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4

乐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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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弘略一回想,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们的人从这路口的各条岔路追出去,都没有追上人。那我们这就沿路返回去搜捕那青衣人。”

    袁嵘微微摇头:“这都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追不上了。我要是那青衣人,进城后立即从另一条路出城,那么等我们重新进城封锁城门,逐家逐户搜捕他也会搜不着。只不过,或者我们一会儿回去会有意外的收获。”

    “……你是说那燕国探子极有可能放弃继续劫持惠远大师和卫家五娘?因为他既然已经脱险,再带上被他劫持的人就是多余了。”

    “对。”

    “那我们这就回去派人去楼云寺和卫家问一问他们两人有没有回去,另外继续派出兵士在全程搜索那青衣人,还有其它出城的路也派人去寻找。”

    “很好,就这么办。走,我们立即回城!”

    袁嵘说完在马上一挥手,当先策马飞驰而去。萧弘领着众虎贲营的众兵士紧随其后回城。

    回到建康城后,袁嵘就分派人手按照萧弘的提议,分头行事。

    到点灯时分,城门关闭后,袁嵘派出去到楼云寺和卫家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回禀,说慧远和卫康子都没有回去,在城里搜索的兵士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只有分派出城去建康城外各个方向搜寻青衣人的兵士还没有回来。看来也只有等到明日才能有确切的消息了。

    袁嵘和萧弘碰了头,对于青衣人既然已经逃脱,但却不放慧远和卫康子感到奇怪,萧弘道:“难不成他还要用手中的人向卫家和楼云寺要赎金,要是这样的话,也实在是胆大包天了。”

    “你提醒了我,看来我们还要派人继续盯着卫家和楼云寺,万一那燕国人真这么做,要是我们疏忽了,倒真让他得了手,我们虎贲营可就会被全建康城的人笑话。你还别说,越不可能的事情,越可能发生。”

    “那我亲自去安排人手,只要那燕国人敢这么做,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好,你去安排!”

    袁嵘看着萧弘大步出了军营,立在营帐前,仰面看头顶的夜空,发现今夜的夜空星子分外明亮,看来明日又是好天气。只是这样的好天气,不知道那个人也在像自己这样仰面看星,思念着自己吗?

    此时,谢府中嘉玉堂琼琚院谢妙容的屋子里,谢绣姬的确在妹妹的书房里坐着,窗外星光灿烂,两人晚饭后一边吃茶一边说话。

    今日在楼云寺发生了燕国探子劫持慧远和卫康子的事情,谢家众人回来后,刘氏等人先就去嘉玉堂向姜氏禀告了,众人纷纷庆幸,幸好今日老祖宗没有去,否则怕是会被吓到。特别是有一个蓝衣人意图劫持谢妙容,谢妙容却躲开了,要是没躲开的话,恐怕更是吓人。

    朱氏就说:“十五娘看不出来,还有些身手,要是那燕国人扑到我跟前,恐怕他就得手了。不过,我也是奇怪,十五娘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好身手的?”

    姜氏嫌弃她多话,就说:“你回屋去,左右你跟孙媳妇没事就好。我看,你们最近一段儿日子也少出去串门子好些。你们也晓得最近朝廷里可能有变数。今日的事情提醒了我,燕国人可不是在几千里外,就在这建康城里就有。谁知道他们还想做些什么,朝廷表面看起来平静,实际底下暗流汹涌。这种时候,谁多事谁倒霉。就像那卫家五娘,偏要多事,这下可好,被青衣人一并劫去了,还不知道生死呢。其实啊,即便她活着回来,她要再嫁都是难。我看,也只有一辈子当她的品香会的会首了。”

    说到这里,姜氏停住了,忽然觉得自己也是多话了,便对刘氏等人说:“你们都回屋去歇着吧,最近一段儿没什么非去不可的应酬就在家里呆着。”

    “是,阿姑。”刘氏等赶忙答应了,随后各人出了嘉玉堂回屋去。

    姜氏等跟前的人都走了,才对跟前伺候着的管事婢妇阿杞说:“这会儿想起来,才觉着当初十五娘的决定何其正确。”

    阿杞当然知道姜氏所指,遂笑眯眯地赞同:“是啊,当初十五娘苦苦哀求要去学习剑术,三四年过去,如今可是见了成效了。您说,要不是她会剑术,今日在楼云寺,她要被那什么燕国的探子给擒住,万一有个闪失,可了不得。”

    姜氏点头:“就是,如今这世道,谁说得清。经过十五娘这件事,我倒觉着府里的小辈们都该学习一点儿防身术,特别是郎君们。我看,不如你去让人请两个会些功夫的男女进府做师傅,分别教些防身术给府里的郎君和女郎们。当然,我也不强求他们学,他们自己愿意学的才学。”

    阿杞问:“老夫人如今也不怕外头的人说我们谢家弃文学武了吗?”

