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矿工之案(2)

白蒙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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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何花心中已经起疑了,游牧也就不再多说,他站起身来说:“我们本来只是想来慰问一下病人的,可是没想到人已经走了,这些东西,还希望你收下,聊表心意,我们也该回去了。”

    何花推辞了一番不肯收,不过最后在游牧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东西,不过因为这个,她对邢云越发的感激了,这么一个好人啊,对病人多尽责啊,还不放心的特意上门来看望病人!

    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何花将三人送出了村子,要不是见三人已经上车了,她还要继续送呢。

    弄得游牧等人大汗,他们还不想走呢,可是何花要送,他们不得不做做样子上车离开村子,不过最后道别的时候,邢云又给了张名片,表示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她,她会尽量帮忙的。

    等何花回去后,他们又打了个回马枪,在村子附近询问起其他情况来。

    游牧等人问的是其他矿难的人的情况,不过最后的结论是,他们的赔偿都是合理的,没有任何问题,最后三人只能无奈的开车去县城找了家宾馆住下,没办法,村子里没有宾馆啊,他们总不能睡车里吧?

    而何花,她送走三人之后回到了家中,立马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了老母亲,她自认没有老母亲聪慧,见识也没老母亲多,所以询问老母亲是最好的,虽然,老母亲因为曹壮死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在卧床休息。

    张凤,听完何花的疑惑后,老脸顿时皱成了褶子,哀叹一声道:“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阿壮已经走了,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后台,是斗不过那群人的。”

    听了张凤的话,何花震惊了!原来,原来婆婆一直都觉得曹壮的死有问题,她只是没有说出来。可想而知。身为一个母亲,明知儿子的死不是意外,却只能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婆婆心中该有多苦?怪不得。怪不得她这一病就是这么久,怎么都不会好,心情这么压抑,如何能好。

    何花无比的自责着。她带着哭腔自责道:“妈,我真笨。我都不知道这些,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傻孩子,这事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了。你知道了也只是多一个人痛苦难过,我又何必告诉你这些呢!”张凤是个好婆婆,对于自己的儿媳妇也很满意。两人相处是不错的,所以对话也就像亲母女一样。

    “不!”何花摇摇头。她不甘心的说道,“妈,我不甘心,曹壮他就这么被害死了,我不能让他走的这么冤啊,我们上诉吧!”

    张凤闻言垂下眼眸无奈的道:“难啊,我们拿什么去上诉?你有证据阿壮的死是被人谋害的吗?就算有,你觉得我们斗得过那些人吗?妈看多了,以前矿场里不是没出过这事,人也告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哎,造孽啊!”

    一听这话,何花愣住了,她狐疑的问:“妈,你是说以前也出过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张凤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起来过往的事情,“就村头的大莲婶,你知道吧?”

    何花连忙点头:“知道,她,她的名声不太好!”

    “其实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实在是生活所逼!”张凤同情的将这个大莲婶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她原本是有个幸福的家庭的,她的男人就和咱们的阿壮一样,也是个矿工,两个人结婚后日子过得也不错,很快就有了孩子。可是,后来她男人矿难出事了,成了植物人,比阿壮还要惨些,必须一直住院,费用十分的昂贵!”

    听到这,何花有些感慨,这植物人比瘫痪还要惨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什么都做不了,连说话都不行。

    张凤缓缓的继续说着:“那时候阿莲也不懂赔偿什么的,就一次性得到了50万,那时候的50万真的是一笔巨款了,比咱们现在的五十万多很多,可是阿莲男人的情况更严重,要一直住院,不能出院的,住院费医药费,还有聘请专门照顾他的的护士也需要费用,再加上阿莲的孩子突然也检查出来得了什么皮肤病,要钱治疗,那50万,就这么两个人看病全花没了。”

    何花顿时睁大了眸子,无比的同情阿莲婶,真的是祸不单行啊,老公成了植物人不说,孩子也得了皮肤病,真可怜。

    “那孩子的病倒是好了,可是阿莲男人还是没有好,阿莲负担不起医药费,最后不得不出院,没多久,她男人就死了。”张凤说到这嘘嘘不已,随后语气变得有些同情起来,“男人没了,又带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阿莲没法改嫁,最后就不知怎么的走了歪路,和村子里的一些光棍,就混在一起了。”

