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的孩子

一度风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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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不喜欢你的反抗。”阎猎羽看向窗外:“朕该走了,待会会有好戏看,爱妃,伺候朕穿鞋。”

    海月云仍旧木讷在原地,被阎猎羽扯住手腕从床上扯下了床,看着她跌滚在地后,才冰冷的重复:“伺候朕穿鞋。”

    海月云却在发笑。

    阎猎羽眼神一阴鸷,淡淡一句:“看来爱妃是想要朕把那孩子剁成肉片做成美味,一份送到爱妃这里,一份送往少王爷府邸去。”

    “不!”她下意识的一颤,惊呼一声,似乎最后的骄傲也瞬间瓦解得粉碎。

    咬着唇,忍住泪水,拾起阎猎羽的鞋……

    偏晚“娘娘失血过多,胎儿已经保不住了,微臣也无能无力!”太医叹了口气,失望的对赫连幽韵说道。

    赫连幽韵表情苍白,美丽的脸上挂了很多汗珠,手一直死死地抓着肚子,嘴微微颤抖“保住本宫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这是皇族的血脉,这是本宫与陛下仅有的血脉……”

    “娘娘请保重凤体!且莫再伤了身啊!”太医跪地当即求。

    少时,阎猎羽来了。

    赫连幽韵哭得像个泪人,一见陛下,便更是伤心了。

    这个样子的赫连幽韵任谁看了都心碎不已,皇帝阎猎羽一直在床头反复踱步:“可是你们亲眼看见旖静皇妃推月皇妃下水的?”

    “回陛下的话,千真万确!”

    “传。让她过来。”

    少时,那方响起:“旖静皇妃到。”

    他抿了口茶,看了那哭做泪人的赫连幽韵一眼,淡淡吐出一个字:“宣。”

    很快,海月云便走了进来,刚施了个礼,刚起身还没等海月云站稳,阎猎羽当即举起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了海月云绝美的脸上,顿时海月云倒地,嘴角浸出血迹。

    “你可知罪?”阴冷的声音。

    “臣妾知罪。”海月云却意外的平静。

    赫连幽韵幽幽说道:“知罪有何用?如今皇子已不再,臣妾只替陛下心寒。”

    海月云面无表情,似是无动于衷。

    “录使,记。旖静皇妃因妒忌迫害月皇妃小产,即刻罢黜,贬入浣衣局。”

    海月云擦了嘴角的血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的赫连幽韵微微说道:“臣妾领旨谢恩。”礼罢,才退了下去。

    这时的赫连幽韵和太医对了一下眼色,露出了谁也察觉不到的微笑。

    “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月皇妃来时走路那架势,可谓是一阵风轻盈得很,又怎会说流产,就流产?”茶茶追了上来,看样子是还不知情,不知自家主子被罢黜的事。

    “茶茶,日后不要叫我娘娘,如今我只是浣衣局一个宫女。”她绕开了一旁恭候的鸾车,徒步走去。

    茶茶急了:“娘娘要被贬到浣衣局!不可能!”在茶茶眼底,她的主子本事可大了,只叫皇帝跟王爷争来争去,再不济也能落个王妃做做吧,怎会一下子成了宫女?

    “别跟着我了,我想静一静。”

    茶茶咬咬唇:“娘娘去哪,茶茶去哪,茶茶这就去找内官申请调去浣衣局,浣衣局那种苦日子娘娘的凤体是吃不消的。”

    “茶茶!”海月云神中微微有责备:“说你最快胆大,你便是再喊一声娘娘,只怕被人听去了,你的脑袋也保不住了。”她叹了口气,回眸看了一眼随后追来的内官,淡淡说道:“你就安心的回锦华宫继续做你的掌灯,我的事,你别再多说。”

    茶茶却是不听,待内官走近要给海月云引路之时,茶茶便央求将她一并带去浣衣局,好个不懂事的姑娘,偏偏不该讲义气时她跳了头,海月云却无力保她,幸得内官倒是好说话,未曾刁难。

    天明之间,她还是她的旖静皇妃,沉色之后她便是赴往浣衣局的宫女,其中滋味只有她清楚,她不在乎起落,之所以如此平静,只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被动。

    你无法想象阎猎羽在天未黑之前在宫里与她说的那一番话之后,转过背却陪着安平若云演起了戏,好似他当真是方才晓得,其实她俩都心知肚明,阎猎羽早在那时就已经决定折磨她,而她也早在那时就做好了准备。

    无论是什么,她只静静的忍让与承受,她清楚,阎猎羽不会杀了她,是为了看她痛苦,那她就痛苦给他看,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心底还有最后一个希望在支撑,那就是青云。

