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成功了么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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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阎猎羽就是吃定了他那颗真心,他是绝对不能忍受海月云痛苦的,即便是看着他最爱的人与他人相亲相拥,他也是那种愿意守护永远的痴子!

    “说的轻巧,赐你一死?哈哈!”阎猎羽再重复了一遍:“你就不怕你不再了,朕会伤害她吗?”

    任一己之心四分五裂无法拼凑完全,也不舍得离开。

    阎少羽当即跪地,抹不去一脸苍白,声轻轻扬起:“罪臣该死,却是一时失心鲁莽,还请陛下赎罪。”

    是不是,守护一个人,痛苦永远要多于快乐?

    阎猎羽笑了,看着跪拜在他面前的人,那低声下气的态度,他扬起了笑:朕绝对不会如你这般的愚蠢,将一颗心尽数给了别人。

    不远处,那单薄的身子,正颤抖着,正是沈素,她未曾想到无意中竟撞见了这一幕。

    更加没有想到,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传闻中,石心的皇帝阎猎羽!

    她忽然意识到,意识到,那个人,是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心动情的,只因为,人人都说,殇国皇帝,没有心。

    西风西凉。

    他一直跪地不起。

    他则覆手高傲的长立。

    良久。

    直到那轻盈的碎步走来,海月云又重新换了身衣裳,在风中微微的飘扬的衣襟,徐徐走来,手里抬着方才奴人送来的茶点。

    茶点却早已被吃光饮尽,空空的碗空空的壶,沾着丁点痕迹。

    似乎直接无视了这一幕,从这条道对面横排并联的另一边走过。

    全然没有回眸。

    即将走出了阎猎羽的视线。

    阎猎羽皱了皱眉,轻喝一声:“你要去哪?”

    她才好若是后知后觉一般回了头,看了过来,之后便微微一福,回道:“是要去厨房再讨一份,这酥糕味道不错。”

    说罢便再微微一福:“去去就来。”人已飘然迈出那一步,消失在了转角。

    阎猎羽不知此时心中什么滋味,这滋味总叫他觉得陌生,他再看向长跪不起的阎少羽,淡淡说道:“平身吧,朕罚你回去之后,抄一千遍为臣之道。”

    “谢主隆恩。”他对他似乎比从前,更加疏远。

    不过,他不在意,从来不在意。

    背过身,眸中闪过一瞬的空白:真的,从不在意吗?哪怕只有一丝半点?

    回忆就像是昨日。

    历历在目。

    阎猎羽辗转好似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一日,他与少羽在宫中玩捉迷藏,便是去了父王的御书房。

    他躲在了书房中,很得意,这一次,阎少羽一定找不到他,在父王的桌案下,正前方是封死的,躲在里面任谁都不会看到,这个位置除了父王没人会靠近,当然,这里今日已经打扫过,父王又鲜少来御书房,所以,今日没人可以找到他。

    他了解,他的弟弟,阎少羽平日里最敬畏的就是父王,故而,没有那个胆量去靠近这个位置的,当他听到少羽的声音渐行渐远,他笑了笑。

    作为父王今日只称赞了你,未曾表扬我的惩罚,就让你干着急一天吧。

    等你们走远,我再出来,找个地方歇下。

    阎猎羽自是得意,他是想到那般的画面,阎少羽着急的四处寻找他,急的不敢回宫,不敢睡下。

    “叫他吓一吓也好”他这么想。

    便是这时,他刚要钻出来,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以为是阎少羽回来了,便又躲回去,这才听到了,竟是父王的声音。

    一时间苍白了脸色。

    若是被发现,是不是会被训斥?

    甚为嫡长子,又是太子的他,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符合身份的事,即便是在与自家兄弟玩耍。

    他忐忑起来。

    “简直就是放屁!他区区一个小国,一个小小的陈国,竟回绝了?就不怕朕灭了他?”

    陈国!

    他忘记了忐忑,心中隐隐开始慌乱,是想起了那唯一一个走进他心坎的人儿,那抹微笑,叫他永生难忘。

    她送他的伞,他一直当宝贝供着,就安在了东宫。

    只听一声:“陛下息怒,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小公主殿下早在娘胎里就与晟国二世子定下了亲事,是早已许配了他人,女子哪能二嫁,更何况是皇室之中的女子。”

    他的父王叹了叹气:“情有可原?朕已经打算除掉碍眼的皇后,于情于理,多少欠着年幼太子的,又赶巧太子难得有求于朕,不过是个小小陈国,竟回绝了朕!简直就是可恶!朕要灭了他!”

    回绝?

    他脑海反复的盘旋着这个的时候,竟听到了这番话。

    一下子脑海轰然炸开。

    除掉……皇后?

    他的母后?

    这是,他的父王亲口说的!

    一瞬间,他第一次感受到世界坍塌的可怕。

    僵硬的木讷在了原地。

    “陛下,如今不是开战的时机,三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殇国,若是我国因此事发难,出世无名,便要落下他们除去我国的大好借口,打着讨伐的旗号,三国共发兵,我殇国命不久矣啊!陛下慎重啊!”