    姜氏道:“除了祖宗规矩不能轻易改变以外,象这样的小事改一改也无妨。再说了,我们谢家还是以学文为主,我只是让他们愿意学的才学,又没有强迫他们每人都学。总之,就像你说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十五娘三四年前的决定,今日就派上了用场。岂不知我今日让府中的郎君和女郎们都学一些防身术,过几年不定会管用呢?”

    “老夫人考虑得远,是府中女郎和郎君们的福气啊。”

    “唉,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好活,在我走之前,能为儿孙们多考虑一些算一些吧。”

    “老夫人身体康健,必定长命百岁。”阿杞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问姜氏:“老夫人,九娘子如今也在谢家,要不要也让她跟着以后请进府的教防身术的女师傅学一学啊?”

    姜氏沉吟一番,道:“也好,那就让教十五娘的公孙舞顺带也教教她吧,公孙舞这两年不都是接到十五娘的琼琚院来的吗,九娘现也在嘉玉堂,公孙舞来一并教了也好。还有啊,我也担心她一直在嘉玉堂,缺乏走动,身子会变弱。如今就让她学一学防身术,也能动一动,至于能学成什么样,要看她自己了。”

    阿杞应好,犹豫了下又问:“既然老夫人有这样担心,那为何不让九娘子在府里走动走动呢?”

    姜氏:“还不到日子呢。起码我要让她禁足两年,才能放她在谢府里走动。两年后,不但她,就是那袁四郎,恐怕对彼此的情都淡了。袁四郎要是跟其她女郎成亲了,九娘也该死心了。那个时候,我才放心让她出嘉玉堂。”

    阿杞随即又赞姜氏考虑得远。

    姜氏遂说:“你去跟九娘说一说这事情吧,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要是愿意学,就安排公孙舞教她。可她要是不愿意,或者没有心思学,那就算了。”

    “是,老奴这就去。”阿杞应了,却步退下。

    她从姜氏屋子里出来,就去后面的小院子找谢绣姬,谁想到了她院子里,留在屋子里守屋的婢女告诉她:“九娘子去前面琼琚院找十五娘子去了。”

    阿杞便又出来,往前头的琼琚院里去。

    琼琚院里,谢妙容正在跟谢绣姬讲她今日在楼云寺度过的惊险一日呢。她二姐自从被祖母禁足之后,每当她从家学里回来,又或者去参加了什么聚会和饮宴回来,谢绣姬都会在晚饭后到她这里来跟她聊天。谢妙容呢,也能体会到她二姐的孤寂,所以很愿意跟她讲一些见闻,就算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她也要编一些出来说给谢绣姬听。

    谢绣姬听到那什么蓝衣燕国探子扑向谢妙容时,也吓得心都提起来了,一脸紧张的表情,不过,后来听到谢妙容躲过了那个人,又将心放下了。

    谢妙容找了剑术师傅这件事,她是知道的,谢府里,也只有她知道,因为,一直以来,她跟谢妙容的关系是众姐妹里最好的,谢妙容从不瞒她。

    她道:“吓死人了,幸好,幸好,你没事儿,看来十五妹没有白学那剑术好几年。”

    接着谢妙容又跟她讲了另外一个燕国的探子将慧远和卫康子劫走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差点儿把袁嵘领兵追缉燕国探子给说出来了。都到嘴边了,给吞下去了。因为她觉得按照目前她二姐的情况看,告诉她关于袁嵘的事情挺不好,好歹她二姐渐渐的心绪开始平复下来了,要是再晓得任何一点儿袁嵘的事情,肯定又要多想。

    可是如今的现实情况是,她无论怎么多想都没有用,连嘉玉堂都出不了,更别谈其它了。

    至于袁嵘告诉谢妙容,让她传给二姐的话,她也不敢说。这件事,她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会有转机。毕竟要一直等一个人,不像是说的那么简单。袁嵘其实也会面临许多诱惑的,长远的事情不说,就说今天在楼云寺,应该有很多皇族或者高门士族之家的女郎和妇人看到了袁嵘,他是那么引人注目。相信楼云寺露脸之后,会有很多女郎将他当成梦中的男神,也会有很多的妇人将他看成东床快婿。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袁嵘能过得了外面的美人关吗?

