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抚触(一带一路系列 湮幻?迪拜 上部)

楚涧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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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走出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响应杨楠的号召,头两天彻底放松下,暂且不想那么多的事情。国际城的华人超市是早期到迪拜地华人所创办,以供应国内产品/时蔬为主,由于商品齐全,是华人公司或私人采购物品的集结点;强大的人流量成为了便民信息发布点,外围墙体的玻璃板内密密麻麻的张贴着租赁房屋、求职招聘、转让物品等信息,众多超市在迪拜各处的华人聚集地分布,为异国拼搏的华人提供者家乡的味道。

    楚涧飞在超市办了张当地的手机卡,然而由于国内手机波段的缘故,却不能使用数据网络。Du与Etisalat是迪拜两大运营通讯公司,但与国内相区别的,其数据网络与通话话费是分别充值的,即手机卡只是张账号,至于你在账号上选择充值数据流量还是话费,是可以分别操作的。国内手机卡账号上若有余额,通话与流量市都可以共用地,话费无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不能上网了。迪拜的电话卡即使没有话费额度,也可以充值数据流量后,浏览相关信息。

    五月的迪拜,天气逐渐升温,下午时分已有些炎热了,杨楠带着楚涧飞前往华人贸易中心——dargonmall龙城。龙城是中国与阿联酋政府相互合作/政治催生的产物,在若干年的发展后,她已经成为了中国商品的集聚贸易中心。当地人的零售占据其中一部分,另外,龙城里的商铺是作为国内商家的展销店铺,并以此为辐射,向阿联酋、非洲、中东等国家进行批发业务。在当地华人的传闻中,早一批在龙城租赁店铺的人,现在至少已经是了千万富翁;现在机会已经被首批人垄断,于是开放商又开发了龙城二期,但由于施工延迟方面等缘故,却依然未能开放。

    走出国际城,便能看到蜿蜒延伸的中国龙城,由于路旁并无阔叶类数目,在阳光的照射下,不一会儿,身上便沁出了汗珠。路途中道路并没有完全绿化,部分路段裸露出地面,所谓的地面是厚厚的细沙,热浪袭过,随风流动。几颗高大的椰枣树生长在绿化袋中,成串的枣状物垂在丛叶中,杨楠告诉他说:“这就是小学社会课本中所介绍,中东盛传的椰枣。吃起来非常的甜,不少人感觉有些腻;现在还未成熟,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去超市买包尝尝。”

    椰枣树是当地为数不多盛产的果树,通常是在沙漠中以成片椰枣林的形式出现在绿洲区域,由承包商进行耕作;而居民区内所种植的椰枣,最主要的目的是起绿化观赏的作用,至于养护灌溉,就需要全部人工投入了;街道旁还有种风景树,与椰枣树类似,据传闻通常每棵椰枣树每年养护所需的费用大概在十万迪拉姆,亦此也就难怪世人皆以土豪来相称迪拜了。

    两人从人行道上毫无顾虑的走了过去,看出楚涧飞东张西望地担心,杨楠笑了起来:“放心吧,涧飞;这也是迪拜比国内适宜生活的原因之一,只要人行道上有行人,就必须停车避让。以后过人行道,不用再向国内那样东张西望了。”报着怀疑目光的楚涧飞回过头来,马路上所发生的情景果然如杨楠所说的那样,车辆很自觉的停下来,司机伸出右手,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路人先于自己行走;与国内不同的是,后面没有了狂按不止的喇叭声,车辆都很自觉地排起队来,遵守着交通秩序。克制与守则是再次触动了他心弦的文明行为,原来有时候行为真的是会被环境熏染的,心智亦被蒙蔽,可笑了自我约束力量的薄弱,亲眼所现的践行会在常年累月中让你升华、或是坠落。

    曲曲折折的建筑物宛如一串叉烧,伸延至远处,在红墙周边是宽敞的停车场,成排的车位被车辆占据着,虽说此时是炎热的下午,但停车位几乎密密麻麻被占据满了。放眼望去,车型总体比国内要大些,其中夹杂着不少皮卡越野车,丰田与起亚占据了数量中的大多数,后来楚涧飞才知道,这种牌子的车辆几乎都是龙城市场中商家的,用于去仓库搬运货物或运送商品,迪拜顾客虽然也有开丰田车,但车型通常是霸道与巡航舰,因为四乘位小车根本就乘坐不下前来购物的一家人,***教崇尚多生子女/严禁流产,也就造成子女成群的状况;迪拜允许男子能够取四位老婆,但前提是对其需要绝对的公平,即给其中一位买新款手机,另外三位也务必拥有,倘若这种家庭前来购物,压根不是一辆车能够解决得了。

