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烈火吞噬

烟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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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四年级的学生都在期待黑魔法防御课,因为据高年级说,穆迪是一个十分‘有料’的教授,对于黑魔法实实在在有两下子。

    星期四的早上,学生们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即将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一边吃早餐。

    “我真想赶快上课,听说那家伙教得比卢平教授还好。”格雷厄姆迫不及待的说。他和德里安还有马尔科姆都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的队员,因为年纪相仿和兴致相投,总是跟在兰斯的身边。

    “的确教的很好,他用蜘蛛为我们演示了一遍,那才叫确确实实的黑魔法啊。”马尔科姆感叹着说。他今年五年级,比其他人高了一个年级,所以这个礼拜已经提前上过了。

    两人说得正起劲,德里安却在桌子底下瞧瞧地捅了他们几下,使了使眼色。他们这才注意到,兰斯虽然和以往一样微笑着,但是明显冷飕飕的――他们与他混了这么长时间,才勉强能看懂兰斯笑容里的含义和心情。因为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礼貌体贴地笑着,不管他真实心情如何。

    “其实那黑白不分的家伙也没有那么好……对吧,兰斯?”德里安试探着说了一句。

    “不管他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傲罗和黑魔法防御专家,仅凭他是非不分就随意冲学生动手,他就不够格。”兰斯放下了杯子,微微挑了下眉,声音平淡地说,“不够格做老师。”

    以兰斯为中心的一圈斯莱特林都寂静了下来,兰斯从来都没有如此直接了当地表示自己厌恶什么人或事,所以当他这样说穆迪的时候,其他人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得对极了,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那家伙的课也不是特别的好。”沉默了一下,马尔科姆十分夸张地认可道,“我刚刚一定是被巨怪上脑了。”

    “晚了,你这混蛋!”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格雷厄姆打了一下马尔科姆,刚刚的沉默一下消失无形。兰斯也被他们的笑容感染,眼角的神情也柔和了一些。

    吃完早饭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开始向着黑魔法防御教室走去,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兰斯忽然感觉有什么人挤过了身边了三个小蛇,站在了自己旁边。兰斯轻轻侧过头,如他所料,正是刚刚吃饭时不见踪影的马尔福,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哎呀,真是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如果我真的旷课了,我都不敢相信那家伙还要如何针对我。”马尔福沉重地说。

    兰斯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重了些。

    “所以您罕见地在冷战之后第一次主动跟在我身边,是因为害怕吗,王子殿下?先提醒你一句――我可没有厉害到能打过穆迪的水平。”

    “你废话真多。”马尔福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跟随着其他小巫师一同走进了那熟悉的教室,兰斯恍然间以为站在那里等候他们的,仍然是穿着旧西装温柔尔雅的卢平。这想法没持续几秒,穆迪教授便已经用他那可怕又诡异的白色眼珠将兰斯打回现实。

    好吧,他的确很喜欢卢平。

    兰斯遗憾地长叹了口气,与马尔福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穆迪教授开始点名,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当兰斯和哈利应答的时候,他盯他们盯得格外地久。

    点完了所有人之后,穆迪站在了黑板面前。

    “阿拉斯特?穆迪。”他背过身体,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前傲罗――魔法部的叛逆者。现在是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老师,我来这儿就是因为邓布利多请我来,就这么简单。有什么问题吗?”

    他扫视着全班,整个教室静悄悄地,所有学生都无声地看着他。

    “说起黑魔法――我喜欢用实际的方法教学。”他粗声说,“把这些无用的课本收起来,你们用不着。”

    大家看起来高兴多了,纷纷将课本收到书包里。

    “那么首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穆迪问道,“换句话说,这世界上有几种不可饶恕咒?”

