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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他笑得清爽干净,好似春风拂面。
海月云点点头,才借口说道:“昨夜下大雨,我怕你冻死,所以搬过来的。”
她明明只想将厚厚的被褥放过来,自己再搬到火炕边去睡的。
只是不知为什么,觉得在他身边很安心,所以才钻进了那温暖的被窝,明明只是想呆一会就离开,她却睡着了。
“你对我真好。”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发:“先吃点东西再出门。”
海月云这才发现,自己竟一觉睡到了日晒三更,并且山洞里萦绕着美食的味道,看来是阎少羽早早起身,杵着拐棍别扭的下厨为她烧得饭菜。
这般温馨,使得她有些觉得,是不是还在做梦。
看着阎少羽别扭的替她盛汤什么的,刚吃了几口,不免鼻子一酸,但还是忍住了。
“怎么样?合胃口吗?”
“还能怎么样,凑合着吃呗。”明明很好吃。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了日后会演变成他做饭,她只管吃。
吃久了,会依赖的。
所以她不敢说出来。
“就这么差么?我吃着觉得挺香啊。”
“……马马虎虎凑合吧……”咬着筷子,她又赶紧吃,没敢再看阎少羽的眼。
很快就将阎少羽弄的东西尽数扫空,换来了阎少羽的笑:还说不好吃,吃那么香。
她胡乱将碗筷收拾了:“今天你还要陪着我去找出路吗?”
不用问,他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谁知道她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要知道这妮子,总会在他刚安心下来之后出事的,所以他怕了。
“难道娘子想丢下夫君一个人跑路?”
嬉皮笑脸。
明明她该生气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喜欢了他的贫嘴,心中总有泛着说不出的甜。
阎少羽打趣完便往外走,海月云当即唤住:“等一下。先把药换了。”
他一愣,自己竟然忘了,是该换药了,便笑了笑,说道:“还是娘子懂得疼人。”
海月云也不理他,就自顾自的去捣鼓接下来要敷的药去了。
阎少羽又杵着棍靠近,熠熠的眼神盯着她的忙碌。
直待药换好,阎少羽才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将袖口掳起,她甚至不知道这看似游手好闲的家伙是何时准备好的药膏,此时正轻轻的在她自己咬下的牙印外疤上涂抹,淡淡地说道:“其它的疤痕都褪去了,这个总显得有些顽固,或许这疤痕就像是从了你的性子,倔强又不服输。”
海月云咬咬牙:“是啊,我自己咬自己一口,那疤痕也能从了我的性子,倔强得厉害。”
他笑:“你是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唯独自己咬的这一口,屡屡不见退疤,不细细擦药只怕以后会一辈子陪着你。”
抽回手:“陪着我就陪着我,碍你什么事。”
温柔的将手臂拉回,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急什么,先风干了再放下袖口,免得向上次那回,沾了一袖的红迹,洗也洗不掉。”
海月云自知理亏,到也好奇:“这药我闻所未闻,你是怎么知道它有退疤的效力的。”
其实她想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身上还留有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只是话到嘴边被她拦住,改了口罢了。
阎少羽稍作思索:“十四那年随军跟蛮夷打,一个老兵告诉我的。老兵祖籍不是殇国人,懂得学问颇多,但终不受用,那一年还答应他回去便提拔,没想到老兵没挨过蛮夷的鞭打。”
“鞭打?”话到嘴边她后悔了,不该问那些的。
少羽点点头说道:“那时老兵还有我,都被蛮夷抓去了,算是俘虏吧。”
“那伤……”顿了顿,她还是问了:“你胸口那长长的刀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一点,笑道:“娘子就那么在意夫君的过去?”
“你!”海月云一阵气,好不容易开口问,竟然这么不当一回事:“爱说不说。”
可好一会,阎少羽却没有说。
太蹊跷了。
一旦她这么表现,阎少羽都会直接告诉她的,可阎少羽却没有说,迟迟没有开口。
难道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再度对上这对眸,却看到这人在笑,笑得灿烂,说了句:“好啦,该出发了。”
海月云咬牙,亏得她担心。
说不定阎少羽他自己都不记得这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想是这么想,可是,他不记得,可能吗?
那样的触目惊心……
海月云没再想,只跟上了阎少羽的步伐,她可不愿意落后于杵着跟拐棍行走的病人。
两人走了许久,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回来后,海月云便沉闷不语,只盯着火苗,心事重重。
良久,阎少羽还是开口了,他其实不想这么早告诉她,他甚至想一辈子不告诉她,只是……“之前你我去过的一个地,似乎有条路。”
海月云先是一愣,再是一喜:“你怎么不早说?”