    对四位老婆绝对的公平,恐怕也仅仅是物质上的公平吧;至于感情能够分的如此均匀吗?人是善于变的,处于不同的阶段有着复杂的变化,或许此刻我喜欢青春四射的你,然而夜深人静时,又钟情于了柔情似水了。对爱忠守,是每个人一生的考题,或许一夫一妻,是为了让婚姻中的人们更专心的来作答吧。中国古代盛行若干年的多妻,至于如何?荧屏中正火的宫斗剧能窥见一斑了;然而在阿联酋,你会看到许多挽手而行的女人,手上的戒指与随她们而行的男人,不难猜度是拥有同位丈夫的姐们。

    杨楠说:“负责旅游项目的当地人告诉我,阿联酋的女人很包容,妻子间都能够很友好的相处;所以你会在商场、海滩、公园,经常看到相伴而行的黑袍呀。”

    “啊?还在海滩?难道恨不得将眼睛也裹上的她们会脱下衣服,在大海中戏水吗?”

    “这个倒不会,毕竟是宗教信仰;但如果你到海边,尤其是在落日时刻,会发现有许多穿着黑袍的女性,坐在沙滩上对着落日瞭望。不知道那时的她们有没有一丝脱下黑袍去游泳的冲动。”

    “也真是够难为她们的啊!”“也不见得,宗教信仰不是常情所能理解的;或许在她们的眼中,脱下衣服,裸露肌肤于陌生人面前是可耻的呢?或许她们也仅仅只是想看看落日罢了。”

    楚涧飞跟着杨楠在停车场间穿梭,不时看见穿着灰袍的巴基斯坦苦力,他们大多数是中国商家所雇请的劳力,是大家口中相传的‘labor’,身份处于迪拜职场圈的低端,在微薄工资中省吃俭用接济着国内的一家老小。只见他们在烈日下在商城与卸货的货车间穿梭,汗珠挂满在了脸庞,衣服由于湿透而紧贴在肌肤上。

    远处看到涌入进口的人流,想必那应该是龙城的门庭吧,但由于是在侧后方位,楚涧飞依然未能见其全貌,此时的燥热,早已让两人口干舌燥/汗流浃背,恨不得此时来杯冰冷饮,杨楠加快了脚步,楚涧飞也快步加小跑的跟着他,在停车场的车辆间穿梭着。

    突然游龙戏珠的喷泉映入在了眼帘,将中国的传统文化塑造的惟妙惟肖、醒目传神,水珠从龙珠中泉涌而出,喷射在空中后又跌落在大理石圆盘中。楚涧飞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晚上出租车司机看到这个标志物时,会表现出夸张般的神情,原来他是向自己介绍这儿就是著名的中国大商城。龙城门庭大气而威状,翘起的边角犹如龙须,拱起的顶部宛若高昂的头首,从远处望去,整个龙城就如一条在沙漠中曲延飞腾的巨龙,如明珠般耀亮着此片土地。

    进口处事落地式玻璃门,杨楠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还未来得及关闭的自动门再次向两旁裂开。孔子春秋的图腾映在宏阔的大厅墙壁上,抬头望去半透明的顶部给予龙城内足够的自然光线,大厅内显得特别明亮。左右两侧各有通往二楼的电梯,商铺琳邻而立,五花八门的排列在走道两端。华人的面孔在眼前频繁晃动,也就难怪这儿被称为中国龙城了,倘若将人的眼睛蒙住带到此处,或许还以为是到了中国义乌批发中心了。其次则是labor了,他们的穿着就没有中国人讲究了,衣服的潮流大概是十年前在中国流行的款式,搭配着棕色拖鞋,不慌不慢的在商场中走动。

