拿调地问。

    “没得商量!一百多万,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马金虎气呼呼地鼓着肚子说。

    冷军在一旁cha嘴道:“高探长,做人要厚道,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但你开出的价钱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高战“嘿嘿”冷笑两声道:“那你们说,怎样一个价钱才算合理呢?”

    马金虎理直气壮道:“按照猪肉价,一斤肉一块八毛六,有多少个兄弟,你只管一个一个扛过来过过称,几斤几两该出多少钱,我马金虎眉头都不皱一下!”

    高战差一点笑了出来,我kao,猪肉价?也亏这傻逼能想得出来,把人肉当成猪肉来卖,这不成了人肉市场了么,操蛋,老子要让你知道,这绝对是异想天开!

    再看看冷军,他也没想到马金虎会提出这么一个爆炸性的噱头,没办法只好在一旁保持沉默。

    “小马哥,你这样说,我绝不敢苟同!你把你的兄弟们当成什么了,猪仔还是肉猪?香港是讲民主,讲法律的地方,你这样口无遮拦地污蔑自己地兄弟们,事实上已经构成了严重的侮辱罪,说严重点,是要上法庭和蹲监狱的!”

    “你不用拿法律来压我,我马金虎是吓大的!”

    “我怎么敢下你呢?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想用猪肉的价格来买回小弟,你---门儿都没有!”高战的牙缝冷地像铁。

    自五十年代初期,青帮与香港本土的“和”字头争斗,十四K保持中立,坐山观虎门,暗中扩大地盘,在青帮被消灭之后,十四K的势力大大膨胀,直到今天这种四大家族的地步,向来都是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种鸟气,于是马金虎就大吼道:“高战,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惹我恼了,我炸了你的警局!”

    高战哈哈一笑,突地冷道:“操你姥姥的,敢威胁我,告诉你,能威胁我的人毛还没长齐呢---老子随时欢迎你来炸,来人,送客!”

    “高战,我,我和你拼了!”马金虎蹭地超前冲去,还没到高战跟前,只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然后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马金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从后面突然出现的哑巴已经再次施展彪悍的熊抱功夫,把他一下子圈进了怀里。

    马金虎咬牙使劲,肌肉贲起,渐渐把哑巴的双臂撑开,哑巴一使劲,双臂又渐渐合拢。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张张合合,马金虎已经使出了吃奶地力气,可就是挣拖不了哑巴地怀抱。

    其实,哑巴也没想到马金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好像除了那个叫“铁猛”地人以外,就数这家伙能跟自己拼一拼了。

    旁边冷军怕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更不容易处理,于是就是说:“高探长,小马哥脾气火爆,你不必介意,你还是让我们回去商议一下此事,毕竟还要大佬们发话才行!”

    高战打一个响指,哑巴把怀里面的马金虎松开,马金虎不忿地抖抖身子,嚷道:“妈的,刚才不算,他偷袭我,要不然他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有种的话咱们出去比划比划!”

    哑巴咧着大嘴,鼻孔朝天,咿呀咿呀怪叫着,明显有些不服。

    冷军拉一把马金虎:“小马哥,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这就跟高探长先告辞吧!”

    马金虎这才明白过来:“对,老子还有事情要办,下次再跟你的手下较量一番!”

    两人随即出门。

    他们刚走,高战突然伸出中指,大叫道:“干!”

    哑巴傻愣愣地看着他,心说,人都走了,老板还“干”什么干?

    高战啪给他脑门来一爆栗:“不用看了,我干的人是你,姥姥的,动不动就抱人砸我的桌子,我这可是枣红木做的老板桌,全香港才有三张啊,好名贵的家具哩,这一下儿那群龟孙子又可以玩烧烤啦!”

    哑巴只顾嘿嘿地傻笑着,高战还以为他朽木不可雕呢,却不知道,哑巴正在惦念着警局里面的那只流浪狗,烤狗肉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