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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本来还在兀自冥想，听她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抓到了关键词。
“我的意思是，你，比我这个鬼倒更象鬼一些……”那个秦钥显然比我孩子气，见我又问了一遍，便故意凑到我耳边，用阴森森的语气说，还脱上了颤音。
且我还注意到，她过来我身前的时候是飘过来的。
心里有些发虚，就像看恐怖片的时候，明明很害怕，却还要故作镇定一样，看着她飘忽不定的身影稍稍离我身子远那么一点的时候，我才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小心地道出自己的疑问，“那个，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恩，比如，你是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上了你的身的？我又怎么才能回去？”
“嗯？你想回去？是回你们那个时代吗？”那秦钥好像很惊讶的样子，猛的停下身子，定定地看着我。
“是呀，我们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呀！”说完我又有点后悔，什么比喻不好，非要这个，要知道，不管是我还是那个秦钥，可都是没娘的孩子，眼见她神色黯淡下去，我忙说，“我的意思是回到最初，你懂吗，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懂，可是我没有法子，我现在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听我这么说，那个秦钥更显落寞的垂下了头。
自看见她以后燃起的一点可以回去的希望之火在她这样说了之后正一点点地熄灭，我不甘地抓住她的袖子又问，“不，不会的，你都可以站在我面前，我的意思是，我都看见鬼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鬼不是都有一些法术吗？”
“你在说什么呢，有法术？呵呵，和尚不是说你来自千年以后吗，说那是一个很开化的时代，有很多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玩意，且人人自由平等，可你看你，怎么还会相信这些封建社会欺骗愚昧百姓的伎俩？”那秦钥抬起头，很是向往的望了一会远方，然后又指着我，噗嗤一下，竟是笑得弯下腰去。
我一愣，满头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这时候也早没了什么恐惧，看她笑得正欢儿，眉角都忍不住都抽抽。
一声若有若无的撞击铜钟的铮铮声传进来，我微微皱眉，这声音好耳熟。
连一旁笑弯腰的秦钥也竖起耳朵，脸色变了变，“糟了，时间不多了。”然后拉扯着我的袖子和她面对面盘腿坐下，神色也变得颇为严肃，很是郑重地说，“秦钥，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过是前世今生罢了，你来到这里，可以说是被我连累，但也可以说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停……”她还没有说到重点，我就当机立断叫停，不知道是我理解能力太差了呢，还是她表达方式太差，总之被她这么一绕，我本来有点清晰的思维似乎又回了原点，看着她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焦急和不解眼巴巴的望着我，我才叹息一声道：“那个，你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恩恩恩……快问吧，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那秦钥一边观察着黑漆漆的四周，一边急切的点头。
看她模样，显然是时间不够了的样子，但她又半天说不清楚，且没有我要的答案，我只能挑重点来问。
“我们现在在哪儿？”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在你的梦里呀。”秦钥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回答地极快。
在梦里？我咂咂嘴，难怪呢，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相信，想了想，就问自己最关心也一直都没想通的问题：“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日，相信她明白我所说的哪一日。
听我问到这个，她象是陷入回忆般的，眼睛平视前方，双手有些不安的放在膝盖上，眼睛微眯了眯，才叹口气：“相信你也查到了一些线索，那日，我从绣房出来，为了抄近路，走了临近的小胡同，结果被膺栾和他手下的人围堵遇袭，以至于灵魂出窍，幸得辩机和尚路过，保住了身体的心魄，由于我的灵魂已残破，再回不了身，只得招了你来，才没有酿成大祸。”
她说得极自然，好像也没有什么让人挑剔的语病和漏洞，只是说完就垂下了头，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什么情绪，可是我却听出些不对劲来。
“等等！你是说，是你把我招来的？”我强忍下胸中的怒火，手举起了，又放下，尽可能平缓自己的语气道，但还是加重了那个‘招’字，不管怎么说，这都匪夷所思不是，我又不是孤魂野鬼，哪是随便说招就招得来的。
“啊。”那个秦钥只轻轻应了声，等她抬起头看到我阴沉的脸色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大的眼睛咕噜一转，忙捂住自己的嘴，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头。
哈哈，多可笑，刚刚还说没有什么法术，这会儿又轻描淡写地说能把我的灵魂从千年以后招来。
“怎么招来的？”我艰难地扯动唇角苦笑了一下，得，既来之则安之，事已到此，跟她一个鬼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还是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吧，深呼吸几下，才慢吞吞地问她这么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是和尚帮忙，还有那块玉……”在我的低气压的气场里，她仿佛也说不下去，以致声音也没了开始的轻快和焦躁，只低着眉眼，一边看着我的表情，一边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就知道，好好的考古现场，坑道就那么好巧不巧地塌了，我还想这么百年一遇的幸运居然被我碰上，回去了是不是该买张彩票，放串鞭炮庆贺一下呢，原来是她们在捣鬼呀，那我是不是也嗝屁了呀。
想到这，自己的悲惨结局和着特有的哀悼曲调浮现在脑海，“那我的那具身体呢？”我急切的抓住对面女子的手，却是抓了个空，手里如流沙般的眼睁睁地就看到她的手在我手指的缝隙中流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秦钥摇摇头，无奈的摊开刚刚从我手里滑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