    杨楠说:“这些labor大多来自于孟加拉与巴基斯坦,通常是在龙城里帮中国老板打杂与找工作的,还剩下一部分则是在商场里闲逛乘凉的,但极少看得到他们购物。即使购物,也是龙城里所售卖的国内过时商品,他们的装饰品与手机/衣服,大部分都是在此处淘的。”

    楚涧飞在大厅内停留片刻后,才从震撼中醒过神来,龙城内确实是比外面清凉舒适,而偌大的空间应该也只有中央调控空调能有此降温威力啦。他突然又联想到:昨日到了杨楠家里好像也很舒适,但今天出门来龙城时,并未见关闭空调,是不是给忘记了。

    他转向杨楠:“我们出来时,好像没有给家里关空调,一会儿早些回去吧,免得费电。”

    杨楠不仅哈哈的笑了起来:“没事儿,看你慌成这样,我还以为怎么了。家里的空调是集体中央空调,不需要费电的;而且由于空调费已经包括在房租中,也就说制冷费用几乎为零啦。这点相对于国内还是舒服些的,不用整天担心空调费了几度电的琐事。”

    “那如果这样的话,房租应该就很贵啦。”

    “房租是很贵,但好像也并不仅仅是集成空调的原因;感觉最主要还是因为迪拜的房价过高,其次是外来国家人员众多,需求潜力大吧。”

    “哦,这样啊!还以为你给两个美女一起租房子是因为打小算盘呢。”

    “哈哈,小算盘肯定随时都打啊,但房租太高是硬伤,不得不与他人拼房住啊。”

    跟随着杨楠,他们两人来到冷饮摊位,在杨楠将冷饮拿到桌椅处时,楚涧飞抢先付了钱,却着实吓了一跳,两杯酸柠檬居然要了50迪,近百元人民币了,相对于昨天,有变冷饮的价格已经称得上慈悲了。

    杨楠尴尬的望着楚涧飞将钱包放入衣裤中:“你啊,太客气了,等你找到工作后再请吧。”

    楚涧飞没有回复,走到座位旁做了下来,大口猛吸着夹杂着冰块的冷饮,耍起了手机;当随着设置操作时,依然无法连接流量,莫非是手机有问题了?

    “你是不是没有按照冲流量套餐的流程?少按了*#键之类的。”

    “不会啊,短信内容已经通知了冲流量成功。不知道什么原因?”

    “那我问下朋友,他是修理手机的。”杨楠说后,便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我朋友说,是因为手机的频段问题。并不是你的手机坏了,是国内手机所采用的网络频段与阿联酋有区别,等回去后让他帮你调下频段就可以了。”

    “吓我一跳,还真以为手机除了问题。”楚涧飞回复说,同时他也惊讶起了眼前朋友的改变,曾经的内向羞涩少年,如今人脉如此广博,职业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啊;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旅游业是个能够在较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起人脉关系的行业,在寻找工作时多留意下相关信息。冷饮店坐落于电梯下方,一位华人端坐在收银台,在不远处有几位不知何处国籍的女员工在忙碌着,相互间并没有话语,但分工却异常明确。

    “那几个女的是哪国人?应该不是中国人吧?”

    “应该是菲律宾人,龙城里几乎所有的女店员都是菲律宾的。她们一是能吃苦/二则相对于华人,成本要低许多,国内新闻中不也是报导女佣比较好嘛。”杨楠小眼珠一转,奸笑着对楚涧飞说:“先找工作,定下来后,可以试着泡下菲律宾女人;她们很开放的,也比较喜欢玩,我看好你!”

    “拉倒吧,要泡也泡俄罗斯的。”

    迪拜号称是包容了近二百个国家的人们,但楚涧飞自进入龙城市场开始,并没有看到腿长婀娜的俄罗斯女郎,映入眼中最多的是当地黑袍与南亚女性,偶尔也会有华人的面孔,通常她们是端坐在店铺里的,不是是雇请的职工或是老板。龙城造就了一大批富人,在若干年前成为财富的象征,华人们经常怀念到:那是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代。谁也不曾料到,当年荒芜毫无生机的店铺,会逐渐发展成为‘印钞机’;而当年拿出家当豪赌的投资者,在享受此时成功的喜悦时,曾经的肩膀也准备扛起随时会到来的失败。随着名望的逐渐盛大,龙城开启良性循环的黄金时代,随着顾客的逐渐增多,各类商品争相竟驻于此,而商品的丰富,也吸引着慕名而来的人们。Dargonmall已经成为阿联酋人们采购物品的集聚地,强大的人流量,每天每时都为店主带来不菲的收入。

