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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浴血
这一天我们要出门去镇上取水时候,小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表示要跟我一起去镇上,我家伙大部分时间都待大房子里,偶尔也会跟我出去放放风。我让小龙跟着葛明去蘑菇房里玩,不要到处乱跑,他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我们就出门了。
现镇上人口不知道有没有到一千,走街道上,感觉萧条得很,大部分都是男人,已经很久没有镇上看到独行女人了,要么成为男人们附属存,要么就是躲阴暗角落里。
我没有去古志鹏那里,而是乖乖地跟着村民们去排队取水,总不能每次都让被人倒水给我,我去古志鹏他们那里次数并不是很多,偶尔过去一次,也不会待很久。
等所有人都打了水,大家就一起往回走,就这样重复着这个冬天里不断地做着两件事:取水、砍柴。
等到回到家里之后,我把水壶放一旁,然后往自己家火盆里舔了几根木头。坐火盆边上稍微烤了一会儿,身体就慢慢地暖了过来,葛明和小龙大概还蘑菇棚里呢,我好几天没进蘑菇棚了,进去看看里面蘑菇都长得怎么样了吧。
葛明随意地扎了条马尾,正猫着腰收蘑菇呢,用一把小刀把长大了蘑菇一颗一颗割下来,篓子里已经装满了大半,一个个白蘑菇又白又胖,看着真是喜人。
“这么就能收了啊!”我走到边上去看他干活。
“是啊,刘胖子果然是有一手。”他今天大概也是挺高兴,手里依旧忙着,脸上挂着笑容。
“这鲜蘑菇真不错,今天晚上炖肉吃吧。”我真是挺喜欢吃蘑菇炖肉,小龙那孩子也喜欢。“对了,小龙呢?”
“刚刚他说要帮我收蘑菇,结果压扁了一小片,呵呵,出去跟小萌玩去了。”我看了看葛明指方向,果然是压扁了一片蘑菇。
“是刚刚进来时候没看到,这孩子去哪儿了呢?我去找找。”说着我就出了蘑菇棚,刚刚我回来时候没见到小龙,小萌也没有看到。
“你有看到我家小龙没有?”我问屋子里一个小孩。
“有啊,他本来就那里跟小萌玩,后来小萌外公带着他们出去了?”小孩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因为这些孩子经常来我家蹭吃,所以面对我时候也显得十分乖巧。可是,陶有财?
“汪汪!”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他火急火燎地从外头跑回来,冲我吠了几声,然后又转身跑了。我知道八成是小龙出事了,就紧紧地跟后头,小黑一直前面跑,出了村口,上了对面那个山坡,怎么会是这边?这是去往兰亦磊他们那里方向啊!
我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脚下却不停,今天小龙无论是去是哪里,我都得过去将他带回来。两边树木刷刷地从我耳边掠过,山路并不好走,但是我跟小黑都跑得飞,这陶有财,到底是想干嘛?
进了村子之后,小黑一闪就不见了身影,我沿着这个村子小路慢慢地往前走,这个村子很安静,跟我们村一样,他们肯定也都聚居村子里某个地方。
前面一个三合院里,透出一些属于小孩子依依呀呀说话声,是小龙和小萌。我动了动耳朵,里面还有其他人,但是他们都不院子里,而是藏匿各个角落,我能听到有一些人急促呼吸,或者不安地挪动脚步声音。
这座三合院和我们村差不多,都是同个年代里留下来建筑,同样三合院一面修了一道大门,没有门板,只有一个高高宽宽门洞。我看到小龙和小萌正蹲地上玩一辆塑料小车子,小龙一边玩一边给小萌讲故事,两个人都很投入。
明知道是陷阱,我却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正对面二楼窗户边上,有一把手枪枪口正指着地上小龙,他们竟然有枪!小龙真身虽然是皮糙肉厚,但是人形时候还是十分脆弱,跟平常小孩无异,如果被手枪打中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很,我也有了属于自己枪口,我抬眼扫了一下,总共六把,这些人真不错,竟然能弄到这么多枪。
“草!”其中一个正拿枪对着我男人突然爆了一声粗口,然后那边发出了一声枪响,接着就无声无息了,我知道肯定是小黑偷偷摸上去把那人干掉了,小黑有着狗鼻子和猫身手。
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回过神时候,我几个跨步跑上前去把小龙抱怀里,然后就地打了几个滚,至于小萌那孩子,我现根本无暇兼顾。兰亦磊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打开了二楼窗户,对着我和小龙方向开了几枪,我动作本来就不算是顶,一时间被打得狼狈不堪。
肩膀上中枪了,能感觉到子弹正卡骨头里,我抱着小龙藏到一根石柱后面,不知道小黑现哪里。
