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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叫屈！你要是不做那些事，他们会找你？这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臭蛋！”何佳乐鄙夷地说道。
“……”刘炳言想说什么，却真的无语。
“他们让你加入‘第五纵队’后，有什么具体的任务给吗？”何佳乐追问。
“当时没有说什么任务，只说有需要让我好好配合他们的人，到时有人联系我的。就在去年，这个得利特联系了我，让我失去对河阳轧钢厂的收购案。”
“河阳轧钢厂不是在几年前就有人提出过了吗？那是进个什么情况？”
“那时是一家国内私营企业，也是经营钢铁的，是南方一个财团控股的公司。当时没有谈妥，是因为价格太低，并且对河阳轧钢厂的评估值也比较低。欧阳主任召开了几次会议后，就否决了收购案。”
“你是否知道洛泰钢铁公司收购河阳轧钢厂的目的是什么？”
“问过了。在一次喝酒后，得利特说，既然我是‘第五纵队’成员，也不怕我知道。他说，现在我国中部的钢铁质量不高，他们就是想通过控制这样的企业，来达到控制我国的特种钢铁的生产，进而高价买他们的产品，还有虽然在质量上比我国的要好，他们在其中加入了某种物质，在使用年限上其实达不到标准，从而破坏我国的重要工业项目。”
“……”这时何佳乐却没有话说了，非常震惊且愤怒地看着刘炳言。
“当时我知道后非常害怕！因为我被他们控制后，根本就没有自由！好像他们对我的行踪非常了解！得利特有次跟我喝酒时，对我说，他知道我一个月的行踪！”
“啪！刘炳言，你特么的就是个懦夫、混蛋！要不是我们抓了你，你知道国家有多大的损失吗？杀你千百次都不够！”
何佳乐愤怒地拍着桌子，大声地骂道。
“……”刘炳言被吓得直抖，惊恐地看着何佳乐。
“说吧，你和他堂弟刘炳语的事。”何佳乐收拾了一下心情后问道。
“收购河阳轧钢厂的事，我得有人配合才行。所以，我就让任董事长的堂弟刘炳语与得利特接触，也发展成了‘第五纵队’成员。这样，我们俩兄弟就可以随时操纵河阳轧钢厂的事务。”
“真是好算计啊！”何佳乐惊叹道，又问道，“河阳轧钢厂的厂长吴安明是否也加入了‘第五纵队’？”
“这个我不知道！因我们教师单线联系，对其他成员是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们国资委的原副主任姚楷明，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抓的吗？”
“他不是贪污企业资金、收受贿赂吗？”
“他和你一样，也是‘第五纵队’成员！当然，他是贪污企业资金、收受贿赂！”
“我不知道他也是‘第五纵队’成员！”
“不认你是不是知道，你们为A国间谍出卖国家利益，你们就是间谍！你知道间谍的最先有多大吗？”
“我……”刘炳言说不出话来，“唉，已经这样了，我不再求什么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你那些钱有多少，你数过吗？”
“没有数过！只知道有人送，为他们开方便之门！”
“在你手上转制的国有企业有多少家？”
“七家。”
“哪七家？”
“京海省化肥厂，日用品厂，洗衣机厂，重型机械厂，农资公司，特种变压器厂，电线厂。”
“你特么的就是该千刀万剐！这些是多好的企业，你就让它们成为你赚钱的工具！？”何佳乐一听这些企业，都是与日常生活与生产密切相关的企业，基本不愁产品销路的，却被转制！
“我也不想啊！是他们主动要求的！”
“你放屁！难道你就没有监管？你们的职责不就是监管国有企业吗？”
“道理是这样，但是实际操作中，还是以企业为主！”
“真是懒政啊！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难道就是为了自己捞钱吗？”
“唉，其实，对国有企业的监管，真的非常弱！我们像是婆婆一样，说多了，企业不高兴，过年过节也没有个处！不管，良心上又过不去！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刘炳言却叫起苦来了。
不过他说的的确是实情。监管部门弱化、虚化，或者被弱化、被虚化的现象普遍存在。
这也正是国有资产严重流失的重要原因！
“好一个习惯了！你这一习惯，就将国家的利益抛之脑后！真是该死啊！”刘炳言的话气得何佳乐直骂。
“是该死！”刘炳言也觉得该死，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他们都给你送钱了？”过了一会儿，何佳乐平复了心情又问道。
“是的。”
“最多一次是多少？”
“一千万。”
“你在这些转制企业中，有没有主动联系私企或者外企来收购的？”
“我没有！但是，有上面领导介绍过。”
“举出来！”
“副省长蔡奇生，在收购重型机械厂和特种变压器厂时，他都给我打过招呼。所以，这两家厂教师A国企业收购的。”
“你……”这回该轮到何佳乐无语了。
这明显就是通过收购，控制京海省仍至全国的这类行业！试看现在全国，还有几家是用化工是本国企业？有几家重型机械还是本国企业？有几家特种变压器厂是本国企业？
一些外资企业来到我国，其他事不干，全都是在全国范围内收购企业，以来控制某个行业。以前非常便宜的日用品，现在哪里还有便宜货？
多么大的国有企业，一夜之间变成了外资企业！
多么讽刺啊！
何佳乐真的被气到了！
就是因为有如刘炳言这样的人在干着所谓的“监管”，结果全被管成私企或外企了！
“带下去！”何佳乐叹口气，挥挥手说道。
“是！”胡新带着刘炳言走了。
但是，何佳乐却没有心情再审讯了。
他走出审讯室，来到院子里，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远处空旷的田野。
脑子里面突然觉得，自己的责任太重了！必须加快对这类间谍的打击，并且还要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