    杨楠随手指向远方一处50平方的店铺:“这个店铺每月大概房租为2万迪拉姆。”2万迪拉姆——楚涧飞惊讶的随着杨楠手臂的方向望去,只见他所说的店铺只是用玻璃简易拼装而成,紧贴玻璃是紧凑排列的地毯,店内铺设开来,尽可能的利用狭窄的空间。在店铺的最里侧是张简易的桌椅,所谓的收银台是老板手中所拿的挎包,只见女主人精炼的向顾客兑换钞票,身旁的杂工捆绑着商品,一单生意就这样结束了。

    “不要小看这单商品,它所获取的利润或许是许多在迪拜华人数十天的工资。”

    “啊,利润能够这么大?”“你以为呢?通常商品在迪拜是按照增倍价零售,也就是一件在国内一百元的商品,运到迪拜便镀金成为了一百迪拉姆,而零售时,增倍就是二百迪啦。”

    “这样啊,生意这么好做!”楚涧飞惊讶的感叹着,利润之高让其心动,放佛自己马上也能成为百万千万富翁般,但转眼想到伺机待动的华人,轻浮的念头随之而熄灭,店铺租金之高肯定有着它的原因吧。

    “对啊,但这是以前;随着越来越多华商的加入,为了减去库存,利润进一步削弱,另外众多商家的进驻,无形中提高了租金,增大了成本。对于批发商户而言,中东地区近年来持续不稳定,也丧失了大批客户。现在龙城内的生意已大不如以前了,但有时候压准商品,能够赚到许多热钱!”“热钱?”

    “对啊,在龙城做生意,兴隆往往是即时性的;通常从国内至波斯湾,货轮需要在海上行驶达一月之久,假如店家具有预见性,就有足足一个月独占市场的空间。最近比较流行的脚踏车,便是很好的例子,听说最早进电动平衡车的老板已经赚到了数百万迪拉姆,这就是热钱。中国人的模仿能力是极强的,往往一月之后,这种独占市场的优势就会被彻底打败,而商家们为了保持优势,通常也会很无奈的在门面上张贴这‘同行莫入/面斥不雅’的警告,避免别的商家抄袭商品款式,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赢得红利,”

    楚涧飞若有所思的沉默着,低垂着脑袋,听着杨楠为自己科普龙城的故事。

    “我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是后劲中成长起来的。龙城前期红利接近于疯狂,但毫无规划性的竞争,使得效益并不如意。这也就是为什么外国人评价国人‘一个人是条龙/一群人是条虫’的原因,前期的那批人,有了资金后便隐居龙城之外,进行其他项目的投资;我所认识的龙城朋友,多是最近两年新进的投资者,他们在同行的竞争中厮杀而出,从商品的新与潮流中取胜,但对于市场预见的先机,并不是每位租赁店铺的华人都能够嗅到的。把握商机的人们只是少数,但更多的人是在这里耗着,不赚不赔的在忙碌。”

    “或许这里让他们抱有希望,有个能迅速抓住财富的机会吧!”

    杨楠回复道:“是吧,就像现在的我!”他呵呵的笑着,同时占了起来,向楚涧飞摆了摆手,‘走吧,我们去龙城市场里面看看。’

