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究竟是什么把戏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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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回眸:“我从未来这里跟你说过任何话,我来这里刚一进屋,便找了你的麻烦,杖责几下你应该的。”她再度逼近,附在海月云耳边才说了下半句:“区区杖责,换取那一个对你而言最重要最关键的信息,也当是保全了你我,你就是挨不过去,你也必须挨,这就是这信息的价格。”

    海月云还未完全消化她所说的每一句,便听到赫连幽韵高喊一人:“来人,给本宫把这刁妇拉出去杖责!”

    守在门外的亲信便冲了进来,在她被抓出门外之前,赫连幽韵还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第一个拽着你出门的人,我的亲信,可以祝你一臂之力,不过,那是需要代价的。”

    海月云完全消化不了。

    赫连幽韵究竟是疯了,还是隐藏的太深,果真叫海月云她看错了?

    赫连幽韵不是爱阎猎羽爱得发狂?若是这样,为什么又告诉她阎猎羽的弱点所在?

    还有更多海月云来不及想,便被扯出门外,直接给拖到浣衣局内官住处去,从内官住处取了板子,当着众人的面,狠狠不留情面的打!

    海月云在这窒息的疼痛中,脑海竟出奇的清醒,越发的清晰。

    赫连幽韵恨她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是阎猎羽,自然更不可能是阎少羽,因为她当初要杀的是阎少羽无疑。

    等等。

    她杀阎少羽名义上是代替阎少羽的位置,叫阎猎羽重用,离不开。

    可是,若她爱的不是阎猎羽呢?

    她这么做意义何在?

    难道说……

    海月云脑海忽然浮现出一个名字来,随着这念头刚刚理出点思绪,便心口一窒,疼痛竟促使她昏厥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口干舌燥,本想强撑着起身去倒碗水喝。

    却发现自己竟然半爬在了人的身上!

    “别动。”低低的声音。

    海月云下意识一颤:是阎猎羽!

    她没再动。

    良久,那低低的声音隐隐伴着微怒:“你当真不怕死,为什么要出言顶撞她?你不是不知道她龇牙必报的个性。”

    他说得她,便是指赫连幽韵吧?

    海月云脑海再度回想着那时赫连幽韵所说的话,她想起赫连幽韵所说的骗过所有人,赫连幽韵带给她的震惊还久久在心中徘徊,她显得异常的乖巧:“纵然不顶撞,也躲不过。”

    此时她只能顺着话意继续下去,毕竟她虽然被打那时整理出了个大概,但许多还没有闹明白,不宜说,不宜做,两个不宜得谨记。

    “若是朕再去晚些,你还真能解脱了。”

    海月云咬着唇,趴在他身上,双目冰冷。

    只听他说:“朕要的是你活着受这份罪,死了,就太便宜你了,你懂吗?”

    海月云安静的点了点头。

    阎猎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额头:“朕有些累,要睡会,你别吵醒朕。”

    海月云听到之后,只是将那双冰冷的眸子合上,似乎又睡去,却是没有再动。

    实际上,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这个她恨之入骨的恶魔,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可她必须睡着。

    不管赫连幽韵说那些话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但那一句骗过所有人叫她幡然醒悟。

    是的,她首先的骗过自己!

    否则,依阎猎羽的敏锐,又如何察觉不到她那愤恨的心跳仍在胸膛燃烧?

    她只不断骗自己,她没有心,没有情,自然也不会将恨意浮躁。

    待她再醒来时,空荡荡的床榻,那滚着金边的龙床换来了她心中的嘲讽。

    她听见脚步声,便又闭上了眼,装作熟睡。

    很快,那脚步轻轻的靠近之后,她闻到了气息。

    除了阎猎羽,还能有谁。

    “朕知道你醒了。”

    她没睁眼,只应了一声。

    阎猎羽便忽地发笑:“怎么,堂堂陈国自命不凡的公主如今傲骨都没了?”

    她睁开眼,淡淡的问:“我还能下床走路么?”

    也不怪她会这么问。

    阎猎羽竟然亲自将她接到了自己的寝宫,而她双腿一直是麻木的,便是联想到或许这一回很严重,才能换得这冰冷的侩子手失去了继续折磨的兴致。

    “养上一阵子,无碍。”他说着,便坐在了她身旁:“怎么,你怕自己残了?残了更好,跑不了,永远只能呆在朕身边。”

    海月云心中早已上下了无数种假设,但还是决定豁出去,先是沉默,再说道:“我想的不是这个。”

    “喔?”果真挑起了阎猎羽的兴趣:“不会是想说,现在满脑都在想着,如何将朕千刀万剐吧?”

    海月苦笑,摇了摇头,再又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原本只是瞧着阎少羽才有。

    可如今,她做到了欺骗自己。

    他从她眼中找不到一丝的恨,这叫阎猎羽经有一瞬迷惑。

    良久,她凄美一笑:“如今的我在想,若是那日,我没有去蓝田,没有去城隍庙,该有多好。”

    一句。

    仅仅是她豁出去,却又欺骗着自己内心所表露出的一句。

    竟叫阎猎羽徒然一震!