    “你……”顿了顿:“好,你的意思是说,朕此事只能忍?”

    “陛下,依微臣只见,此事暂且搁置,眼下皇后不得不除,各方势力均投奔到了皇后那里,如今微臣又听到些闲言,说是皇后有打算密谋。”

    “哼!朕之所以处处忍让她,就是因为朕的江山有一半是靠她背后的人支撑,如今竟不知感恩。密谋?可笑,是打算弑君之后叫太子登基。”

    一想起皇后,他不屑与鼻:“朕从来就看太子不顺眼。太子太子,不过是个虚名,早晚有天朕要废黜了他,朕的皇位不是给他留的,你心底也清楚,论才论德行,他永远只在少羽之下,这江山还得是有能者居之。朕废后之后,即刻便立……”

    阎猎羽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此时他眼前也只是一片黑。

    原来父王,是这么看待他的。

    “陛下休要动怒,得一步一步来,再说,少羽皇子的母妃,也不见得愿意接受皇后这宝座,您也清楚,少羽皇子的母妃,是个喜好清静的人,若是陛下怜爱她,就不能急于一时。”

    父王心目中的,太子,是……阎少羽!

    那个永远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唯他号令是首的小毛孩?

    仅仅是因为阎少羽聪明伶俐?

    不!那样一个连心事都藏不住的白痴!

    怎么能在这满是争斗暗自汹涌的世界中立足,还是那样一个连一条小鱼死了都会哭上许久的白痴!

    仅仅因为他的母后想造反,才这样对待他,视他的一切努力为白费吗?

    不,父王亲口说的,说早就,从来。

    也就是说,无论他怎么努力,父王都不会看,不会在意!

    正在这时,外有人急报:“禀陛下,右相在偏殿求见。”

    “陛下,看来左相那边有动作了。”

    左相是他的外公。

    “好!来的好!”

    步子本要靠近他,却踏着欢喜,踩着他的绝望,再度离开。

    那一天,他在那张桌下呆了一夜!

    直到天色微微泛着鱼肚白,他才走了出来,一直看不清世界的眼色,好似从那一刻起,他眼前的世界,都是黑的。

    直到偏夜里时,御林军的脚步踏入了东宫。

    他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被人抓起,他,还做他的太子。

    那时候,他发誓。

    他,要坐上那一言即可夺人生杀的帝王位!

    “陛下?”

    海月云的轻唤,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那曾明亮了他世界的小女孩如今亭亭玉立,也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阎猎羽笑了笑,是的,无论是什么,永远都是他的!

    即便是他的父王,最终的生死也皆由他一手操纵!

    权利,果真才是他最沉浸,最痴迷的东西。

    海月云见他看向自己笑了笑,便说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阎猎羽看了看四周:“少羽呢?”

    “他在外候着,沈素小姐那边,臣妾已经替陛下打过招呼,至于是否要赏赐,皆由陛下定夺。”

    “赏,当然得赏。”阎猎羽拉起她的手,牵着走向府外。

    阎少羽立于风中,身着依旧是黑色,衣摆在风中如同他墨黑的发,飘逸。

    却说不出的孤独。

    侯在马车外,与一旁因风冷不停搓手的太监总管臣文形成鲜明的对比。

    阎猎羽什么也没说,牵着海月云上了马车。

    自始自终,海月云都没有再看过阎少羽一眼,这叫阎猎羽心中微微有些满足。

    是的,他阎猎羽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即便是皇位,如今都死死的捏在他手心,更何况只是一个女人。

    回了宫,海月云睡下之后,他并没有在那停留,招来了臣文,随意翻了牌子,去时问了臣文一句:“此蛊有没有解?”

    臣文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急忙恭敬回答:“陛下当初要臣找的,便是这天下绝无仅有的蛊,自然是没有解。”说着,还下意识的看了看阎猎羽手指上那枚戒指。

    瞧见戒指上那颗宝石的的颜色又变成了红色,心下明白,陛下又重新催动了下在海月云身上的心蛊。

    心里多少有些放心了。

    毕竟臣文从来最不放心的就是海月云,如今陛下又催动了心蛊,直到这戒指上的宝石深红变成了黑色,她海月云再也不足以令臣文在意,只因为那时,就算是刀架在海月云的脖颈,海月云也离不开催蛊人了!

    据瞳关内传来的消息,齐换在到达前线的第二天就因为旅途劳顿而病症加重,卧病在床。

    不过随军前来的翰林学士们还是很快发出了这次征讨的檄文。

    檄文义正词严,文采飞扬,字字敲金断玉,对于公主出嫁之事却只字不提,看来他们已经打算把这桩有辱帝国威仪的事件从官方文献上抹去了。

    亏得公主还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殇国迎亲队伍的到来,除了公主,只怕所有人都知道,公主不可能真的嫁过去的,那不过是表面言好如初的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