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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火,熊熊燃烧的火焰。
烈日当空,村口空地上摆着一堆柴火,火堆里绑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脏兮兮的不合身的粗布麻衣,白皙陶瓷一般的脸上,溅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火焰包围着她,她面无表情,墨瞳幽深。
四周的村民又惧又怕,不断重复着,“烧死她!烧死她!”
一支疾行的军队途径村落。
领头的少年停了下来。
他驱马向前,看着被火焰包裹的小女孩,手中长枪如龙,一枪挑开四周摆着的燃烧木头。
火焰四散。
他翻身下马。
火焰还没烧到中间的位置,被他挑开火焰之后,被绑在木头上的小姑娘清晰出现在他面前。
刚才被高高堆着的木头挡住了。
现在能看清,她浑身都是血。别人的血。
少年人解开绑着她的麻绳,将她带了下来。
“民间禁止私刑,有罪报官。她犯了什么罪?”少年人问话。
村民们畏惧地看着他们,唯唯诺诺。
少年人身边一个副将大声喝问:“谁是村长,我们少将军问话呢,出来答话!”
“几位将军,她……她是怪物啊!”村长结结巴巴说道,“刚才一伙土匪来抢劫,那么多人,她全杀了。她不是人,她是怪物!”
少年人听的眉头皱了起来,“土匪该杀。”
她没做错。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么小的孩子,能杀土匪?到底为什么好端端要烧这个孩子?”副将不信,继续追问。
村长连忙作揖,“真是她杀的,尸体还在那边没来得及收!真的把我们吓坏了……太可怕了……”
小女孩是两个月前流落至村子附近,她不记得以前的事。
如今这乱世,战火不断,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流民也挺常见。
几户村民都争着想收养她。
这倒不是善心发作,而是她长得粉雕玉琢。
那几家娶不起媳妇,想捡一个童养媳。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
但今早一伙流窜的土匪来抢劫,村民们吓的四处逃散。
眼见土匪举刀将要屠杀村民,她轻轻松松就夺了对方的刀,将这一伙人全部反杀了。
鲜血染红了她的脸。
也把村民们吓坏了。
趁着她杀完土匪力气用完,七八个壮汉上前把她抓起来捆了,准备将她烧死。
村长颠来倒去说清了来龙去脉。
副将震惊地看着那小女孩,“这是真的吗?那……那……少将军,您快离她远一点,这……这娃娃不对劲啊!”
少年人听完缘由,却在她面前蹲下。
她瘦瘦小小的。
他蹲下来,才与她平齐,看着她认真问道,“跟我走吗?”
“我是怪物。”小女孩声线清冷,毫无感情。
刚刚救了人,却被救的人送进火堆。
他们都骂她是怪物。
“不是怪物,你是一个保护村民的好孩子。”少年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少年人继续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能杀土匪。如果这就算怪物,你要不要跟我这个怪物走?”
“真的吗?”小女孩的墨瞳里第一次有了情绪。
好奇的,惊异的,水汪汪大眼眸看着他。
少年人向着她伸出手邀请,“嗯。和我走吧。”
小女孩这一次牵住了他的手,眸色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