    她怕自己会被看穿,便再度闭上了眼,努力的做到不想不问,努力使得自己的心率正常,至少正常得像是一个悲伤疲惫的人该有的样子。

    阎猎羽却是久久的复杂看着海月云。

    她或许是静得成功,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再度醒来时,她看到自己还睡在这里,心中多少明白了点,那就是,赫连幽韵诚不欺她,那一句提点,果真切中了阎猎羽的关键。

    当然,仅仅凭借她还活着,还能安心的在阎猎羽的寝宫内养伤不足以百分百说明。

    但是接下来的事,叫她清楚,阎猎羽变了!

    至少对她。

    变了!

    揽月阁到了晚上生意可是火得很,不愧是东都最有名的花楼。

    客人多得大厅都坐不下,雅间都得提前预订。

    却有一个本不属于这里的人,晏拾兰。

    命运总是多变的,作弄的。

    她不怪任何人。

    虽说行了善举,却又遭逢如此变故,辗转来到了这里,却也是心中对天感激的。

    至少,上天纵然将她作弄在此,却不忘叫她识得对她好的人。

    这里的老板,不逼她卖身,也当是识得她一手好琴艺。

    凑合着,做了个琴师,实际上却也做起了丫鬟,在店里忙时,送送酒菜什么的。

    只是这里的气氛让拾兰很不喜欢,那些来寻欢的常客们都色迷迷的,言语轻浮,眼神迷乱,对陪酒的姑娘们出言调戏动手动脚的,还吹下流口哨,她总是皱着眉低头避过,送过酒后马上离开,尽量离他们远些。

    一开始情况还好,她到厅房里送酒时客人对她还算好,因为她沉默清冷的气质,很少有人对她乱动手脚。即使偶有失德的客人对她起歪念,姐妹们也都很照顾她,找个借口很快将她推出厅房。毕竟大家同是天涯沦落的姐妹。

    可是这其中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如今的花魁嫣红,她现在是楼里的头牌,但她却总觉得拾兰有一天会取待她的位置。

    于是总刻意为难她,慢慢拾兰也觉出她的敌意,只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是她无意间得罪她了?

    这天拾兰又去嫣红的雅间送酒,里面的客人似乎喝多了,拾兰本想将酒送到就想直接出去的,她不想在嫣红的房里惹事非,可偏偏客人突然拉着她的袖口不放,还色迷迷的非要她留下来陪酒。

    “来嘛,小妞,你长得可真好看啊,我仔细瞧比嫣红还漂亮。你就留下来陪大爷我喝几杯如何?”

    那人死拉着拾兰不放,拾兰的力气自然敌不过他,被人捏着手腕死活争不开。一任那个男人直盯着她的脸看。

    “放手,我不是卖身的姑娘。”

    未想这话反倒激怒了嫣红:

    “你不是卖身的,我是!你就那么清高,不就是要你陪一杯酒吗?又不会死人。”嫣红语气不善,恨恨瞪了她一眼。

    “对啊,只陪大爷喝一杯酒就行了,看大爷有赏钱!一锭银子够不够!”

    那人由怀中掏出银子,咣一声放到桌,瞪着小眼看着拾兰面上越发僵硬的表情,说得很是大方。

    “只要你喝一杯就一锭银子,喝两杯两锭!喝十杯十锭!”

    “我不会喝酒!”

    拾兰心知这里不能再多呆,奈何脱不开身。

    “喝了就会了,谁也不是第一次就会喝的。”

    那人将酒满上,推到拾兰嘴前示意她张口喝下。

    可是晏拾兰却皱着眉头将头转开,她一闻到酒味就难受,这烈酒冲得她头痛。

    那人见拾兰不识情趣,放开她的手,紧接着便掐住她的下颚,硬要将酒灌进她嘴里。

    拾兰一急,猛的推开,结果酒洒了那个男人一身。

    男人立时火了,双目圆睁的瞪道:“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是啊,你也太不懂事了,不喝也就算了,还推人家一身酒,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嫣红恨不得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冷眼看好戏。

    “你说怎么赔本大爷?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那人不依不饶,将酒壶猛的往桌上一砸。

    “这样吧,你把这壶酒全喝了,大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举何等荒唐?”

    晏拾兰毕竟是在书海中熏陶过的,礼仪什么的最是看中,如今能委身如此也算得是难为她了。

    “哟呵!还跟爷爷杠上了?”

    听到厅房里吵起来了,老板马上跑进来劝解,一看那客人正掐着拾兰的下颚,要将一壶酒全倒到她嘴里,老板当即上前阻止。

    “啊!这位爷怎么了?我们姑娘不懂事得罪您了!我代她向您赔罪!赔个不是,您就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