    随着逐步渐入市场内部,曲折拐弯的通道,楚涧飞很快迷失了方向感,只能随着杨楠向前走,两侧的商店品类之多让人炫目,毫无规划的布局,更是加深了他的迷乱错觉。龙城市场整体格局是一条大通道及通道两侧延展的店面,从龙首至龙尾,分为A/B/C/D/E/F//G/H/I/J等若干段,每段虽然没有详细的规划,但整体而言根据房租的廉贵,商家自觉地进行了调整。龙首人流量较大,与之相伴的则是更为高昂的房租,通常是便携类精致商铺;随着越向内测行走,房租稍微有所下降,商品的规格也变得笨重/庞大些,以位于龙尾J区为例,这里的商铺多是家具与办公用品/体育健身器材/校园早教用具等物品,此类物品占用空间较大,往往展示所需要的面积高达数百甚至上千平方,在寸土寸金的龙城市场,想必商家将店铺租赁在龙尾位置,也就不足为奇啦。但随着商品竞争者的激烈,华人商人也自觉地抱团采取措施,打造品牌效应,在龙城市场内也出现违反商业自觉分配常态的现象。卫浴瓷砖等物品,属于笨重的消耗品,但其集聚区确实在龙首的二楼,从大厅的电梯即可直达,这边是华商们抱团招人的举措。若干华商卫浴陶瓷品牌商家联手打造出中东卫浴区域,成为吸引客户的名片,中东卫浴区域内的款式众多,价格通过协会进行有节奏的沟通,在整个迪拜乃至阿联酋地区,都享有盛名,不少客人也正是因此慕名而来,进行一站式采购,对零零散散的卫浴经商店铺造成冲击,也进一步迫使他们在集聚区内租赁店铺,丰富品牌种类,壮大品牌响应。

    从龙首向龙尾通道的左侧统统被称为是A区/右侧则是B区,这样的分布能够能够笼统的定位商铺地址,如GB,所代表的就是位于G段的右侧。各段的左右侧通常都会有进出龙城的小门,方便购物者进出购物,充裕的车位服务配合着龙城的吸引宣传,人们驾驭着车辆纷踏而来。但左右侧的商位价格也稍微有着差别,因为左侧所靠近的是条公路,人流量稍逊于临着国际城的右侧,但这种价格差与龙首尾的差别,就显得微不足道啦。

    楚涧飞在市场中穿梭,从身边划过不同服饰的人们,他脑海中只记得龙首的二楼有许多银行/餐饮区/卫浴/以及部分首饰/衣服商家,一楼首先是灯饰区,无比辉煌绚丽的彩灯,都暗示着这个国家的土豪气息,淋漓排布的华丽,让走着的他显得更加卑微,如沙漠中的一棵野草,边担心着会枯死在干热的气候中,边羡慕起不远处绿洲旁树木的茂密。紧挨着灯饰区后,便是数码电子产品的集聚地带,手机的款式五花八门,华为中兴小米魅族等等许多熟悉的品牌,但更多是喊不出名字的品牌;从款式而言,大屏幕触屏手机有一定的数名,但更多的是早期国人所用的诺基亚按键淘汰的手机,除了接打之外,没有其他的功能。但偏偏使这种手机外吸引着更多的顾客光临,他们通常是身着青色长衫的中亚人或头裹着厚厚布巾的黑人。

    “通常巴基斯塔/孟加拉/尼泊尔人,他们工资不多,即使买了触屏手机,资金也很匮乏,容不得他们购买流量卡,反而容易摔破/耗电量大;倒不如买上一款按键机,供平时的业务用。真正的大顾客,是黑人为主,他们通常是批发手机,运送至国内,倒手就能赚取不少的费用。通常非洲国家的网络信号并不便利,甚至没有流量的基础设施,应该也就是我们国家十年前的状态吧。但这儿批发手机的非洲人并不多,迪拜除了龙城之外,还有座鞋城,那儿有华人聚集的手机批发市场,如果购买大批量的手机,非洲人大都会选择去那儿。这里的手机店铺,应该是鞋城那边商家的展销台吧,如果有大客户在这里咨询,就会被引导到鞋城那里了。”

    “还有座鞋城?”楚涧飞充满好奇的询问道。

    “是的,那儿原是买鞋的集聚区域,早期以温州商家最多,但后来众多国内鞋厂在这里进驻店铺,也形成了品牌效应,人流量多起来;现在随着拓展,以鞋城为中心,周边分布着汽车机械/手机批发/生活用品等若干的区域,但都是以门面为主,由于商铺众多而拥挤,购物环境反而没有龙城舒心。”

    “哦,龙城与鞋城。”楚涧飞喃喃自语的说着,在语言未能顺利转换,流利沟通的情况下,或许自己的第一位工作就在它们之中了。电子批发市场内,还有着集照明/验伪钞等功能为一体的山寨机,电视剧播放器,台灯,手机配件等等物品,俨然是中国众多城市的夜市聚集批发市场。

    从批发市场集聚区域走出来,紧挨着他的是零散的电子售卖店铺,所卖物品与批发区内并无二样,但生意显然冷清了许多,门口虽然川流不息,但真正进入其内,询问商品的人近乎没有。楚涧飞在心中暗想着:难道品牌的凝聚效应就这么的明显?