怀里小龙动了动,我低头看他一眼,示意他噤声,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他伸出小手我流血肩膀上摸了一把,然后又把头垂了下去。
“吼!”人形小龙突然发出一声像野兽一样怒吼。我连忙把他紧紧抱怀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越来越重,然后挣脱了我怀抱蹲地上化出了原形。
那些人大概是没有见过这样怪物吧,有几个人开始胡乱开枪,小龙扇扇翅膀就把那些子弹扇飞了。接下来是一场混战,小龙一边喷火一边扇着翅膀飞到各个窗口想把人抓下来,那些人躲进屋子里,他就直接从窗户挤进去,玻璃木柴还有砖块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我释放出自己精神触手,想要找到兰亦磊位置,其他人倒是不怕,兰亦磊却是个狡猾,但是他今天既然已经看到了小龙真身,我就绝对不能让他活着从这个村子里逃脱。
房子里哪里还有人,我环视了一下这个三合院,都没有感应到兰亦磊这个人存,有几个提着刀手下大概是得了他们老大命令要拦住我去路,但是小龙出现已经把这些人胆子都吓破了,我往前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后来干脆扭头逃跑了,我赶上去把他们一个一个解决掉,反正今天这些人是谁都别想离开这里。我抢了一把刀,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砍成块,绝对不会留下一个豁口。
小黑从暗处跳了出来,今天他身上也沾了血,腿上那撮白毛都被染红了。
“走,去找兰亦磊。”我看了一眼还院子里发疯小龙,然后扭头和小黑追着兰亦磊方向去了,这个家伙正山上飞奔,我们跑了好远才终于赶上了。
“别过来,不然就同归于!”他被小黑挡住去路,回过头来之后又看到我,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像手雷一样东西,威胁我们不要靠近。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有什么风流潇洒气质,原本他不是挺得意吗?怎么今天除了狼狈还是只有狼狈?死亡面前,这个曾经才子后来枭雄,也不过如此。我定定地站那里,眼前这个人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死,耍再多花样都没有用。
他往后面倒退了一段距离,直到自己认为安全了,才又重奔跑了起来,小黑站那里不动,我举起刚刚抢来那把长刀,对着山岗上那个背影丢了过去,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但是我依旧看得很清楚。
长刀“噗”地一声扎到肉里,紧跟着“砰”地一声响,兰亦磊把手雷打开了,那把长刀被炸成好几段,他身体也被炸了成了许多碎片,我跟小黑确定他已经死了之后,就离开了。
那个曾经蘑菇村正燃烧着熊熊大火,小龙已经化回了人形,这孩子满身鲜血,正抱着那个叫小萌小姑娘站路边等着我们呢,小黑好像还是不太放心,又村子周围去看了一下。我把小萌接了过来,这丫头睡着了,刚刚那一场混乱并没有对她照成什么实质伤害,现还不能看出来有没有受到惊吓。
我们慢慢走回家路上,小龙这会儿很安静,乖乖地牵着我手不吭声,不知道他现想明白这件事始末了没有。不过对于一个这么大孩子,我们毕竟也不能苛责太多,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活了不少年头,但是对于人类社会,他还是并不那么了解。
前面飘过来一个白影,我知道是葛明来了,葛明看了眼我肩膀上枪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把小萌接了过去,然后我们还是慢慢地往回走。接着又遇到了陶十五和鲁德他们,陈果也来了,他们开始时候是跟着葛明一起出来,但是后来跟丢了,见这边村子着火了,就直奔这里来了。
确实挺难得,因为这边可是兰亦磊地盘,他们听到枪声看到火焰,就这么直直地赶了过来,如果小龙不是一条龙,小黑也没有那么强悍身手,我也没有修真话,也许我们今天就这么被兰亦磊干掉了,这些后面找来人,多也就是个陪葬。
走到村子时候,许多村们都站村口等着,虽然现已经过了冷时期,但是这个时间外面温度还是很低,近我们三点半以后都会聚一起烤火,眼下都五点了。
村民们先是问东问西,然后看到我身上流着血呢,又有人连忙过来搀着我,嘴里大喊大叫让身边人赶紧回去准备开水布条。有人应声跑了,一路跑一路喊,也不知道都喊些什么,我精神有些恍惚了,就听到这些人熙熙攘攘一直说这个说那个,却一句话也听不进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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