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触景生情

菁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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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玉妃不承想贞贵妃会打自已,一点也没防备,那根浸满了恨意与妒意的鞭子已把朴玉妃娇嫩的脸蛋划上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猝不及防的朴玉妃一下捂着脸,颤声地叫了起来。

    贞贵妃还嫌不够解恨,又连着狠抡了几鞭子,这才舒口气对随行而来的景和宫宫婢道:“你们没长眼没长手啊?站着看西洋景啊,还不给哀家砸了这些东西去!”

    贞贵妃的话谁敢不听?再说宫里自来奉行各为其主这宝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精通着呢!早在身后摩拳擦掌的金莲领着几个无事还想弄出动静的小宫女,不一会儿,四处便传来瓷器的粉碎声,家具的倒地声,丝绸撒裂声……

    梁兴看着干焦急,又不敢上前相劝。梁兴是万万没想到贞贵妃会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来,原以为贞贵妃来翔坤宫只是撒撒泼,骂骂街而已……他只得暗中让一个很亲近的小太监去飞报韶光帝。

    朴玉妃在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地下一大片的太监宫女在不住地叩头……

    贞贵妃扔下鞭子,一屁股坐在榻上,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想起什么,道:“哀家让汪财那个狗奴才送过来的玉片呢?”

    没人回答,朴玉妃仍扑在床上痛哭。

    贞贵妃自顾自又冷笑道:“小狐媚子,这样看来,你的脸不比那玉屏风来得瓷实啊?也是经不起打。”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踢了眼前的一个太监道:“咦,还有一个狐狸精呢?上哪了?”

    小太监不敢回答,只管抖着身子叩着头……原来这玉妃的姐姐慧妃天生有洁癖,早晚都得沐浴,贞贵妃来到翔坤宫的时候,朴慧妃正好去温泉宫了,逃过了一劫……

    韶光帝闻迅,撂下手中的奏折,也不及跟几位正在商议的大臣说一声,便急急地从旰政殿出来。

    一抹秋阳乳水般地渲泻下来,透过琉璃瓦的折射,似万道霞光在半空中舞蹈。殿宇的屋脊上,三三二二的白鸽在悠然地信步,享受着暖阳的爱抚……一派祥和和静谧……陈鸣诚看着韶光帝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心里直犯疑,莫不是贞贵妃出啥事了?要不韶光帝怎会这般失魂落魄?可又无法紧随着韶光帝上景和宫看看。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忧心终于战胜礼数,陈鸣诚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景和宫。

    景和宫的守宫太监见是常来常往的陈大人,忙启宫门,笑道:“贵妃娘娘刚回宫,陈大人就接着来了?”

    “皇上呢?”陈鸣诚一脚跨进宫门,掉过头来问。

    “皇上不是在旰政殿吗这个时辰?陈大人问得好生奇怪。”

    皇上比自已先出来,若到景和宫的话应该早就到了,看来贞贵妃没事!正想出宫,一个刺耳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陈大人啊?怎么见了咱家便掉头而去?”

    原来是总管太监梁兴抱着拂尘笑嘻嘻地站在阳光下,玩皮的光线把梁兴的身影扯得老长,甚至有些变形。

    “梁总管一向可好啊?”陈鸣诚也不敢太怠慢这位有些势力的太监,略略一抱拳,答非所问。

    “好着呢。陈大人到了景和宫,怎么不跟娘娘请个安便要走?”梁兴真的搞不清陈鸣诚为何到了景和宫却转身又走。

    陈鸣诚甩了甩袍袖,整了整衣冠,前后仔细打量一番,才有些赫色地问:“娘娘在做什么呢?”

    梁兴朝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娘娘刚从翔坤宫回来。”

    “娘娘上哪做什么?”这翔坤宫新进了俩位高丽国的主人,这事陈鸣诚是知道的。莫不是贞贵妃含酸吃醋去寻事?

    梁兴附在陈鸣诚的耳边说了一番。

    陈鸣诚还未听完,整个人便想跳起来,这贞贵妃也太沉不住气了,怎能如此鲁莽呢?那俩妃子是皇上的新宠,若惹怒了皇上,皇上一翻脸,废后卢氏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啊!

    陈鸣诚也不跟梁兴细说,匆匆地往宫内一路小跑而去。

    接到宫女的传禀,贞贵妃从榻上站了起来,亲手打起锦帘,笑道:“陈师傅今日好兴致到哀家的宫里走走。”

    陈鸣诚望着一脸得意的贞贵妃,挥手让金莲领人退下,然后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听说娘娘上翔坤宫了?”

    “鸣诚哥这么快就知道了?是啊,哀家看着这俩个狐媚子就心烦,今儿好好的教训她们一通,真解气!”贞贵妃是喜笑颜开,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娘娘,你的气是暂时解了,可种下后患了。娘娘想过吗?皇上是宠着娘娘,可也不讨厌新来的两位公主啊。娘娘闹过头了,皇上的面子下不来,一旦迁怒到娘娘身上,后果不堪设想!娘娘在宫中多年,有什么没见识到了?历朝皇上对那个后妃能圣恩永眷?唉,娘娘啊,你有些意气用事了。”陈鸣诚坐下后,眉头深锁,颀长光洁的手指掰得“咯咯”响。

    “哀家看着这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狐媚子心里就来气,她们也不打听打听,后宫哪个敢把皇上留住过夜的?且连留三夜!一想起这个,哀家气不打一处来!”贞贵妃是把银牙咬得“咯咯”响。

    陈鸣诚的眼里满是忧郁了,贞贵妃如此心浮气燥的如何是好啊?“娘娘,皇上夜宿在哪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谁替皇上生下个太子!娘娘若诞下太子,娘娘的身后就无虑了。娘娘不必看着她们心烦,你只当她们是皇上当脚力的马匹,是皇上手中的闲书。娘娘这样去想,心里就能平静,娘娘万不能与那些浅薄的嫔妃们一样,争风吃醋,那样只能让皇上寒心!娘娘,微臣是看着焦急啊!”

    一番话说得贞贵妃哑口无语,细想想,陈鸣诚言语中肯,处处为自已着想。想起自已的行径,确也是太造次了……在这寂寂的后宫里,谁能如此掏心掏肺地与自已交心交底啊?贞贵妃的眼里渐渐地溢满了泪水,抿紧有些发颤的丹唇,一肚子的委屈与哀怨随着珠泪的奔涌化作哽咽的低泣:“鸣诚哥!”

    贞贵妃可怜楚楚的模样,想起她的处境与往昔,陈鸣诚也是喉头酸涩,眼眶泛红,从怀中抖索地取出一方绣帕,欲亲手替贞贵妃试泪,手举在半空中,却迟迟不敢伸过手去,只得把绣帕轻轻地撂在贞贵妃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