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

潇湘非倾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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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来府上了,并让东月刻意传话过来,那西洛自然是要前去的。

    西洛正式打扮了一番,戴上了凤冠霞帔。

    要知道西洛并非单单是浩瀚王的王妃,当初皇上赐婚之时也是给她封了一个一品的诰命的,所以在宫宴之时皇后皇上才会尊称她为洛王妃,而不是浩瀚王妃。

    君心难测,皇上的这一切恩赐西家的人自然是归于西丞相和西洛姥姥家的面子上去了,因为有了一品的诰命她的身份就会更显尊贵,也才能够更加的配得上浩瀚王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依着她这样的一品诰命的身份自然也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这也是让西夫人母女嫉妒到冒酸水也无可奈何的事情,更加不敢轻易的动她,这就是出身的不同,人的出身尊贵了就算你是个猪也能给你赐个官来当。

    西洛来到前厅之时浩瀚王正在正堂里陪着那九五之尊的男子而坐,西洛走进来行了叩拜之礼:“妾臣参见皇上。”

    “妾身见过爷。”

    “洛王妃平身吧。”皇上的眸子里有几分的探究,好整以暇的瞧着她说。

    西洛站了起来微微垂眸,如果皇上另有来意自然是会说明的。

    浩瀚王这时开口道:“皇上中午会留在这儿吃个午膳,爱妃吩咐大厨房准备下去吧。”

    “是。”西洛规矩的福身告退。

    皇上要留下来吃午膳,西洛自然得费脑子想办法让厨房里弄出好吃的来。

    只是,这皇上的口味她又岂会晓得。

    若是弄得不合皇上的胃口只怕龙颜会不悦,毕竟人家是皇上,咱们是臣子,只能瞧人脸色来行事。

    西洛思量一二后便吩咐晴天丫头去把叶侧妃唤了过来,晴天丫头领命,一会功夫叶侧妃果然也就来了。

    相信以叶侧妃的消息她早就得到了皇上来府上的事情了,西洛也不和她绕圈子,只是吩咐她道:“叶侧妃,皇上今天要在府上用午膳,今天的午膳就交给你了,你去大厨房指点一下那些老妈子,别出了差错。”

    叶侧妃闻言却微微惊讶的说:“皇上来府上了吗?”

    西洛瞧着她不做声,知道她是演戏,那你就一个人演吧。

    见西洛不搭话叶侧妃又面有难色的说:“王妃,妾身虽然在宫里侍候皇后几年,可对于皇上的喜好却并不晓得。”

    “妾身怕……”

    “叶侧妃,你想王爷多瞧你几眼,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果今天这午膳你让皇上吃得不开心,那就同等于让爷吃得不痛快。”

    “爷若不痛快,你觉得你会痛快吗?”

    西洛几句话下来后叶侧妃的脸色就微微一变,讪笑道:“瞧王妃说的,妾身这就去好好考量就是了。”

    “今这午膳就包给妾身了,妾身一定让皇上和王爷都吃得高兴。”

    “走吧,本王妃与你一道瞧瞧。”西洛抬步走了出去,叶侧妃立马跟在她的身后。

    就算她是皇后跟前的人,可在王妃的面前她还真不能比王妃更有气势,毕竟,这里是王府,她日后是要依附王爷生活,如果王爷不待见她,她这辈子也就形同等于出嫁当尼姑了。

    不管心里有多恨西洛这般的盛气凌人,不把她放在眼底,可面上还是真得巴结着她。

    毕竟,这西洛不是那传说中的无用蠢货,相反,她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人物,是王府的当家主母。

    叶侧妃跟在西洛的身边带着几分的讨好说:“王妃,妾身想起来了,皇上的口味比较清淡……”

    西洛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午膳的时候二个人就亲自去厨房里指点开了,这倒真是稀客,让厨房里的婆子奴婢们一个个吓得又小心又谨慎,知道这顿饭特殊,哪个也不敢有半天马虎,只惟恐自己做得有半点不好了,现在可是有王妃与叶侧共同监工,王妃还亲自动手做了几道王爷爱吃的菜呢,瞧着平日里尊贵无比的王妃来的到厨房亲自下厨,竟然也让人觉得她倍可亲切呢。

    在厨房里的王妃并不似平日里那般唬人,相反她真的是亲切很多,很多下人慢慢的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一顿午膳倒是做得有声有色。

    午膳摆上来的时候叶侧妃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了,作为皇后皇上跟前的红人,她又是郡主,出现在这种场合也是合情合理的。

    皇上、浩瀚王、西洛、叶侧妃,依次坐了下来,每个人的身边都有自己跟前的奴婢侍候着。

    因为这里的确都是‘自家人’,所以坐下来也不会显得太拘束。

    皇上跟前侍候的是跟着他一道而来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侍候惯了的宫女自然是晓得皇上平日里最爱吃什么,所以就夹了皇上平日里爱吃的菜放到了皇上的跟前。

    皇上动了筷子旁人自然也开始用了,皇上吃了几口后似乎有点没有多大的胃口,这些菜有很多都是他平日里在宫里常吃的,吃多了总会觉得腻歪,胃口自然也不好了。

    坐在皇上跟下的叶侧妃见了不由笑说:“皇上,这里面有几道菜是王妃亲手做的。”

    “皇上要不要尝一尝。”

    乍一听有王妃亲手下厨做的皇上的眸子微亮一下,问道:“王妃竟然还有如此厨艺。”

    “臣妾不才,就是不知是否合皇上的胃口。”西洛故作谦卑的说。

    “来,介绍给朕瞧瞧。”皇上又似有兴趣的样子。

    西洛依言道:“这几道菜的口味比较重,偏辣,王爷比较喜欢吃,就是不晓得皇上敢不敢吃辣的。”

    浩瀚王闻言瞟了她一眼,她当真这么有心?刻意为他做了几道他喜爱的菜?

