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风停魂断帝驾崩 2

芭芭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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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说:“我自有分寸,你们也知道后宫不太太平,我是想这样安全点,是不是啊?”

    “娘娘说的及是,请娘娘放心,臣等绝不会泄漏一字半句。”太医纷纷向我保证,还给我建议,“娘娘可以吩咐小玄子偷偷来抓安胎药,臣等会尽所能帮助娘娘去了那股安胎药味,保证不会让人知道,对腹中婴孩也不会有半点损伤。”

    “好,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赏了些金银珠宝就屏退了他们。

    春玉替我端了盆水进来,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下好了,娘娘总算有张王牌了,这下后宫可热闹了。”

    “我让太医不要说出去。”我起床,擦脸,“连皇上都不能说。”

    “啊?”春玉跟着我转过身,问,“那,娘娘,那您不是少了张最要紧的王牌吗?如果有人想害您,不是连肚腹中的小阿哥也给害了吗?”

    “你以为!”我坐下,道,“我告诉他们了,就没有人会害我吗?说不定,我这么一说,就连原本不想害我的人都会想着怎么害死我了。”

    春玉沉默了。后宫的可怕之处就在于那些后宫女人“别人的孩子是绊脚石必须除掉”的念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为。

    “唉,孩子真是个累赘,以后我不但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这个脆弱的小生命,这条路越来越不好走了。”我暗暗在心底叹气,手却不自觉地又抚上了小腹。

    “娘娘,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去为您准备些吃的,您吃完了就歇下吧。”春玉说着退下。

    我顺着她的话透过窗看看天,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那个月姐失去了消息,好像从没有露过面,我试图查过她的身份,但白纸一张,似乎这个人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以前不过是我的白日梦一场。如果我不看到宫墨瑾这个人,我真的这么以为。

    我一个人走在去御花园的路上。

    半道看到贤妃,她没有注意到我,和几个小丫头坐在树下,背对着我,正唱着曲儿。我可以想象,她此刻脸上一定很平静,她的心里充满了暖意和母爱。但是,我忧伤地想,如果这个孩子降世,她还能这样的与世无争吗?还能心中充满着母爱,没有一丝利用孩子的念头吗?

    那几个丫头看到了我,有些惊慌地想请安,我马上竖起食指在嘴边嘘了嘘,示意她们不要打扰她。我微笑着离开。

    一路上又断断续续地碰到了些“老朋友”,带着怨念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我请安,我也没怎么所谓,甚至目不斜视地走开,既没有回应她的意思,也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上官婉儿偶尔也会进宫来陪我,时间不长,讲些无聊的话题,每每听得我哈欠连天,她却讲得津津有味,兴致盎然,我也就没好意思打断她,强忍着睡意听她讲,直到肚子里的宝宝抗议,我才推说身体不适想清静一下。她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会讲话,吐吐舌头告辞。但我知道,她没有回府,而是去找了瑾屏。两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野丫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玩的热乎。

    秦迹棠也时常借口跑来和我聊聊天,弄得苏嫆每回看到我都是幽怨不满的嘴脸,嘴上不好说什么,眼睛里却苦苦的。搞得我看到她也跟着难过,精神恍惚的差点想以死谢罪,唉。

    一切都像表面上那样祥和。只有我知道,这祥和的假象下是怎样恐怖的真相。李世民开始无缘无故地流鼻血。有一次,我们在太和殿长廊散步谈话,说着说着李世民的脸色忽然一白,身子晃了晃,眼睛有一瞬间的迷离。这时也不顾什么形象礼仪了,我忙扶他在石阶上坐下,他摆摆手说没事,接着鼻子一痒,他伸手一抹,一道鼻血随之淌下。

    不止这一次,听说他政务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我便炖了几个小补品端过去亲自督促他吃完。还没吃上几口,他就说难过,不想吃了。我不依,一定要他吃光。争执了会儿,他又脸色一白,身子也开始晃动,眼睛茫然地没有焦距,但很快恢复正常,只是,又开始流鼻血。他还笑着说:“你看,我都快被补得脑溢血了,你还让我补么?”

    我心里酸酸的,突然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的脸。

    他不自在地摸摸脸,随后扯动嘴角傻傻地笑了笑,说:“我很滑稽?”他指指鼻子上插着的两块黄布。

    我说:“没有啊,一点也不滑稽……李世民,如果……”我一下子忘记该怎么说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愣在那儿。

    “什么?”他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垂下头,没有看他,视线一片模糊,“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过的更好?会不会很多事情就会很容易解决?”

    “你觉得,如果没有你,许许多多哪怕与你无关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李世民想忍住笑,但没忍住,很不给我面子地停下手中的活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呀,别傻了,也别把自己看的太伟大了,虽然你真的很了不起,不过你只是一个人间女子,又怎么改变得了命运呢?”他看我没反应,推测道,“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出去透气,又开始发疯了?要不要我找个人暗杀你让你消磨消磨时间?”

    “嗯哼呵……”我本来想哭的,被他这样一逗,居然笑开了怀。

    “所以嘛,你看你这么开心,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李世民见我笑了,又开始忙起他手中的政务来。

    “我笑,是因为你讲的话好笑,不是因为我开心。李世民,你体内的‘休命草’已经慢慢发作了,流鼻血只是开始,你还要经历更多的痛苦,我却没办法找到解药,你要我怎么开心?”我望着他的身影,悲苦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