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世重生01

河冰夜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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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星空如宇宙无垠,穹庐之下,漆黑的森林一望无边。

    树影婆娑,风声微动。

    蓦地,狭长妖邪的眸子睁开,如一泓沉寂千年的寒潭破裂冰封,幽邃诡秘,摄人心魄。

    单手撑地,翻身而起,小小的身躯迎风而立,凉薄的夜色带来一丝光亮,可黑暗中视物早已成为近乎嵌入骨头的本能。

    她新生了。

    那个永远活在黑暗中的杀缪之王如梦幻泡影,再不复返,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闭上眼睛,并未在脑海中搜索到任何有关这个世界抑或这具身体的信息,她想了想,决定先离开这里。

    忽然,她睁开眸子望向一侧,眸中寒光乍现,阴戾而危险,泛着彻骨冰冷的杀意,连一丝丝光芒也没有,漆黑空洞至极,直直盯着黑暗深处

    树林间隐隐约约耸动着数个庞大的兽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踩着地上的枝桠发出极其细微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看清那些黑影后,她冷冽的眸子蓦地一缩,殷红如血的朱唇紧抿着,妖异又凉薄。

    那是很多头比她所认知的还要强壮凶猛好几倍的成年狼群,正磨着尖锐的牙齿,散发危险的气息,在黑暗中紧紧凝视着她。

    她拨下头上唯一的簪子拿在手里,漂亮的珠花簪折射出华光,映着眼底化不开的妖邪寒冽,生生逼得已欲上前的狼匹又退了回去。

    夜越发的凉,风刮过森林发出呜呜的鬼声,她身影忽地动了,如鬼魅一般飘忽轻盈,快而无法捉摸,擦着疾风而过时,身上残破的衣裙抖着风声呼啦作响。

    拿着簪子的手臂猛地划拉,眨眼之间,全部狼匹的尸体已然陈放在脚边,俱是被刺破咽喉,一击毙命。

    她身姿傲然而立,夜风拂过剔透如玉的脸颊,温热带腥味的鲜血溅洒了一身,簪子上的华光揉杂了血珠,一滴一滴无声地掉落,眼底不曾有丝毫变化。

    然后,她在衣衫上拭去簪子的血,重新插回发髻间。

    黑暗过后,日出东方,霞光万丈。

    “哗啦!”

    清冽的溪水扑到面上,缠绕鼻翼整个晚上的血腥味终于淡了些,也让她看清这具身体的样子。

    眼角微微上挑,眸子半垂,眸中似流转着异彩,长睫如羽翼般轻颤,朱唇殷红如血。

    天生自带三分媚骨。

    蹲下来,便是小小一团,在水中的倒影只有那么一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儿!

    蓦地挥手打乱了溪中的倒影。

    清澈的水流滑过指缝,如串成串的珍珠,粼粼的光辉层层荡漾开去,晕开在了水波尽头。

    她的样子碎在那些水波里,再也辨不出来。

    轰隆隆一阵车辙声,不远处的林间小道里忽然驶出一行车队。

    零站起身凝眸望去,车队前后总共二十三辆,为首的是一辆奢华的白马车,后跟两辆普通马车,剩下的都是拉货的平板车,每辆上面放着一个约摸六尺长的红色大箱子。

    从马匹行走时的脚印深度和声音来看,那些箱子里装的东西应该很沉。最前面那辆马车行头如此华丽,车队护送的人又如此多,个个穿着亦非寻常武者,应该不是普通的商队。

    这具身体的衣服已经褴褛不堪,分不清朝代,零只知是在古代,可现在看那些人的服饰,虽是古代,却未在中外任何历史文明中见过。

    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那些车队的人也发现了她,有几个大声嚷嚷起来,惊动了前面的马车。只见第二个马车里的人掀开窗帘看了一眼,随即钻出马车,向最前面的马车汇报。

    白马车里的人并未出来,通报的男子也并未靠近,不知二人说了什么,那男子弯了弯腰,转身命车队停下,带着两个人跑了过来。

    零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夜小姐!果真是您么?您身上可有受伤?”男子停在三步外,弯腰对零恭敬的行礼。

    小姐?

    这是她的身份?

    零双眸微敛,眸中墨色深深。

    男子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并不答话,思绪一转,蓦然顿悟,继续弯腰道:“翎王大人今日恰好去西山收剿李庄同党,现在正要回京,您先上车,让随行医师为您检查身子,等进了京在做打算。”

    零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男子将第二个马车腾出来给她,拿出步阶扶她上去,唤来医士,简单交涉几句,便下车了。

    外面隐约传来男子汇报情况的声音,片刻后,一声令下,车队随即出发。

    零垂着眼睑,目光望着车窗外,伸出一只手,任由身旁的白胡子老头为自己把脉。

    彼时,她身上还留有昨夜溅上的狼血,已经干涸,不仔细闻的话闻不出,加之衣服颜色较深,又是粗布,不容易察觉。

    探了会儿脉,老头儿抬头道:“小姐,您身上可还有其他不适?”

    零偏回头,嘴里吐出一个“无”字,声音极轻,没什么情绪,下一瞬便消散。

    老头儿恭恭敬敬的收回手,道:“既然如此,小姐您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回去之后好好补补,静养些时日,便可。”

    车中光线不佳,零靠着车壁,身子端坐着,长长的羽睫在眼中投下一片阴影,深不见底,平静得如一面湖水。

    停待了片刻,略微点头,老头二话不说,随即拱手告退。

    他总觉得这位小姐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来,与传闻中很大不同。

    窗外景色不断后退,她眼中的光影也明明灭灭,像是一直在沉思,却不知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