    她被推倒浪尖,无法动弹,但青云不同,青云可以在暗处不断的准备,她清楚自己需要的只是熬下去的等待。

    只是,一想起孩子……

    她就好似忽然失去了复仇的勇气。

    脑海总有个意识,想要去求青云,求青云别再布置复仇,而是布置怎样完好无损将她儿子救出。

    这样的意识,这样的自私,叫她心中生生的讽着疼,也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是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凄苦算得了什么,她如今恨阎猎羽,但更恨的却是自己。

    恨自己在阎猎羽的威胁中,那阴冷的语气说出她孩子的时候,她双手抑制不住的发颤,那恐惧像是抽干了她的气力。

    所以她最恨的,如今最恨的,是自己。

    途径梨花漫漫,大片大片的似雪若海,茶茶显示不像是去吃苦,更像是游玩“真美啊”,这一路大片的种植梨树,虽然僻静,虽然清幽,却总也讽刺似的苍白,冷冷的,就像是少羽。

    内官倒也有兴致,附合:“这里的风景最是柔和,没记错的话,兰司仪最是喜欢来这里,一站一看就是一天。”

    另一个内官也笑着说道:“没错,是兰司仪,四十有余,却有颗少女情怀。”茶茶吐吐舌笑笑,也没多插嘴,兰司仪的事可不是她该说的,那兰司仪平日里凶巴巴的,她躲还来不及呢。微风轻拂,有大片的梨花铺天盖地的迎面扑来,海月云蹙眉:如今再看,少羽果真就是月,抓不到,以为是抱住了,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镜花水月不过如此。

    内官见海月云忽然停下脚步望着梨花白发呆,便轻声催促道:“再不快些,陛下还等着回呢。”

    海月云不语,收回心虚,继续走着。

    辗转总算是到了浣衣局,在两内官的安排下,她与茶茶在一个小院里住了下来,这院就靠着冷宫,背后那冷宫用茶茶的话讲,总见是各位的阴冷,连刮出来的风都不一样。

    屋子说不上好坏,小是小,却格外雅静,除了她与茶茶便没人再住,叫她多少有种幻觉,不是被扔去了浣衣局做洗衣的宫女,而是丢进了冷宫,才叫得她能享受到这般的清静。

    屋子门前不知是谁,早早种下的一棵梨树,此时梨花白泛着淡淡的清香,茶茶似乎无心睡眠:“娘娘,这花您好像挺喜欢的,我上树去摘些下来。”

    “你下来,这里不比锦华宫,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我如今只是小小的浣衣局宫女,记住了没?”海月云有些疲乏得晕眩,茶茶眼尖看到,急忙抽身飞跑近前扶住。

    小心翼翼“娘……呃不,是您没事吧?”扶着海月云便往屋里走去,刚来到门口,才要掀帘进去时,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扬起:

    “浣衣局是不比锦华宫!”她故意将那个“不比”二字咬得极重,分明是要提醒两人如今的身份。

    海月云强忍着乏意,转身看去,见只是一年龄与她不相上下的宫女,看这身衣着,想是在浣衣局做个小官了,她眼神冰冷,满满全是不屑。

    茶茶下意识就呵斥:“小小女官当真是放肆,竟用这般眼神瞪着娘……瞪着……”茶茶竟一时语塞。就见那小女官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将茶茶一推,说是推茶茶,海月云正虚软无力的靠在茶茶身上,她这一下,又分明是推的海月云,险些叫海月云摔在地面,幸得被茶茶掂了几下给及时拉住。

    “不长眼的东西,这里是普通宫女住的地方吗?清雅逸景,你那只眼睛瞧见普通宫女是单独僻静择屋的?你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怎么当差的。”

    茶茶方接稳了海月云,又看着海月云一连苍白的样子,脸顿时涨得通红,也不管人家说的是什么,好似疯了似的,转身就向那小女官推去,一边推攘一边带着骂道:“谁是不长眼的东西!谁是!”

    两人转瞬便扭打了起来,这女官哪是茶茶这野丫头的对手,顿时就被打的抱头乱窜,只喊救命。

    她一边挣扎着要逃,一边尖声的叫唤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

    但闻一阵扑通通的脚步声响,四周几处早已暗黑的屋子登时点亮,顷刻间就围满了一众宫女太监。

    为首的一个太监皱眉,还打着瞌睡:“怎么回事?这两人是谁?杂家怎得没见过。”

    小女官便添油加醋说道:“方才内官来知会,说是浣衣局来了两个新人,要我来安排,我才一过来,就听见这两人一阵冷嘲热讽,说浣衣局如何如何寒酸,不如锦华宫,还要,竟然还要进这屋子去住,我便好心提醒,谁知道这两宫女还欺负到我头上,将我往死里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