    就算无心也罢,可听她这般说来心里却莫名的愉快了。

    “这道是麻辣鹌鹑。”西洛在一旁介绍菜式,宫女上前为皇上夹菜。

    皇上尝了一口,果然辣,可味道很是不同,再瞧西洛的眼神微微有了深意,究竟她还有什么是旁人所不知道的?丞相家的大小姐竟然藏得如此之深,当初他也只是以为她不过是一个蠢笨的女子,若只是一个蠢笨的女子倒也无妨,可偏她就生了一个七巧的玲珑心。

    那日在宫宴上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身为一国之君的他,阅人无数,又岂会瞧不出来她的确是有那么一份的与众不同呢。

    皇上虽然没有赞叹什么,可脸上也表露出了他的喜爱了,所以也跟着多吃了几口。

    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叶侧妃其实很清楚皇上真的不怎么爱吃辣的,但这会瞧见他竟然多吃了几口心里也难免惊讶。

    西洛笑着说:“爷,您也尝一尝,看看还合爷的胃口不。”

    “嗯。”他轻轻的应下,侍候在跟前的东月立刻机灵的为他夹了过来。

    西洛继续介绍:“爆炒鱿鱼。”

    “麻辣肚丝。”自己炒的几个简单的菜式,都是依照辣字为准。

    皇上果然吃得喜爱极了,虽然辣得有点咧嘴可还是吃得比较高兴。

    只是,吃到最后皇上别有深意的说:“浩瀚王,朕还真是赐了个宝给你了。”

    “每次见到王妃朕都会觉得大开眼界。”

    “浩瀚王,你觉得呢?”

    浩瀚王闻言便对西洛说说:“洛儿,皇上这是在夸赞你呢。”

    “还不谢恩。”

    西洛闻言眉儿一垂,忙作害羞状道:“臣妾谢皇上夸赞。”

    瞧这小夫妻俩倒是一唱一合的,一旁坐着的叶侧妃微微咬唇,那神情疑似受了什么气的小媳妇一般。

    皇上自然是瞧在了眼底,便问她:“兰儿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这自然是变相的问她是否有人欺负她了,叶侧妃闻言忙谦卑的回话道:“启禀皇上,王爷与王妃对兰儿都很好。”

    皇上了然的微微点头,又瞧着西洛说:“现在外面都传言王妃医术高超,就连你们府上的五夫人的病都是由你瞧的。”

    西洛闻言不亢不卑的说:“皇上日理万机,还有闲暇关心到五夫人的病情,五夫人知道了定然会很高兴的。”西洛没有正面回他的话,可这话却又疑似在暗指皇上国家大事不去管,干嘛要管人家的家务事啊!

    这话说得巧妙,皇上是何等之人,自然是品出这话味来了,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西洛对这位皇上是没有好感的,就拿他这害人的手法来说西洛都是鄙视他的,杀一个丞相而已你用得着用此等歹毒的手段吗?

    你就不怕这血吸虫扩散开了让整个浩瀚王朝的子民都染上此等疾病,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置黎明白姓而不顾,这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的明君。

    皇上拿西洛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人家也没有说错什么呀,何况人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参与你的朝政,你就是想要惩罚你都找不出理由来。

    皇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说:“那是是王妃的名声太大了,朕就是不想听,这一路走来都听过不少关于王妃的传闻。”

    一旁的叶侧妃似有几分好奇的问:“皇上,都是什么传闻啊?”

    皇上狭长的眸子闪了闪,说:“丞相病得很重,已经很久不上朝了,王妃既然有此医术,何不去为丞相瞧一瞧他这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一会朕刚好也要与浩瀚王一起去趟丞相府,王妃到时也就一并随着去吧。”

    西洛心里微微一凉,莫非皇上当真发现她去为丞相看病了?

    照理说不可能啊,她每去的时候都很小心的,还是说皇上只是在试探她?

    西洛心里片刻间已百转千回,面上也谦卑的说:“父亲的病臣妾也有观察过,只是至今都没有想出可痊愈的法子。”话毕面上又有几分的伤悲之色,眸子里也含上了晶莹的珠子,疑似在为相爷的病伤心呢。

    浩瀚王这时便在一旁轻声安慰道:“洛儿别难过了。”

    “总会有法子的,说不定过几日就好了。”

    “嗯。”西洛轻声的应,端坐在王爷的身侧,一副轻柔可人的模样,眸子里晶莹的泪珠儿并没有落下,这般的模样竟然让人忍不住对她心生几分的怜惜。

    浩瀚王的眸子闪了闪,皇上意味深长的瞧着她,嘴角噙上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高深的样子,让西洛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正如皇上所言,吃过午膳后皇上就与浩瀚王一起去了丞相家了,西洛自然也是要一同随着去的。

    本来西洛与浩瀚王是准备乘自家的马车的,但皇上开了金口,让他们一同乘坐皇上的马车。

    随着皇上的马车起驾后面跟随着一队护驾的宫中御林军队,远远的任谁也不敢轻易近皇上的身边的。

    坐在马车里面皇上又有几分的随意和浩瀚王说一些话,西洛安静的坐在浩瀚王的身侧并不插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没有存在感,可皇上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又和她说:“皇后的身子近些日子也总是有些不舒服,看了不少的大医都不见什么起色,等会瞧过丞相后王妃就随朕一起入为皇后诊治一二吧。”

    浩瀚王听言微微拧眉,西洛谦卑的说:“若是伤风感冒臣妾还有把握瞧个一二,若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就是借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在皇后娘娘的凤体上试药啊!”