    一定会有大胆的爱慕他的女郎去主动追求他,也一定会有想为女儿挑一个好女婿的妇人去袁家走动,促成他跟自己女儿的婚事。就算他心里还思念着二姐,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他会淡忘,再加上身边出现了美丽的爱慕他的女郎,谢妙容有理由相信,袁嵘完全有可能移情别恋,忘掉自己的初衷。

    所以,她不会把袁嵘的话传给二姐听,免得到时候徒增二姐的伤感。

    要是再过两三年,袁嵘依旧单着,依旧痴心地等着二姐,那时候,谢妙容觉得自己一定会对二姐说的。总之,她认为,不管是对袁嵘来说,还是自己的二姐来说,两个人都需要时间的考验,才可以证明彼此到底对对方有多深厚的感情。如果他们经历了一系列的考验,还能不改初衷,那么,可能连老天爷也要帮他们两个在一起。

    “你说卫家五娘跟慧远法师都被另一个燕国的探子给劫走了?那个燕国探子到底有多厉害,据我所知,慧远法师身材很高大,怎么他会那么轻易被人制住?”谢绣姬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谢妙容道:“那个燕国探子也很高大,而且我看他身手敏捷,也是练家子。所以,他不但制住了慧远法师,还连卫五娘一起劫走了。只是不知道后面萧弘他们带兵去追缉他们,追到了吗?”

    “哎,但愿卫五娘和慧远法师无事才好。”谢绣姬双手合十,望空一拜道。

    “老奴也愿慧远法师和卫五娘无事才好呢。”阿杞掀开门上的竹帘走了进来道。

    谢妙容和谢绣姬见状都请阿杞过去做。

    阿杞就走到两人身边,在圆桌旁的一个圆凳子上侧身坐下,随即把自己来找谢绣姬的目的对她说了。谢绣姬听完说:“反正我也是无事,要是那公孙师傅不觉得我愚笨,肯教我几招当然好。只是我比十五妹大这么多,不知道现在学起来晚不晚。”

    听到祖母让二姐也跟公孙师傅学习防身术,谢妙容很高兴:“阿姊,不晚,其实你只需要掌握几招就行,然后多动动,身子更强健,不容易生病,还能吃能睡,至于能学会多少都不重要。我想阿婆也是因为考虑到你在嘉玉堂禁足,平常很少走动,怕你身体变差才做出这样安排的吧。”

    “小娘子真是聪慧,一下子就猜到了老夫人的意思。”阿杞笑着向谢妙容比起了大拇指。

    谢绣姬明白了祖母的关心,是既羞惭又有点儿感动。之前,祖母打她,并且将她禁足,她暗中也对祖母有怨言呢。只不过后面她阿母来见她,对她说了祖母打她的原因后,她才解开了心结。

    但是依旧有些不舒坦。这会儿听了谢妙容和阿杞的话,曾经有的极少的不舒服也慢慢消散了。

    她道:“阿杞,我愿意试着跟公孙师傅学习防身术。”

    “那就好,那我明日就派人去跟公孙舞说你要跟她学防身术的事情,等到下次她来,你就直接跟小娘子一起跟她学习吧。”

    又跟谢绣姬和谢妙容说了一会儿话,阿杞就出来,到嘉玉堂去向姜氏回话。

    于此同时,在卫家,一家人却是有哭的,有吵的,有叹气的,有发火的。

    卫五娘出面意图去救慧远脱离燕国探子之手,结果却被那毫无信用而言的燕国探子给一并劫走,这事情随着卫家女人们的回府,立即在府里传遍了。

    卫康子的娘乐氏一从楼云寺回家,就立即派了仆人去百官府舍向其夫卫介传信,将发生在楼云寺的女儿被劫持的事情告诉了他。卫介接了信,也是跟上头的丞相请了假,赶回家里。

    他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回到卫家的,进家门的时候正巧碰到袁嵘派出来到卫家打听卫康子有没有回家的虎贲营的兵士。卫家的仆人告诉他们,说自家的五娘子还没回来。

    卫介一听,就知道恐怕事情不太妙,因为他在接到了家里人的传信后,还在想也许等他回家,虎贲营的士兵说不定已经将那坐着牛车逃走的燕国探子给抓住了。毕竟虎贲营的士兵骑的是马,按照速度来说,马比牛跑得快,所以追上牛车应该没多大问题。可是这会儿他听到了虎贲营的士兵来卫家打听卫康子回来没,就说明他们那些兵士并没有追上坐着牛车逃走的燕国探子。如此一来,自己的女儿当然是回不来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问那来卫家打探女儿回来没有的虎贲营的兵士:“你们不是骑马么,怎么会没捉到那燕国探子?”