    (在乡村,你离异后没孩子或者有个女儿都很好再嫁,可是若是要带个儿子嫁过去,没几个男人愿意替别人养儿子的,所以阿莲很难改嫁。)

    “那后来呢?她什么时候去上诉了?”何花听完了故事,但是没听到重点,忍不住问了起来。

    张凤缓口气继续说:“后来,阿莲从一个光棍那里听说了,按照她男人的情况,矿场是要一直付医药费用的,阿莲立马明白当初的50万给少了,她跑去矿场闹,要那些人赔她老公的命。可是当初她自己同意了接受一次性赔偿50万,那些人根本就不理她,还直接让人把她扔出了矿场,警告她不要闹事。”

    “阿莲不甘心,她就将那些用身子换来的钱去请律师,因为那赔偿确实不合理,最后阿莲胜诉了,法院判矿场追加赔偿,具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何花一听到这欣慰的点点头,随后满是狐疑的问:“原来阿莲婶赢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还是变成这样了?”

    张凤神色一暗,语气沉重的说:“你以为胜诉就有用了吗?那些人根本就不准备给钱,他们一直推脱着不给钱,最后还威胁阿莲,说再敢闹事,他们就不客气了。那些人太狠了。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派人去打孩子,阿莲闹一次。就打一次,而且他们很聪明,打孩子都不弄出伤来,那可怜的孩子。最后哭求着妈妈救救他,阿莲担心那些人会把孩子给害死。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听到这,何花的手一抖,不可思议的说道:“太无法无天了,虽然我不懂这些。可我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做什么都有法律保护的。阿莲婶怎么不直接带着孩子去警察告这些人呢!”

    张凤哀声连连的解释:“你以为阿莲不想啊,可是她怕啊。她又没钱带孩子躲出去,告了一次能怎么样?最多赔点钱,然后会受到更加非人的对待。”

    沉默,何花知道婆婆说的没错,除非能拿到全额赔偿离开村子,不然只要在这个村子里,是逃脱不了那些恶魔的手掌心的。

    见何花明白了这些险恶的事情,张凤才悠悠的说:“当初阿壮的情况,我也没有想到阿莲的事情,直到阿壮死了,我才猛然想起来,咱们家和当初的阿莲家情况是那么的相似,只恨那些人手段太高明太狠了,我们不敢招惹啊,加上阿壮已经死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所以,妈就没有把这事告诉你。”

    何花的眼泪直接滑落,不甘心的说:“可是,就这么算了吗?那些人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却一次次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以前有阿莲婶,现在有咱们家,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人受到这样的迫害。”

    “那你想怎么样?咱们是斗不过那些人的,难道你希望看到乐儿受到迫害?”张凤还是怕,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子被人迫害,当初阿莲的孩子被欺负得,险些得了自闭症,后来还是阿莲放弃了,那孩子才逐渐的开朗起来,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乐儿!”何花一听到儿子的名字,顿时缄默不语了,她的孩子就是心头肉啊,她怎么能忍心看到孩子受到迫害,可是,就这么任由那些人继续作孽,她恨啊。

    蓦地,何花想到了邢医生,她眼睛一亮对婆婆说道:“妈,如果我们找人帮忙呢,我们找邢医生,她肯定认识很多厉害的人,应该能对付那些恶人的。”

    邢医生,张凤沉思了片刻为难的说道:“城里人不一样,应该懂得更多也更有办法,可是,邢医生和咱们家无恩无怨的,凭什么参合这么危险的事情。”

    “妈,我知道这样做有些自私,可是,邢医生是个好人,不然她也不会对壮硕有问题就去找她,而且还不放心壮的身体特地跑来看望,如果,如果她知道壮是被人谋害死的,说不定会愿意帮咱们伸冤。”何花抱着希望说出自己的想法。

    张凤无奈的道:“不要想得那么好,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人,再说了,人家医生不要上班吗?哪有空去搭理这些闲事。”