他笑笑,火光在他的眸中跳动:“腿脚不方便,早说不也走不了。”
“那你现在又说。”语气稍稍有些责备,她或许都没意识到,其实心底是期待永远都无法离开的。
拨动了柴火,他淡淡的说道:“真的要回去?”
“恩。”她压低眸子,不敢看他:“越早回去,越好。”
“为什么不骗我,或许我会好受些。”
气氛瞬间凝结了起来,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直到夜深了,阎少羽睡下,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或许是一种习惯吧,早已习惯了阎少羽总会时不时的说这话,此时的沉寂,使得她心好似揪着的疼,难以适应。
阎少羽睡下好一会了,她还在发愣。
就在这时,那轻柔的声音响起:“还不睡么?”
原来他没有睡着。
是啊,连药,他都忘了喝。
“我去给你微药。”
那方没有回应。
或许有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会好受些,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海月云心底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的,多想不过是平添无奈罢了。
只是,一旦回去了,她会做什么?
心口一窒。
是啊,一旦回去了,或许伤害阎少羽也是理所当然的,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真正去关心一个人,回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回去了,她必定会因为恨,而选择利用他。
利用吗?
心揪着的疼。苦笑挂在了嘴边,是啊,她其实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对自己的那份情,她没有资格谈及情爱……
一滴泪缓缓滑过面庞,怎么能忘记了,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
阎少羽并不知道,当海月云端着药碗来时,早已不再是之前那与他同甘共苦生死相随的人儿了。
将阎少羽扶起,吹凉了勺里的苦药:“来,喝药了。”
“我自己来……”却被海月云的执意打断,海月云执意要手把手的伺候,他也只好认了。
随着手中药碗越来越轻,她心绪复杂:“那天的事,我不记得了。”
她说的是什么?
正当阎少羽思索时,海月云又说道:“可今天的事,我会记得。”
“月儿,你在说什么?”
她笑笑:“快把药喝了,喝完了我就告诉你。”
细心的喂着药,她今日异同平常,神里似乎没了魂,唇间的笑意冰冷,美得惊人,却冷入心扉。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将药勺推开:“好了,吃完了,你快去睡吧。”
她只将碗就身边放下,直勾勾的眸子盯着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阎少羽只得笑笑作罢,靠回了枕边,含笑闭上眼,这是他只对海月云才有的温柔。
是毒么?
可阎少羽似乎想错了。
下一瞬那人儿竟钻进了他的被窝。
唇瓣相触,他才知道这唇是吗,这么的冰冷。
“抱紧我。”她轻声说。
“月儿?”迷离的眼神有些失措
“抱紧我”
阎少羽,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声音很温柔:“怎么了?”
那生涩的吻再一次将他虏获,那稚嫩的双手开始颤颤的替他褪去衣裳,她究竟要做什么?
“唔……月儿你……”
这个吻,霸道却生涩明明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
那双手扯了他的衣裳,竟顺势下滑!
忽地阎少羽浑身一颤,猛的将身抽离,在被窝里抓住了那双正准备解开他裤腰带的葱葱玉指,声音有些低沉:“月儿。”
但她却坚持着,抽回了双手,再度逼近,执着的解开了阎少羽的裤腰,阎少羽眼眸一沉,直视着她。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海月云咬咬唇:“我说过,之前不记得,但今夜我会记得。”
望着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阎少羽知道,她其实在害怕,再努力的掩饰也没逃过那一瞬好似有些后悔的念头。
当然,阎少羽看到她眼眸里更多的是倔强,似乎她决定的事,便不会更改了。
他总算明白了她前后所说的话语,或许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子早已给了他,化到他的唇角成了苦涩:“你还是清白之身,那一夜,我没……没要你。”
“你说什么?”“你还是处子。”
他别扭的在被窝中提了提裤腰:“所以说……”顿了顿竟挤出这么一个后半句“夜深了,睡吧。”
眼对眼。一瞬间,两人竟尴尬的僵持起来。
“你,真的,没有?”海月云心中五味杂全,却试图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笑,笑得好看:“没有。”
海月云背过了身,他以为她就此放弃了,片刻之后她说:“抱紧我。”
少羽不会拒绝她,含笑张开双臂将之一览,却在伸手触及后唇角噙着的笑意僵硬了起来,那触感,滑兮的肌肤,她背过身那会竟然脱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