    穿过电子消费品后,便是日常生活用品的店铺了,窗帘装饰/地毯/衣服/玩具等等店铺互相交叉着,构成了最具有人情味的区域,因为你在其中,很容易见到当地人与商家比划着手势,商议价格的情景。据在龙城经营许久的华商们说,最初当地人是不会讨价还价的,也就是这时,为首批华商赢得不少红利;但随着日久月累的接触,龙城市场内的当地人,居然也学会了讲价格,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市场内同类商铺数目的增加,彼此间价格的不统一,给予了客户相互比较的机会,货比三家,择优者选之嘛。

    “我看老板几乎都是中国人,好多都是年龄近半百的老人;真不晓得他们是如何与老外将价格,沟通买何种款式商品的?”楚涧飞好奇的看着杨楠

    “这有什么啊!你还真以为卖东西年龄半百的老人都会说很溜的英语啊,刚开始我来的时候,也挺稀奇的。但后来我认识了刘哥,才晓得其中的缘故。他就是在这儿卖东西的,一会儿我们去找他聊天,有段时间没有碰到他啦。”

    “什么缘故?”楚涧飞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以刘哥为例吧,他今年五十余岁。今年是来迪拜的第四个年头,这里是他走出国门的第一个国家,别说用英语做生意了,刚到的时候,用英语连你好都不会说。但现在却能够用英语很流畅的售卖物品,主要是因为他们所接触英语单词就那几个,大小,形状,颜色,数目与价格,天天接触的话,稍微留些心,很快就能够掌握住的。”

    “哈哈,也是;我看着卖东西的华人用英语沟通很流利,还真以为是个个说的都很牛呢?哎,那刚开始,不会这些单词时,是怎么做生意的?”

    “怎么做生意?还能什么呗,就是拿着计算机打数字,用手指着商品进行沟通啊。”

    “啊,甚至英语都不会,就拿着钱过来赌商铺,做生意啦?”楚涧飞的脑门嘣的下,被刺激了。华人也许正是有着这份拼搏劲,才在全球各个国家打下了立足之地。难怪初期之迪拜的华人此刻能够取得成就,想来也是属于他们豪赌应有的成果,只是这场赌注中,他们是幸运的,赢得了赌局,换取了利润上丰厚的回报;倘若当时连英语都不会说的他们,拿着毕生积蓄做本钱,反而赔得片甲不留,结果又会是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他居然有了些庆幸,庆幸的是自己虽然只身来到迪拜,虽然不能够流畅的说英语,但自己还能书写单词,自己还有朋友帮扶着,想到这里,他压抑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从两侧的通道中走出,两人又回到主道上,人流量明显多了起来,道路中央有许多长形方凳,供来往的消费者停息,但此时均已被人坐满,大多数是批戴着黑丝巾,体型略胖的当地老年人。食品区域虽然是在龙首位置,但冷饮的摊位小亭子,很合理的出现在主通道上,爆米花/冰淇淋等零食的供给,让孩子们很享受在龙城购物的过程,或许这里之所以能够吸引部分当地土豪前来,应该也就是这儿的市侩欢乐的氛围吧。

    当地长袍旁边通常有着两三个孩子,妻子则紧跟着左右;有的是一家人前来,年迈的母亲被孩子推着,与其说是购物,倒不如说是来感受着热闹的气息。售卖冷饮零食的商铺小亭,真如杨楠所分析的那般,大多是皮肤相对于华人略黑黄的菲律宾女性,个子也略矮了些。在主通道上行走的巴基斯坦/孟加拉人倒不多,匆匆行走的大多数是跟随者当地长袍买家,为他们将所购买的商品运送至车辆上的。楚涧飞对映入眼帘的黑袍充满了好奇,但又不敢朝她们望去,总是眼光四处晃动,在匆匆一瞥中得以看上一眼:似乎她们也并没有书中所说的那么保守,不少身着黑袍的***女性,将遮挡面部的黑纱取了下来,露出俊俏的五官,甚至也画着淡淡的妆,将波斯女性的妩媚与艳丽,焕发散射在众人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魁看着穿黑袍的女人,她们的身高普遍比东亚女性高出不少,应该在165cm以上吧。但至于穿没穿高跟鞋,就不晓而至了,因为整个脚部都被欣长的黑袍所遮掩,难以观察啦。但她们的手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饰品,一条细长的手链或者手镯,以及手背与手臂上的花纹,对这些花纹,楚涧飞充满了好奇,不知是激光达成的纹身还是颜料描绘成的画饰。