    “三种,先生。”赫敏说。她看起来有点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是她仍然无法摆脱想要回答问题的迫切感。

    “它们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穆迪转过头,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地‘三’。

    “因为它们不可原谅,凡是使用任何一个不可饶恕咒的人……”赫敏勉强地说,就像是她十分渴,因为她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

    “――就会送你一张通往阿兹卡班的单程票,没错!”穆迪教授将粉笔啪地放在桌子上,他的声音激昂了起来,“魔法部认为你们还太年轻,不应该见识这些咒语的效力,这简直是放屁!你们必须知道将要面对的东西!你们要做好准备!那么――!”穆迪教授向前走了两步,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起来,“谁先说一个咒语?――韦斯莱!”

    罗恩十分惧怕地站了起来,他吞咽了下口水,“呃……我……我爸曾经告诉过我一个,夺魂咒。”

    “啊,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现在该让你们看看为什么了。”

    他从讲台上拿起一只蜘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将蜘蛛放回玻璃瓶中,转而弯下腰从讲台里提上了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他一把扯开黑布,里面是一只看起来还没有长大的小猴子。

    小猴子一脸懵懂地望着他们,有女生已经喜爱得忍不住轻轻叫了起来。

    穆迪教授打开笼子,拿出小猴,它一动不动地爬在穆迪的手腕上,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腕,就像是抱着自己妈妈。

    穆迪教授的目光没有波澜,他用魔杖指着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窍!”

    猴子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他的手,一个后空翻踩在了讲台上,然后开始跳起了踢踏舞,甚至做出了一种高难度的滑步,模样滑稽得让全班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除了少数几个人。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穆迪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猴子忽然僵硬地停止了步伐,它拿起了一个墨水瓶,抵在了自己的头上,“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者――让它砸死自己?”

    “不要!”有学生尖声道。

    小猴子缓缓地放下了墨水瓶,穆迪教授轻点杖尖,猴子坐在了讲台上,它那圆圆地大眼睛恢复了光泽,它歪了歪头,然后抬起手肘抓着虱子。

    “在神秘人势力退去的那几年,有许多巫师都声称自己之所以跟随他,只是因为受到了夺魂咒的控制。”穆迪教授的魔法眼球一转,直直地盯向马尔福,意味深长地轻声说,“至于是不是真的……只能让魔法部慢慢辨认。”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随时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坐在讲台上的小猴子也被吓得一个趔趄。

    “下一个……再来一个。”穆迪教授喃喃着说。

    这回许多人都举起了手,穆迪教授却只点了一个人,是纳威。

    “起来,孩子,你叫隆巴顿是吧?”

    “是的。有一个――钻心咒。”纳威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地说。

    格兰芬多的学生都显得有些惊讶,因为纳威十分害羞与自闭,只有在草药课上才主动发言,那是他最拿手的一门课。不过他们没有惊讶太长时间,因为穆迪教授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再次放在那只小猴子身上,眼神冷漠又残忍。

    “不,教授,您不能……”赫敏意识到了什么,她尖声说。

    “不能什么?”穆迪打断了她,“我必须要为你们做示范,怎么,因为它是猴子,和人类有相像的地方,所以你们就忍受不了了?”他看向全班,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他嗤笑了一声,“如果是蜘蛛,你们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对不对?可悲的孩子们……可悲的伪善者。”

    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一脸无辜的小猴子,冷漠又残忍地轻声说:“钻心剜骨。”

    立刻,猴子凌厉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它在讲台上挣扎着、整个身体都扭曲着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它的脑袋不断地抬起然后猛烈地放下砰砰地砸着桌面。穆迪没有拿开魔杖,猴子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开始有鲜血从它的嘴角边渗透出来――

    周围的女生几乎都红着眼睛捂着耳朵低下了头,男生们则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皱眉看着讲台,同理心使他们与那可怜的小猴子感受着相同的痛苦。

    如果说这个教室之中谁最冷淡的话,一个是施咒的穆迪教授,一个便是兰斯了。兰斯没有低下头也没有皱眉毛,他冷冷地望着穆迪和那只痛苦得用头撞桌面的猴子,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马尔福似乎看不下了,他伸出手抱住兰斯的头,将他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别再看了。”他拍着兰斯的后背,那手指都在发抖。

    “停下!”与此同时,赫敏尖声喊道,“你没有看见纳威已经受不了吗?”

