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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才听说大祭司仙逝的消息,他曾一度躲在被窝中落泪,哽咽得似乎比他自己所受的罪还要痛楚。
若不是大祭司,又如何寻上门来?
再说这一切看在阎少羽眼底,那双眸子更加的冰冷了。
然则这客实在尴尬不行,进退不是后来海月云竟哭着哭着睡着了,手却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口,不放开,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放开,一旦搬开手指,便又惊醒,像极了一个孩子。
直到客耐心的等她真的睡熟,睡得很熟之后才终于抽身。
到海月云醒来时,那会他早已人去楼空,海月云也许会失落,但终究不再会像昨日那般的胡闹了。
那一会她该发泄的,都发泄够了。
就像是又有了气力。
她只当大祭司既然来看过她,那就必定会带走孩子,至少大祭司没有留下说明大祭司不愿意带她走,事实上她也不会跟大祭司走,因为她必须去做一些事,想必大祭司也是这么想得吧?
必须去为了陈国复仇,这是她的使命,是她活着的理由,是她坚强的理由。
“徒儿,为师就不明白了,那么好的女人放着不要,没想到徒儿还是个负心汉。”
一路上这黄衣少年叽叽喳喳的烦了他一路,他只得苦笑,再说他自认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想要逃出这自称是他师傅的少年魔爪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也就逆来顺受习惯就好。
将柴火抱起,他笑着说道:“得说多少遍,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黄衣少年不甘心:“怎会不认识,喔,对了,你腰间的这难看到不行的锦囊不会就是她绣给你的吧?那会她可是先仔细瞧了这锦囊才抱着你一个劲的哭的。”说到这,少年还有木有样的装作那会的样子,‘小鸟依人’的忽然抱住他的腰际,冷不防来一句:“你个没心肝的,究竟是去了哪里,想死老娘了……”
他只觉一阵无语。
用手拨了拨少年的禁锢:“嚯嚯!你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书生?”
黄衣少年玩心大起,死皮赖脸的继续抱着胡闹:“老娘不放就不放,这一回,你得给老娘留下个娃娃儿,老娘才给你去云游。”
一脸黑线。
“啪”一个巴掌拍在了黄衣少年的后脑勺,却是力道不重,还慢条斯理的在黄衣少年的发怒之时冷不防说了句:“有蚊子。”
言下之意他是在打蚊子了。
亏得黄衣少年还真信得。
少年不再胡闹,坐了下来,看着他理柴烧火,才狐疑的正色说道:“你不是说过,没有以前的记忆,说不定,那个人真的是你得妻子。”
手中的动作忽地一窒。
是出卖了他的动摇,少年看出来了,说道:“你其实也想过对吧?”
他叹了口气,才慢条斯理的回答:“不是。”
“你何以确定?”少年咄咄逼人。
他只笑笑:“我替她把过脉,有身孕在身。”
少年眼睛睁大:“都把孩子搞出来了!”失声惊呼,那语调好似在臭骂他徒儿是个陈世美!
他笑得更深了:“懒得跟你说,你若凡事多动动脑筋,也不至于事事吃亏于人。”
少年竟没有生气或者叫嚣,反倒心虚似的压低了脑壳,将视线转移,还转移了话题,似乎说他做事不动脑筋是他的软肋,但他却允许这‘徒儿’捅一捅,其实他心底有数,自己的确如此,这是事实,他又怎么会力理据争呢?
“你不说,我就当你是个负心汉。”
“那我问你,你像这样没日没夜的缠了我多久了?”
少年细想之后:“不太记得,两年怕是有的。”
“生个孩子需要多久?从有孕至出世。”
少年又细想:“都说十月怀胎,十月吧?”
他笑笑,很赞许他的回答,这才慢条斯理说道:“若是真如你所言,是我发妻且一直在等我,又怎会有孕在身?”
少年皱眉:“可能等不及,改嫁了。”
“对。”他点点头:“你可知道他们随行的其中一人是个太监?”
少年又惊:“太监?”
他笑笑:“你说她是我发妻,可在我看来她可是宫里的,若是我发妻,又有哪个皇帝能娶回一个二嫁之人?至少在这神州大地之上,全然事无先例的。”
少年点点头,也凑上前帮忙烧火,一边还说:“你说的有理,既然不是你的发妻,为何好似认得你呢,特别是看到你腰间系着的锦囊之后的失态,叫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少年嘟嘟嘴:“既然不明白,为什么走?等她醒了问她便是。”
“她不会说。”
少年皱眉:“此话怎讲?”