    “王妃你就莫要谦虚了,连五夫人那不育之症你都能瞧……”说到这里皇上似乎才发现自己失言一般,再瞧浩瀚王人家是无动于衷的,仿若没听到似的。

    说到这事西洛轻叹一声,面有难色的说:“这事皇上可别提了。”

    “提到这事臣妾至今还会觉得一身冷汗往外冒。”

    皇上闻言略有兴趣的瞧着她说:“为何?”

    西洛瞧了一眼浩瀚王,声音有几分内疚的说:“臣妾这点医术其实就是个半吊子。”

    “当初给五夫人开错的药方子,差点让五夫人因此丧命。”

    “皇后娘娘是凤体之躯,皇上让臣妾去给皇后娘娘瞧病,这不是要害了皇后娘娘嘛。”

    “嗯,的确不能让你去。”浩瀚王这时颇为认同的开了口。

    “你若是给皇后娘娘瞧出个差池来……”说到最后浩瀚王这话也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皇上眸子微沉,随即道:“如此说来,外面这些传言都是谣言了。”

    “嗯,估计是臣妾平日里太过心善,做一点好事这些人都会锦上添花的刻意夸大其辞。”心底善良也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西洛有点无奈。

    浩瀚王却忽然就禁不住的哧笑了出来,每当她夸自己心善的时候,那一副认真的样子都会让浩瀚王有想笑的冲动,似乎她真的善良得不得了一般。

    “你呀,夸你二句就又卖起乖来了。”浩瀚王手点了点她的脑袋,话语里已经充满了宠爱的味道,眼神也变得温暧起来。

    “真的拉,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这回事。”西洛瞧他竟然笑了出来人也嘟着嘴认真的回敬过去。

    那模样那姿态竟然也是小女儿十足,又疑有撒娇的味道,撩得浩瀚王心里一热,一眼不眨的瞧着她低笑起来,咐和一句:“说的也是,洛儿永远都是这般的出名。”不管是好的名声还是坏的名声总是有个名声的。

    这二个人疑似打情骂俏,那边皇上眸子微沉,一眼不眨的瞧着这二个人。

    她还真不是普通的有办法,竟然能让浩瀚王笑得这么的开心。

    认识浩瀚王这么多年,谁能瞧见他真心的笑容,然这一刻,谁能说他的笑不是真心的。

    袖上的拳头不自然的就收紧了,再看西洛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的冷戾,但也是一闪即逝,很快便消散他淡淡的笑容里。

    “瞧你们这恩爱的模样,倒是让朕心生嫉妒了。”皇上淡淡淡的开了口,也提醒着这二个人,你们少得意忘形,朕还坐在这里了。

    浩瀚王闻言眸子微闪,不由道:“皇上真会说笑。”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还会有闲暇羡慕旁人么?”

    西洛低眉不言,疑似害羞的落坐在一旁。

    皇上眸子掠过浩瀚王的身上,淡声说了句:“明知故问。”

    暗潮在马车里涌动,西洛低眉想这对君臣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微妙。

    说是朋友,那不可能,君和臣之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说是君臣,刚刚听皇上那句明知故问,似乎隐含了许多的怨由。

    马车里的气氛又静了下来,浩瀚王不在言声,西洛也闭上了嘴巴,皇上的眸子时尔的掠过她们的身上。

    虽然垂着眸子西洛也能感觉到,皇上瞧她的眸子可真的没有一点的善意,所以在感觉这个坐姿有点累的时候她假装换了个坐姿,瞟了一眼皇上,皇上的眸子这时也正好又投了过来,忽然与她对上眸子的时候皇上的眸子里已然含射了冷冰之意,西洛假装没有看明白,随意的垂着眸子。

    其实,皇上是一个很耐看,也很漂亮的男人。

    狭长的眸子长得像桃花一样漂亮透着风采,凉薄的唇微微上扬,让他瞧上去倒显得像个善良之辈。

    如果不是他对西洛生心敌意的话,西洛一定也会欣赏这样的男人的。

    可偏偏,他的心里已经对西洛产生了敌意,所以西洛再瞧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昏君。

    正因为如此,西洛的心里也越加坚定了不能让丞相这么快被整死,看来,她是得想个法子了,尽快让丞相好起来,丞相说过,他有法子躲过皇上的杀戮,如果丞相有法子她的处境也才会更好过些。

    心里打定了主意后西洛已经另有了计较,马车也一路奔向了丞相府。

    皇上突然去丞相府,其实这事丞相府并没有事先收到消息。

    皇上算是突如其来的,等丞相得到消息后皇上已经进入府了,但幸好丞相是真的病,也没有必要的装了,丞相借着病自然是不会迎接的。

    皇上是准备亲自进去瞧一瞧丞相的,西洛见了心里微微一动,便在一旁悄然和浩瀚王说:“爷,父亲的病妾身略知一二,这病是具有传染性的,如果防护不当,扩散得也快,爷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皇上闻言却微微瞧了过来,这药是他自己下的,歹毒之处他当然也知道,但传染……

    他当真不知道这病是会传染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西洛说的究竟是真假。

    西洛瞧见皇上疑惑的神色看了过来后心里也疑惑的想,难道他不知道这东西可能扩散?