    猴子凄凌的叫声嘎然而止,马尔福松开了他。兰斯抬起头,他看见猴子仰面躺在桌面上抽搐着,而纳威的双手紧紧攥住面前的桌子,骨节都已经发白。

    “还有最后一个咒语。”穆迪教授轻声说道,就像是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这回没有人出声了,教室里一片死寂。

    “好吧,看起来你们都不会说话了。”穆迪教授不以为意的说,“最后一个是阿瓦达索命。”

    “教授……请求您……我们不想再看了。”有学生轻声说道。

    穆迪教授放下了魔杖,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却嗤笑了一声。

    “你们真的以为……这世界上可怕又伤人的咒语只有这三个吗?”他轻声说道,“那就太可笑了。有许多攻击力非常高的咒语,也有很多能够让受害者十分痛苦的咒语。与之相比……一击毙命的阿达瓦索命实在是太仁慈了。”

    穆迪教授再次拿起魔杖,他指向猴子,猴子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开始大声尖叫起来。

    “烈火吞噬。”他轻声说。

    兰斯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看着一股透明的火焰从穆迪的魔杖尖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住了小猴子,它凌厉的尖叫起来,不断地打着滚,小手向前,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穆迪已经用魔杖控制它飞向半空中。

    学生们从未听过那样骇人的尖叫声,那声音比刚刚的钻心咒时还要恐怖百倍。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为什么猴子发出了这样凌厉的尖叫声,因为从猴子的脚部开始,皮肉不断地被火焰吞噬烧净,森森地白骨从皮肉中露了出来,整个教室都充斥着一种烧焦的恶心味道。

    “求求您,不要再继续了!”

    “教授!!住手吧!”

    几乎所有的学生们都忍不住地大叫着,可是穆迪教授充耳未闻,只是静静地观赏着他的杰作。

    当火焰已经将猴子的腿部全部烧光、只剩白骨的时候,小猴子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它趴在半空中,上半身不断地颤抖着,黑色的大眼睛中留下了泪水。

    就在这时,一道咒语攻击向穆迪,穆迪几乎是一秒钟便进行了对抗,因为没有咒语的控制,猴子身上的火焰消失,重重地跌在了桌面上,原本完整的腿部骨头瞬间全部摔碎。没有了燃烧的咒语,仅剩半个身子的小猴子身体断裂处开始不断涌出大量的鲜血。

    穆迪紧紧地盯着攻击他的人,是兰斯,也只有他一个人站着。

    “别这样看着我,教授。”兰斯声音平淡地说,“那只是一个除你武器罢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给它一个痛快。”

    穆迪教授的魔法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忽然间,男人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十分吓人的笑容。

    “好吧,看起来你们都等待不及看最后一项了。”穆迪说――他歪斜的嘴又抽动着,露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过――与此同时,刚刚趴着的猴子翻了过来,仰面躺在桌上,它睁着眼睛,身体的断裂处还在流血,似乎和前几秒别无两样,但无疑已经死了。

    有女生已经开始轻声哭泣起来,也有学生弯下腰吐了。兰斯与穆迪互相盯着对方,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坐了下去。

    整整后半堂课都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肯盯着穆迪。穆迪用魔杖随便一扫猴子残缺的尸体,它便化为了灰烬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存在过。

    下课的时候,学生们走得飞快,所有人都躲着穆迪的目光,有的女孩还没有停止流泪。

    “等等,兰斯。”当兰斯和马尔福即将离开教室的时候,穆迪教授叫住了他,“我记得你想找我?跟我去办公室吧。”

    “不!”说这话的竟然是他们前面的赫敏,哈利三人一听见穆迪教授的话就返了回来,赫敏拉住了兰斯的胳膊,有些惧怕却仍然望向穆迪,“抱歉教授,我们要去图书馆。”

    “没关系,赫敏。”兰斯声音温和地说,“我一会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马尔福说。

    “不必了,你回去等着我就好。”兰斯温柔地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冲着穆迪走去。

    马尔福皱着眉毛,担忧地看着兰斯与穆迪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