    何花不甘心的扁扁嘴,不再搭话,可是心里却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联系邢医生,求求她,如果邢医生愿意帮忙就好,不愿意的话,她只能认命了。

    何花偷偷做了决定,她趁着婆婆睡着了的时候给邢云拨打电话。

    这边,入住破旧宾馆的邢云正一脸嫌弃的捏着被子挑剔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显示,是座机,立马接听,当听到是何花的声音时,她立马语气柔和的询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何花语带央求的说道:“邢医生,我知道这个电话有些唐突了,可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希望你能帮帮我!”

    邢云轻轻嗯了一声应承下来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你!”其实她心中已经知道何花要说什么了,游牧今天的那番话就是一个引火线,只要何花有点心都会起疑,都会想为老公伸冤的。

    犹豫了片刻,何花将赔偿的事情说了出来:“是这样的。我觉得曹壮的死有问题,他直接被送回来以后,那些人就跟我说,一次性赔偿50万,以后就不再付其他费用了,曹壮觉得这赔偿不合理,就决定找你帮忙。可是还没来得及找你。曹壮就死了,现在想想,我觉得有些古怪。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邢云直接替何花做总结:“你的意思是,矿场为了减少赔偿损失,想要以50万一次性赔偿结束。可曹壮不同意,矿场就对曹壮做了些什么。导致他死亡,是吗?”

    何花立马连连恩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法律,也不认识什么人,不知道怎么为曹壮伸冤。所以,邢医生。你能帮帮我吗?”

    “当然可以!”邢云立马回答,这个回答让何花喜出望外,何花激动得连声道谢:“真的吗?啊,邢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好人!那什么,需要我做什么吗?我该做些什么?”

    “暂时还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要先对外保密这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你要上诉,尤其是,矿场上的人,明白吗?还有,当初的赔偿合同,你准备一下交给我。”邢云觉得何花已经够可怜了,这件事她还是不要直接出面的好,万一失败了,何花受牵连那后果就比较严重了。

    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比较现实的,一个村妇死亡,和一个天才毕业生现代的当红医生死亡,两者一比较,肯定是后者更具有影响力,想来矿场的人也不敢贸贸然对邢云等人下手,但是要对何花做些什么,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听不需要自己做些什么,何花一愣,随后感激的回道:“好,我不会说出去的,合同就在抽屉里呢,只是,我该怎么给你?”

    离开村子去找邢医生,何花没有这个能力,一是她也不识路,要去大城市找人,她自认会迷路的;二是,孩子婆婆都离不开她,她一走,两个人就没人照顾了,而且,一旦她离开村子,婆婆就会猜到她的意图,到时候肯定会阻止她的。

    “不急,你收着就好,我会亲自过去取的。”邢云当然不会让何花亲自送过来,她会再去一趟村子的。

    荷花再三感谢后挂断了电话,心中澎湃激动不已,邢医生真是个好人啊,这都愿意帮忙,如果邢医生能帮忙的话,曹壮的事情应该就能伸冤了。

    紧紧拳头,何花立马跑进房间,偷偷瞅了瞅婆婆,见她睡得沉着呢,就悄悄的将赔偿合同给取了出来,等邢医生来了之后,她就把合同交给邢医生。

    拿着合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何花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房间后,老人张凤睁开了眼睛,那满是沧桑的眸子里满是感慨之色,罢了,既然何花想试一试,那就试试吧,如果能为儿子伸冤,那倒也是件好事,如果不能的话,她大不了就把这老房子卖了,带着孙子儿媳去外面躲起来,就不信那群恶人还会找上门来。

    想明白后老人重新闭上了眼睛,随着眼睛的闭合,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这个老人心中的痛和隐忍,谁人能体会?