    当然,这种扩散的并非是人与人之间有传染,而是大便后的细菌滋生,这些处理方法她都有告诉过丞相,他自然会处理好,不让这血吸虫病扩散。

    这厢,那里面已经传来了丞相有点老态的声音:“皇上驾到,恕老臣不能起身迎驾。”说罢这话里面就又传来极重的咳嗽之声。

    皇上微微拧眉,扬声道句:“免了。”转而又问西洛:“王妃说这病可传染?”

    西洛回话道:“只要隔离得好就无妨的,皇上是九五之尊,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前去看的好。”

    皇上自然是惜命的,丞相又是咳又是热的,再加上能传染,他还真不想进去,瞧他这样也定然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他的人在这里可不是白干活的,所以皇上也就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皇上不进去了,西洛就说:“爷,请容妾身进去瞧一瞧父亲的病情。”

    “去吧,小心点。”浩瀚王瞩咐了一句,西洛福身告退。

    皇上这时忽然就说:“张太医,你也随王妃进去瞧一瞧,帮着诊治一下丞相的病。”

    皇上本就是为了探丞相的病情的,自然是会带上自己的太医,这时听到皇上的传话张太医自然是忙跟着进去了,西洛淡淡的笑,道:“那就有劳张太医了。”

    西洛与张太医进去了,一会功夫闻声赶到了西夫人忙带着家扑前来叩见圣上。

    室里,张太医先为丞相诊断一二,丞相不时的发出咳嗽的声音,样子瞧着还真是难受极了,而且人也明显的消瘦了。

    西洛在一旁关切的瞧着,询问张太医:“张太医可有法子医治父亲的病?”

    张太医闻言便道:“不过是个伤风感冒,怎么会如此的严重。”

    “老臣就先给开个方子吧。”

    “那就有劳张太医了。”西洛和善的说。

    张太医忙说是应该的不用客气,之后在一旁开了方子,西洛接过方子后张太医也就告退了。

    西洛瞧着张太医离开后提笔写了个方子,之后一声不响的塞到丞相的枕下的被子里,丞相自然会意,皇上人就在外室,他们是不方便说什么的。

    “爹,你就把张太医开的方子再用几天瞧瞧,兴许这次就用对了方子病就好了呢。”

    “嗯。”丞相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的应。

    “既然父亲累了,那就再休息一会吧,一会我也去瞧瞧青儿弟。”

    “去吧,青儿这些日子脾气可是收了许多,你要好好的教导他,也是该懂事的时候了。”丞相也和善的说,外面有皇上站着呢,怎么着也得好好表演一回。

    “嗯,我会放在心上的。”西洛郑重的应下,这也就退了出去。

    西洛走出来的时候西夫人正小心的站在一旁,圣上与浩瀚王也都坐在那里,虽然下人有侍候茶水二个人都没有喝,这相府的东西皇上自然是不敢吃的,他害过旁人自然也怕旁人会生这般的心生,自古皇上都是疑心病极重的。

    西洛走出来后西夫人瞧见她再不敢没有规矩,她忙福了福身,西洛笑着说:“娘,您来得正好,我正要去瞧一瞧青儿弟。”

    乍听她提到青儿西夫人也忙说:“青儿也正念着你呢,你那药可真管用,青儿的腿好多了,现在都可以下床走路了。”

    关于西家的这点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圣上的眼眸的,他眼眸里的深意更重,西洛已经福身道:“妾身去瞧一瞧青儿弟,请爷恩准。”

    “去吧。”王爷自然是恩准的。

    皇上眸子微沉,开口道:“你这王妃可真是个宝藏。”越挖越深的一个宝。

    西洛这刻便又朝皇上作了一福,之后就退了出去,身后还传来浩瀚王酷似冷嘲的声音:“还不是皇上的恩赐。”当初若不是他赐了这个婚,谁会发现这西家大小姐原来就是一个可以让人挖得很深的宝藏。

    正如西夫人所说的那般,西青的腿已经好许多了,虽然还不能吃力的走,但拄着个拐仗还是可以行走的,不过为了让他的脚养得更好西夫人基本上还是不敢让他走得多的。

    西青此时人正坐在床上瞧书,这些日子由于腿不能行他只能躺在床上瞧些书,父亲大人为了让他修心养性收敛一二也特别交待下来,让他好好读书,就连西夫人也刻意在一旁督促起来了。

    上次西洛给的教训太大,西青也一直有记在心里过,后来在西夫人的教训下也逐渐的意识到自己现在与西洛的立场,她是王妃,再不是以前的西家大小姐,容不得他半点放肆。

    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意识西青就压下了心里头的恼意,再次瞧见西洛的时候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态度可是恭顺多了。

    西洛一进来就笑吟着叫他:“青儿弟,腿伤如何了?”这模样,俨然忘记了当初是谁给的腿伤。

    西青心里恨她咬牙切齿的,面上也要装着和她亲热的样子感激的说:“有姐姐的妙手回春,这腿再过不久就完全可以好了。”

    “嗯,真好了我也就放心了。”西洛笑吟着说。

    其实,如果他能一心学好,不与她为敌,她倒也不会刻意去为难这么一个小人儿,毕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给点教训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了。

    西夫人这时也在一旁陪着笑说:“以前青儿不懂事,过去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了,经过了上一次后青儿是收敛了性子,真心的惭悔了。”

    西洛笑着说:“瞧娘这话说的,我是那小气的人吗?”