他瞧了一眼少年,竟扑哧一笑,又自顾自忙碌,急的少年一个劲跺脚。
少时他才冷不防说道:“观人察事,你总得自己学会些,总叫我来说有什么意思,你我二人总有分道扬镳的时候。”
少年不满:“那也是以后,你现在说说,这是为什么。”
“就拿你来说吧,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家中尽是姐姐?”
少年眼一亮:“你终于要说了,快说,我等不及。”
他竟然笑笑又不语,自顾自的又去忙他的事,少年这叫火撩着脚板心,不住跺脚,他才冷不防的指了指少年正在跺脚的动作,淡定的说道:“就好比你这个习惯,跟个娘们似的。”
“你说谁娘们?士可杀不可辱!”少年咬牙,那是气的!
他却无动于衷,继续说道:“从你寻常一些细微的习惯动作,不难看出你是受了何人的影响,这些习惯多是女子方有,故而,你家中,也就是影响你最初习惯的幻境里,多半是女人。”
“那你又怎么猜中我家中都是姐姐的?”
他笑笑:“若是你家中有得妹子,小的总是得宠的那一个,有了人与你争宠,孩子便会抗拒,自然你就会本能的厌烦那些个女儿姿态的习惯于动作,而家中若有兄弟,你断也不会如此像个娘们。”
“你……”少年是忽地气了起来,却又反驳不了。
“若是都是些姐姐那就好说得过去了,尽数被些姐姐们娇宠着,惯得了一身的怪习惯。”
这是事实,可是他生气了!
少年怒斥:“你要是再用这样的口气跟你师傅说话,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好啊,求之不得。”
他笑,笑得灿烂。
不过笑了之后,他眼眸中却藏着心事。
很深很深的心事。
下意识的,拿出腰间的锦囊端在手里,细细端详,看得仔细,也看得心疼。
少年本想要发飙什么的,可忽然看他又在端详着那个锦囊,心里也清楚,想必他心底也不好受,好歹少年是个有家的人,有名字的人,而他呢?
他不仅没家,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初遇时,他看见他一袭银白,就这样站立在寒风瑟瑟之中,迷茫的神态仰望着天空,手心里还紧紧抓紧了这个锦囊。
初遇时,他甚至连说话,都要惜字如金,他甚至给他一种保尽沧桑的感觉,总是有种令人生疼的决然。
时间的溜走,虽然少年一口一个徒儿叫唤,实际上少年心底清楚,在他心底早已帮这个人当做了老师,只是碍于面子,少年没开那个口,少年知道,他定会一点情面不留,果断拒绝,叫他拜师屡屡遭冷水,倒不如嘴上占占便宜。
跟着他这些日子,少年真的学到了很多很多。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从第一眼看到这抹银白开始,他就给人一种超强的安全感,一种好似回到了家中的归属感,只消赖在他身边,就能安心。
一开始少年以为自己是有什么问题,可后来也慢慢察觉到,不止是自己,但凡跟这个人接触久了的,都会有种无法抗拒的依赖,想要去依赖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值得依赖,别问为什么,因为少年自己也不清楚。
像是一种直觉一种本能吧。
少年此时见他又再拿着那个锦囊端详,暗自心想,还是趁着夜里他熟睡之后,自己再去找找之前的女子,去问一问的好。
若是真是家人,又或者知道他的身世,多少算是种报答,也不枉少年跟着他学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一时间,这里便静得出奇,只有火柴噼啪声,良久。
良久他才问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少年当即一副刀山火海也敢闯的架势:“问题都没得,为师保管搞定,徒儿说罢。”
他笑了笑说:“帮我绣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锦囊来。”
少年顿时傻眼:“你……说你说什么?”绣花!要他绣花!
登时火气又上头了:“男子汉大丈夫!绣花?要绣花你自己绣去!”
他却好似吃定了少年似的,淡定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且不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是光一句能屈能伸,也是个英雄啊。”
故作感叹。
却让人又下了套。
他实在太了解少年的脾性了。
少年咬牙:“那你以后不许再说我像个婆娘!”
“好,我答应你。”他答应的很泰然,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便说道:“你快去买料子吧,回来就开始绣。”
到夜深时,少年在认真一边比对一边绣花,火光跳动下,少年问道:“为什么你会想起要我绣花?”
“恩。”他应了声,显然是没睡,虽然闭着眼悠闲的躺在一旁,却淡淡的说道:“因为你以前绣过,有一定的功底,我没有。”
少年一愣,他怎么知道这个的?
良久,少年又问:“白天那会,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确定她不会告诉你你是谁?”
许久没有回应,当少年以为他已经悠然自得的睡下了之时,那方传来了轻轻的声音:“若她能说,早在认出我之前,便喊了我的名。”这声音虽然轻,却落在人心底很沉很沉。
他的名字。
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