    那士兵告诉卫介,这件事很蹊跷,他也弄不清楚,明明他们虎贲营的骑兵追出去上百里路,但就是没有搜捕到那燕国探子坐的牛车。后来,他们的将军命令他们回城,接着他就跟几个军中的兄弟被派到卫家来打听卫家五娘回来没了。

    卫介没有亲历此事。当然也弄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女儿怕是陷于危险之中,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

    尽管他这个女儿让他很失望,可是毕竟血浓于水,她要是出了事情,他也会难过的。

    走回卫府大房的正房院的正厅中,他见到了其父和其母,还有二房和三房的人,他们齐齐在此,等着他回来。

    乐氏那时候正捏着块帕子在呜呜地哭,屋内的气氛很沉闷。见到卫介回来了,乐氏猛然一下子就哭得大声起来,她一个劲儿地怪自己,没有看住五娘……

    卫介坐下后,让乐氏别哭了,并且问她今日在楼云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家五娘会被那燕国探子给劫持了。原来乐氏让人传信给他,只是告诉他卫康子出了什么事,但是具体的过程却没有说,那个时候,她心里急,也顾不得说这些。这会儿见丈夫问起,也就把当时在楼云寺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什么?原来是自己个儿凑上去让那燕国探子绑的?她还要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和尚纠缠不清,她当人家全部是瞎子吗?为什么那么多檀越不去救慧远,偏偏她要去!也好,这回她出了事倒好,免得以后跟个和尚弄出什么丑事,把我们卫家的脸都给丢尽!”卫介听完重重拍着身前的几案怒气冲冲道。

    乐氏听卫介这么说,也闹起来,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气话。要是五娘真遭遇了不测,看你怎么办?”

    卫介在气头上,脱口而出:“她是回不来了,早些给她准备棺木吧!”

    卫登和温氏一听,忙问他怎么这么说。

    卫介就把在府门口遇到虎贲营的士兵,他们跟他说的事情对父母说了。

    此话一听,不但温氏,就是谢伯媛还有卫琴莲都哭了起来。谢伯媛是后悔自己没有拼尽全力拉住卫康子,才让她遭遇不测。卫琴莲则是哭自己再也见不到亲姐姐了。

    卫序心里难过,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还要尽量劝妻子谢伯媛不要哭了。

    卫登和温氏难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卫登发话让众人都别哭了,说也许不像大家想得那样糟,或者过几天能见到卫康子回来也未为可知。

    “天晚了,都回去吧,五娘的事情明日再议。”卫登挥手道,让儿孙们都散了。

    乐氏等到跟前没人了,才又捶胸哭起来,嘴里只呼:“我的五娘啊,你这傻子,傻子……”

    ——

    卫康子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耳边有许多人在喊她,但是她却看不见那些人,仿佛她在黑暗中,很想起来,就是起不来。

    终于她猛然一挣,幽幽醒转。

    她闭着眼,耳畔听到了流水声和桨声,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船上。可她明明记得自己上了牛车,被那燕国人的一记落在颈侧的掌刀给砍昏了,在失去知觉之前她还愤怒无比地骂那燕国人言而无信。

    自己这是在哪里?她头依旧昏沉,眼皮子也很重。

    随即她又想起慧远,慧远呢,他没事吧?

    一想起慧远,她就又着急了,想知道他在哪里。

    她勉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隔壁舱房透过来的微弱的油灯的灯光里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船舱的舱房里。身下是一张不大的榻,她身上还搭着一件衣裳。从衣裳上不断散发出檀香味儿和男子的体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个味道她很熟悉,是慧远的味道,曾经有好多次,她跟他对面弈棋时,稍微身子往前探落下手中的棋子时,她都会闻到令她心醉神迷的味道。

    她费力地伸手将身上搭着的那件衣裳拉起来看,果然,果然是一件僧衣,是慧远穿的僧衣。

    他的僧衣都在这里,那他人呢?

    她才想到这里,忽然听到隔壁舱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仿佛有人走了进去。

    然后她听到“咚咚”两声,好像是有人跪了下去,接着她听到有两个男子齐声道:“陈七,谭十一拜见太原王世子殿下。”

    “……你们认错人了,本僧法号慧远。”

    “世子殿下,我们奉皇帝命,过江找了一年多,才找到了您,您就别否认了。再说了,您想要否认也否认不了,在您的后背上烙了慕容皇族的苍狼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