    “我这个当姐姐的无一天不希望青儿弟好,只希望他以后能够真的痛改前非,别在胡作非为。”青儿听了这话气得牙痒,他怎么就胡作非为了?他干嘛要痛改前非,终究是个孩子,隐藏的功夫还不到家,眼眸里丝丝的怒火已经出卖了他之前刻意的隐忍讨好。

    西洛淡淡的笑了,这小兔崽子想虎弄她这道行还浅着呢,还是西美的道行高深些。

    眼底的笑意也就更深了,声音也就更轻柔了,她在西青的床边坐了下来瞧着他这精雕细琢的小脸,长大了一准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这心肠太坏了得祸害多少人呀,真应该让他就此破了脚,有了缺陷他才不不能够太狂放。

    西青瞧着她这越加温柔的脸,只觉得浑身都冒汗,这个蛇蝎的女人,她笑得越温柔他就越觉得危险,握手的书也不由得紧了紧,有几分警惕的盯着她。

    西洛瞧了一眼他手里的书笑着说:“青儿弟真用功,我瞧瞧你都看了些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他手里的书,竟然是兵法,这倒是让西洛有点刮目相看了。

    小小年纪竟然看这等的书,看来他倒真是有点理想抱负的,当下也就随口问了句:“青儿弟长大后想干什么呀?”

    问到这个青儿那警惕的眸子微微隐了下去,瞥她一眼道句:“我要向浩瀚王一样,统领百万大军,争战沙场。”割下敌人的脑袋,挂在城门之上,小小年纪的他也知道浩瀚王朝近些年来一直不太平,西国与东国时有掻扰,浩瀚王十岁之时在边城就已经扬名天下,整个浩瀚王朝就是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浩瀚王是个大英雄,十三岁就跟随了当今皇上,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一旁的西夫人许是不知道儿子竟然还有这种理想,面上不由得一惊,道:“小小年纪,不许胡说。”统领百万大军那是可说统就统领的吗?如此胡说八道若传入有心人的耳中,还以为他们西家野心勃勃呢。

    想到这一层西夫人又忙朝西洛陪笑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她是怕西洛会拿这生事啊,心里一慌就又狠瞪一眼青儿,可青儿俨然不知道自己有说错过什么。

    西洛假装没有瞧懂西夫人的神色,只是赞道:“青儿弟能有此抱负自然是好事。”

    “只要努力,改日我定然和王爷说一说,让他收你进入他的军营。”

    青儿听这话眸子不由闪起了亮光,可随之他又有几分的心高气傲,想着自己的事情干嘛要劳她操心?他大可以去找西美说去,但又想到西夫人有教训她说西美在王爷的日子并不好过,心里便又打消了想要拒绝的念头,反而有几分期待的问:“当真?”她真有这么好心吗?青儿还是疑惑的。

    “当然,只要你乖乖的,不再乱生是非,倘若让我知道你到时又乱惹事生非,仗势欺人,那就免谈了。浩瀚王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人,参军打仗是打敌人,可不是让你用来打自己人的。”西洛一番话可谓是恩威并施了。

    西青神色有些复杂的瞧着她,说来说去还是说他的不是,可嘴上还是低声应句说:“我知道了。”至于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西洛也不在乎的,她这也不过是顺着话说教她几句,小兔崽子不是她生的,他学好学坏或者是自生自灭都随他去。

    西洛闲着无事就又在一旁教训了青儿几句,知道这小子肯定不爱听,但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发作或者表现他的不耐烦了,西夫人也忙在一旁咐和着西洛,并时不时的也教训儿子几句,让他多听着点,西青的心里可是屈死了,从小到大哪个人敢对他说教过,可现在他却偏得耐着性子忍着西洛的说教,人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瞧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可比他娘还罗嗦,脸上也露出轻柔的样子,眉眼儿似乎都在笑,却是极致的美,西青渐渐的生了困意,就这样在她与西夫人的一唱一合中睡着了。

    至于西洛最后是什么时候走的西青也完全不知道了。

    奴婢前来报:皇上走了,王爷请王妃一起回府。

    西洛知道这小子不爱听人说教,天下没有哪个人愿意听人说教的,何况是西青这般的劣性公子。

    西洛走的时候自然也没有特意去惊动他,毕竟和她也没有多深的仇恨了,不过是平日爱欺负她些罢了,可当初废他一条腿也算是惩罚过了,如果他不会有不规矩的小动作西洛也懒得去计较,她这么一个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天天花费心思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有仇她也当场报了,下次再回娘家见到他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如此这般西洛与浩瀚王一起打道回府了,这事看似也就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但次日浩瀚王上早朝的时候却方才得知,就在皇上昨日回宫的路上竟然是遇刺了,虽然皇上身边有很多大内高手保护着,但皇上依然受了伤,居说那刺客身手了得,连伤了好几个皇上跟前的侍候,最后那刺客则逃了。

    可据皇上所言,这刺客应是个女子。

    且说今儿个三夫人来的特别的早,并未与别的夫人结伴而来,当她一身淡雅的出现在西洛的面前时她就微微愣了,随之嘴角微抽,这三夫人唱的又是哪一出?