    而邢云,电话挂断后她立马就将这事告诉了游牧和筱雅,神色很是怅然。

    游牧和筱雅知道邢云对曹壮的事情是感触最深的,毕竟曹壮曾是她的病患,而且也是因为她说要帮忙,才使得曹壮要上诉,引来了杀身之祸。

    两人没有再去安慰邢云,因为这种事越安慰就越自责,就好比人受委屈的时候,越有人去安慰,就越委屈得想哭。

    为了转移邢云的心思,游牧直接说起案件来:“曹壮家里是没有什么证据了,合同拿到就不需要再去他家里了,免得给曹壮的家人带去麻烦,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找小组长,我问过曹壮了,他说他并不知道小组长住在哪里!”

    筱雅好奇的问道:“怎么会,不是听说那个小组长也是村子里的人吗?”这是今天大家探听得到的消息,小组长也是村子里的人,只是混得比较好,有点积蓄了,是村子里的牛人。

    邢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直接说:“不知道也正常,这个小组长赚到钱已经不住在村子里了,村名们不出村子自然不知道他住哪。”

    游牧点头肯定了邢云的话:“没错,曹壮说了,小组长早就在县城买房了,一直都是住在县城,大家只是知道他住在县城,不过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

    “那可就难办了,这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要找一个人,不容易!”筱雅愁眉苦脸的抱怨着。

    “也许,我们可以再回村子里去问问,说不定有人知道小组长住哪里。”邢云觉得,盲目的寻找还不如有目的性的去询问,村子里那么多人,说不定就有个别人知道呢。

    “这样不太好,盲目的去村子里询问,容易打草惊蛇,万一那小组长听说陌生人在找他,不敢露面了怎么办?”游牧不赞同邢云的法子,小组长虽然不是大恶人,可是也不是什么好人,万一知道有陌生人找他,怕惹祸上身不敢露面了,倒时候他们还怎么找人。

    “那怎么办?难道在县城里盲目的找人?”邢云一听自己的办法被否决了,有些无奈不知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游牧还是摇头:“这肯定也不行,这样找不到人还浪费时间。”

    傅筱雅见游牧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不满的哼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游牧,你有什么好办法?”

    闻言尴尬的扯扯嘴角,游牧难为情的回答:“我也还没有想到办法。”

    顿时,两女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随后都安静下来,三人皱着眉头开始思索如何寻找小组长。

    这时候,曹壮回来了,他看着妻儿老母亲都睡着了,才回来找三人了,这个小县城也就一家宾馆,所以他直接到宾馆来找人,除了这宾馆,也没别的地方住了,而且他也告诉了游牧,就此一家,不用去别处找地住了,约好在宾馆碰面。

    每个房间进去看了看,很快曹壮就找到了三人所在的房间,就见三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不解的拿出一部手机来,对着手机说了一阵,随后又按了按,最后将屏幕递到游牧眼前。

    游牧正在沉思呢,突然一个阴影出现在眼前,吓了他一跳,抬头一看是曹壮,松了口气,随后低头看了看那手机屏幕,只见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字:你们在做什么?

    原来因为游牧无法听见鬼说话,所以就提出写字的办法,这法子以前老丁也做过的,可是曹壮不会写字啊,他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几个阿拉伯数字,其他的字都不会写,纸笔自然是不行的了。

    后来傅筱琬想了个好办法,直接烧了台智能手机给曹壮,并且有语音说话转字的功能,只要曹壮说,手机会自动翻译成文字,当然,虽然可能普通话不标准,字不对,可还是能看懂大概意思的,这样也就能沟通了。

    看完问题,游牧直接回道:“我们在想怎么找小组长。”

    找小组长?曹壮恍然的点点头,随后又对着手机讲了一阵,递给游牧看。

    村长是小组长的父亲,他没有和小组长一起去县城,还是住在村里的,你们可以去找书记,然后就能找到小组长了,还有,我有小组长的电话号码,你们可以通过号码直接找小组长的。

    看完这些字,游牧囧了,前面的村长就不说了,他们不知道嘛,所以想不到这个法子不是他们的问题,可是,电话这一点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直接给小组长打个电话约出来,不就找到小组长了,唔,肯定是因为刚才曹壮不在,他们一时没想到能找曹壮问小组长的消息,所以才没想到这个办法。

    游牧自我安慰的找了个借口,随后将两个法子告诉了邢云和筱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