    随着主通道越向内行走,人流量逐渐少了下来,此时能够容许两人稍微舒缓口气,可以不必像刚才那般必须时刻盯着对面,以免在人群中散丢开来。此刻杨楠向右侧的小通道走去,在紧邻的商铺店内穿梭而过,不时地与华人商家打着招呼,最后他在一家经营窗帘家纺的店铺前停了下来,店铺外面悬挂着精美绝伦的布料图案,里面不时传来轻微的机器操作声,虽然人流不是太多,但经过此处的消费者,都不禁走入店铺内,欣赏起被装裱起来的商品。

    首先是里面的外籍雇员友好的向他伸出手臂,两人热情的紧握在了一起,在互相问候后,杨楠冲着楚涧飞使了一个眼神,便向店铺里侧走去。只见一位精神抖擞地长者端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虽穿着简单但给人种干练的感觉,他的手指上戴着枚金戒指,一块金黄的手表佩戴在左手臂上,散发着贵气与喜气;他此刻正在电话与人沟通,右手则拿着圆珠笔记住着通话中的信息,只见他利用谈话时的空隙时间,将手臂抬起对着两人招呼下,示意坐在办公桌前的长椅上。

    楚涧飞打量着这家店铺,大概有八十个平方,炫目多彩的花纹被整齐的摆布在紧挨窗户的位置,从店铺外看难免会吸引着行人前来;里面有六台裁缝机整齐的排列在里侧,此刻有三台正匆忙的运转着,每台机器旁有两位技工,但都是男子,一位正按照布上的线条决定布的走向,另位则从机器流过的图案,熟练的折叠起来。刚才与杨楠握手的男子,应该是负责售卖的雇工,里面的几位想必就是操作者了,然而除了这七位员工外,还有名华人面孔的女性在长者的后侧,对着电脑进行操作,在对两人的到来报以微笑后,又低头投入到工作中了。

    “阿雅,将里面那包大红袍拿来,给杨楠尝尝。”长者在挂过电话,转过身对身后的女子说后,便起身在两人面前坐了下来:“杨楠,有段时间你没有过来了啊。”

    “是的,刘哥;这段时间忙起来了,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到你那耍了。”

    这就是杨楠提过的刘哥?楚涧飞暗自揣度着,此时形象的得体,丝毫看不出他初来迪拜时窘迫的模样,击碎了想象中的画像。

    刘哥点了点头,杨楠接着说:“这是我的朋友,楚涧飞;昨天晚上刚到迪拜,今天我带他到龙城给看看。”

    刘哥热情的伸出手:“原来是杨楠的朋友啊,欢迎欢迎!我是老刘”

    “对,居然把这给忘记了!涧飞,这位是刘哥,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他帮点拨的。”

    “刘哥好,我是涧飞;初来迪拜,多多关照!”

    “杨楠,等我下;刚才电话才打来,有客户要东西,将这宗买卖处理后,晚上去我家聚聚,也给这位小兄弟接下风儿。”

    杨楠慌忙接话说:“使不得吧,刘哥;以后有机会聚,一会儿,我想着带涧飞去最高塔那儿去看看,明天我就要工作了。”

    此时阿雅带着茶水过来。

    “阿雅,我让杨楠去我们家吃饭,他不去!怎么整?”

    阿雅咯咯地笑了起来:“哎呦欸,今天还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她熟练的拿出三个水杯斟满了茶水,调皮的说到:“按理说应该是巴不得去的啊,如果今天不去,以后永远就不要去啦哈!”

    楚涧飞听着他们的搭讪,一时间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不知自己应该站在哪个方队?但从他自己角度出发,更愿意休息下,毕竟昨晚没怎么休息好,在龙城走了这么久后,身子乏了起来。

    “既然涧飞到了迪拜,以后肯定有机会在过去的;今晚就给我个机会,晚上去我家聚聚去,好吧?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