    三夫人恭敬的请了安,随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道:“王妃,你瞧瞧我这样子,爷瞧见了会喜欢吗?”三夫人是富商之家,这脑袋瓜子果然是转悠得最快的一个,昨儿个西洛说要独特才能吸引到王爷,她一整夜苦思终于想出来一个独物的方法了,她这身打扮的确够独特,一身的翠绿缎子,上面印着枊叶花纹,腰上佩带着一块瞧起来价值不菲的玉佩,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头发也刻意装饰了一下,但这发型瞧着怎么就有几分的眼熟,有点酷似西洛现在的发型呢。

    西洛眸子闪了闪,有点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夫人眼睛却亮晶晶的期待着,似乎想要得到她的肯定般。

    “这个……”西洛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了,她怎么会晓得浩瀚王喜欢与否呢。

    三夫人这时却忽然就扑通跪了下来,这般作为倒是让西洛一怔,三夫人一脸真诚的道:“贱妾晓得王妃是个正真有容人之量的主子,所以才斗胆求到王妃这里来了。”不比那五夫人,她虽说经常去讨好巴结,可五夫人愣是不松口,也不肯帮她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若她美言几句王爷怎么着也不可能不多瞧她一眼的。

    现在三夫人看清了局势,不管暗地里怎么着,这明着王妃可真的是一个有容人之量的当家主母,三夫人也是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才决定向王妃求个情的,都进府半年了王爷去她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昨儿个王妃的一番话无疑于是让她动了心,再加上她这段时间一直是效忠着王妃的,所以才大着胆子求到西洛这里来了。

    三夫人跪下来的时候眸子里竟染上了几颗泪珠儿,但盈盈的愣是没有滑落,直瞧得西洛的心一颤颤的,这三夫人搞什么名堂呢。

    三夫人楚楚可怜的道:“王妃,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贱妾自进府也半年了,见到王爷的时间都是五个手指头能数出来的,贱妾知道王妃有容人之量,也一直期待王爷能够开枝散叶,所以才斗胆求到王妃这里来了,王妃您在王爷面前为贱妾美言几句可好?哪怕王爷只是到贱妾那里小坐一会,贱妾也心满意足了。”

    只有见着了王爷的面她才有机会勾那王爷不是,若再有王妃在一旁推波助澜,她就事半功倍了。

    西洛无声轻叹,这就是这个时下女人的悲哀吧。

    为了一个男人,自恃清高的三夫人也可以如此的屈尊降贵来求她这种事情了,并且,效仿她的样子。

    西洛的心里微微的有些酸了,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决不会爱上任何男人,因为一旦爱上了就要变成三夫人这般模样,孤单相随,夜夜寂寞,却也等不来自己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既便等来,也未必是真心对你,何苦要让自己变得这般的狼狈不堪。

    然,这个依附男人而生活的女人们,若不这般又能如何?

    难道真要青灯佛前一生!或是夜夜忍受寂寞,直到老死!

    “本王妃答应你,若是见到爷,一定会朝他美言几句。”

    “只是,究竟会去与否,本王妃不敢保证。”因为那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这里,而是在五夫人那里。

    但转而又想,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这三夫人本就是他的女人,他本来就应该,让夫人们都享受一下女人的乐趣的。

    再说,那五夫人身体不好,最近一直在用药不能行房,他一个大男人憋了这么久,总会有需求的。

    不管怎么样三夫人因为得了她这话也高兴起来了,立刻真诚的叩头谢了恩,人还有几分羞怯的道:“王妃的恩情贱妾一定会牢记在心的。”如果王爷不宠幸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免谈的,所以王妃的应许对于三夫人来说无疑于是天大的恩泽了。

    “起来吧,你且先静候本王妃的消息。”西洛盈笑着应下。

    三夫人这刻才站了起来,之后又陪西洛说了几句话,并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送给了西洛,人家聊表真心西洛自然也就收下了,想来也是三夫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拿着这价值不菲的玉佩来贿赂,这等值钱的玩意西洛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三夫人之后高高兴兴的走了,一旁的晴天见她走了不由道:“王妃,您真的答应她了啊!”晴天丫头总觉得这三夫人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温顺,如果一旦让她得了宠,她指不定要飞上天了,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却也自恃清高,在以往的时候她可是从来没有把王妃放在眼里过,不过是因为王妃现在发作了她又不得恩宠,才收了性子而已。

    西洛淡淡的笑着没有言声,只是拿了茶慢慢品了起来,这茶叶是信阳毛尖,是由相府里带回来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

    那厢,三夫人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四夫人和二夫人也一道进来请安,乍一见到三夫人的时候二个人的眸子都在她的身上转悠了好一会,三夫人讪笑着:“瞧什么瞧?”

    “我先走了。”一边说着一边就匆忙要离开。

    “三夫人今天的打扮好奇怪。”二夫人有点纳闷的说。

    瞧着三夫人走得有点快的身影四夫人嘴角扬起一抹笑道:“我算是瞧出来了,三夫人这发型倒是和王妃的有几分像。”话落心里忽然就意识到什么,二个人互瞧一眼,分别由对方的眼神里瞧出一抹不屑。

    为了讨好王妃她竟然刻意模仿王妃的装扮,果然是没有见识的商人之庶女,二个人在心里难免要把三夫人鄙视一番,可她们若是晓得三夫人就是因为这番的打扮让王爷晚上有漐光临过她那里,相信二位夫人都会悔不当初了,只恨自己没有照着三夫人的样子来打扮。

    三夫人一路走回去的时候又遇着了叶侧妃,之前二夫人和四夫人没敢直接把心里的鄙视说出来,可这叶侧妃是何须人也,岂会在乎三夫人的感受,她一眼就瞧出来三夫人这打扮是在模仿王妃。

    那西洛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令夫人为了讨好浩瀚王而模仿她?叶侧妃的心里是气不爽的,擦肩而过时叶侧妃就出言冷嘲一句:“拍马屁拍到这份上也算是个极品了,只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三夫人知道她是在说自己当下也就作了一福接了声:“叶侧妃这是在说哪个?”

    “谁接话就说谁。”叶侧妃心里是不屑于三夫人的,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凭她哥哥在御前当差就自恃身份尊贵了?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庶女,王爷的小妾,她是没有任何身份可言的。

    三夫人知道这叶侧妃不好惹,但这样明显的羞辱三夫人是不愿意忍受的,她也就冷冷的回了过去:“看来一会我要去和王妃好好说一说了,有人瞧不上王妃的发型。”

    这人自恃尊贵,竟然连当家主母也不放在眼底。王妃的手段三夫人是晓得的,这叶侧妃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其实到了王妃的面前还不早样被捏扁捏圆的。

    叶侧妃瞧不起她,三夫人也同样的瞧不起叶侧妃,不过是一个小孤女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身份尊贵了?

    叶侧妃被三夫人的话噎住,眼底有几分冷色,道:“挑拨离间你也要伎俩高明一点。”

    “叶侧妃哪里话,我只不过是实话这说罢了,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要没和王妃说。”三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回头,叶侧妃眼里冒火,手指着她刚想呵斥,三夫人忽然就又回过身来,娇笑一声扬长而去了,这般行为分明是在耍叶侧妃,这更是气得叶侧妃脑袋冒烟偏又发作不得。

    她以为的低贱女子,其实,哪一个也不是她可以随便揉捏的,想要降服这些夫人,哪是这般容易的事情,不被反咬一口就不错了。

    瞧着三夫人风姿万种的离去叶侧妃只觉得自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艳丽的小脸憋得微红,一旁的红心低声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教训她。”

    “由她二日。”叶侧妃的拳头在袖子里握得紧紧的,她倒是要瞧她还能得意几天,就算她是一个小孤女,也不是任任可能藐视的,说到底她还是虎门之女,皇后跟前的人。

    中午的时候浩瀚王就回府了,然后直接来到西洛这里用了午膳。

    五夫人那里收到了消息,这样的消息就算五夫人不刻意吩咐含纱也会主动报给她听。

    含纱会说:“夫人,王爷又去了王妃那里用午膳。”王爷回来后竟然都没有来瞧她一眼,然后就去了王妃那里了,这在以往是没有的事情,五夫人心里明白,王爷这一定是恼上她了。

    他一定以为,自己那日送给王妃玉镯一事是刻意的,是刻意想要破露自己的身份引人注目,然后陷王妃于危险之中。

    想到此处五夫人心里一阵阵的难受,王爷是她此生惟一的依靠,现在竟然不来瞧她了,如果没有了他的依附,此时她活着的意义又是为何!

    五夫人独自坐在床上没有言声,只能任泪往肚子里咽,含纱观言察色,眼底有一丝五夫人瞧不见的狠意。

    王爷的热度也不过就那几日,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能让王爷一辈子都住在你这里?

    含纱的心里是不屑于五夫人的,出身也不比她尊贵一毫,竟然还能当王爷的五夫人,哪个丫头的心里不怀着恨,不含着妒?

    洛神苑。

    西洛已然准备一桌清淡的菜肴,天天吃荤,总是要时尔换换胃口的。

    浩瀚王来这里是在下朝后就派人提前通知了,她才刻意准备了一桌菜肴,自然也是因为有话要和他说才会这般的用心准备。

    浩瀚王一瞧这菜又都是新花样食欲立刻就来了,西洛总是有办法准备一些让人瞧见就想吃的菜。

    西洛与他一边一起坐下来的时候一边笑盈着说:“今天位置了几道素菜,爷尝一尝还可口不。”

    “这个是山珍刺龙芽,维生素含量可高了。”西洛笑盈着和他解释,他果然也就夹着吃了起来,感觉味道是很不错,西洛又说:“刺嫩芽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根皮可以强壮筋骨补气安神。”

    “这么神奇?”浩瀚王瞧她一眼问了句,心道她懂得还真不少。

    西洛笑颜说:“不止这些呢,还可以用治疗神经衰弱,肝炎、阳痿……”

    正吃着的浩瀚王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一张俊容有几分的颜色,疑似有尴尬之色,再咽下口里的菜时就已经有点食不知味了,西洛见状有点疑惑的问:“爷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问他怎么了?他身体强壮结实着呢,她却给他弄这种菜,说可以治疗阳萎,他又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为什么要吃这菜?

    浩瀚王瞪了她一眼,何况这边上还有丫头侍候着,她都不觉得害羞,竟然把这事脱口就说了出来。

    再瞧侍候在跟前的晴天和锦儿,脸上果然憋得通红了,这种羞死人的话王妃却说得如此的坦然。

    西洛也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劲了,心想我刚刚说错什么了?

    细品一下自己刚刚的话,浩瀚王忽然就对侍候在跟前的二个丫头道:“你们都下去吧。”

    “以后本王在这里的时候不需要侍候了。”有王妃侍候他就足够了。

    锦儿与晴天丫头得令后立刻就退了下去,是想着一会王妃和王爷是不是还会说一些更浑的话!

    “本王的能力究竟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要不要再试一试?”撤退了二个丫头后浩瀚王终于发飙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的不满,居然质疑他的能力!

    西洛忽然就若有所悟,她有点哭笑不得又因为他的话有几分的暗恼,这人怎么能说这么浑的话?她也是一番好意啊!可嘴上只能忙解释道:“爷,你误会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浩瀚王冷冷的瞧着她质问。

    西洛讪讪的道:“什么意思也没有,爷不喜欢不吃就是了。”

    浩瀚王的确没有再去吃那一道菜,直到最后也没有吃,他拿着筷子不夹起了旁的菜,又问她:“这叫什么?”

    “莲蓬豆腐。”西洛凉凉的说。

    浩瀚王吃了一块豆腐,简单的一道菜她都能做出特别的味道来,而且还起一个好听的名字,浩瀚王哪里晓得,西洛所说的菜式不过是满汉全席里的几道菜,自幼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她自然不是他们这种尊贵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从七岁开始她就担任起照顾妈妈的职责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她那妈妈从她很小的时候就誓要把她打造一个全能者,这也曾经一度的让她苦不堪言,但现在这些都已经过去,如今想起来她还是要感谢自己的妈妈的,若不是她的督促她也许将是一败涂地。

    知道浩瀚王在意什么的时候西洛自然是不能在捅到他的马蜂窝,见他后来吃的还是很多的西洛就笑着说:“爷近日下朝似乎都挺早的。”

    “嗯,不忙。”他随口轻应了一句。

    西洛又笑着说:“既然不忙,爷抽空就多去瞧瞧几位夫人吧。”

    “爷是一家之主,总是要做到,既然娶了人家就不能让人家夜夜独守空房不是。”如若不然,专宠一位只会招来夫人们的嫉妒,天长日久后总会有人耐不住心里的酸水下绊子给你的。

    浩瀚王乍听这话眸子一顿,一眼不眨的瞧着他,似要由她的脸上瞧出几分端倪来。

    西洛也不惧他,只是又盈笑说:“三夫人长得花一朵,娇滴滴的模样就是妾身瞧见了觉得心暧了。”

    “啪。”是筷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有几分的沉重,发出了重重的声响。

    西洛正在想说如何往下说,乍见这位爷似乎恼了一般脸上不由得一僵,笑容也收敛回去,有点不明所以的瞧着他。

    她说错什么了?她当这个王妃容易吗?

    天下间有她这么好的王妃吗?处处为他们着想,他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浩瀚王似乎在压抑自己心里的恼意,用冰冷的眼神瞧着她,声音里有几分不善的对她说:“此生能有王妃这般大度的女子当真是本王的福气了。”

    话虽说得漂亮西洛却瞧他似有恼意一般,讪笑着说:“能当王妃的王妃才是妾身的福气。”

    “王妃倒还有点自知之明。”他话锋忽然就染上了冷嘲。

    西洛想拍桌子,靠,他什么个意思?当真是好人难为啊!

    “本王要去哪里就寝用不着王妃操心。”他现在更想在她这里就寝,不过是碍着她的身体还不到时候才一忍再忍,可他倒好,竟然一次次的巴巴的要把他朝外推。

    “算妾身多言了,王爷你权当妾身刚刚在放屁好了。”西洛也恼了,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这厮也太不给面子了,她不过是好心好意的说了一句,他就这样伸手打她脸。

    浩瀚王嘴角猛抽,眼含厌恶的说了句:“粗俗不堪。”这般粗俗的话竟然是由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她究竟要给他多少惊讶!

    西洛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一句粗语来,这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吧,可这是封建王朝,放屁也要夹着的,她直接把屁喊出来人家能不觉得她粗俗吗?

    说她粗俗没有关系,可连瞧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厌恶,西洛的自尊有点受伤了,有点不甘心的嘀咕一句:“本来就是个俗人,妾身就不信爷没放过屁。”能放还不能说了?

    能这般厚颜无耻的强词夺理她认第一就没有人敢认第二了,浩瀚王的脸黑得有点挂不住了,他真想劈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瞧一瞧这里面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西洛微微咬住唇,可脸上却烫了起来,这男人的目光特别的有穿透力,狠狠的打在她单薄的身上,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了。好吧,她承认她刚刚放肆了,可就是再重新来一遍,她还是会这么放肆,谁让他要先骂自己粗俗来着?她向来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

    浩瀚王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人在这时站了起来,看似要朝外走了。

    西洛知道他刚刚是不情愿去三夫人那里的所以也断然不会再提这件事情,只是跟着站了起来,垂眉等着他离去。

    “好,本王答应你。”

    “。”这是他临走时所放下的最后一句话。

    既然她压根不在意,他又何必想太多。

    想来,还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