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梦魇

北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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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竹你当真不回去瞧一瞧?”顾安宁瞧着正在整床铺的青竹,挑了挑眉,微微垂眸,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开口问。

    大年夜的饭局,她只是露了一面吃了一些就回来了,兴许是在寺庙去时身子受了寒,竟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青竹将被褥都换了,这些差事都是青园做的,今日青园与青釉都被允回去了,后日才来。

    “姑娘,赶紧歇着罢,奴婢去熬了汤药来,明日一早就得各个主院去拜年呢!”

    她知晓青竹心里总归是惦记着老家的,只是这么多年没回去自然今年也不例外。

    宽了衣裳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方才那点睡意也没了,大年夜她本该去主院一同守岁,身子不适夫人就让她回了来。

    主院那边该是热闹。

    可这院子里边的几个丫鬟都允回去了,宁妈妈也回去团聚,她私心想着是不是该去北园一趟。

    半响过后,顾安宁又起了身,正准备出门去北园时,主院那边的妙林过了来。

    见她面色不好,跟前扶了她一把,道。“姑娘这是去哪,夫人让奴婢送了些夜羹来。”

    说着将人扶进了屋内,又放下了手里的食盒,知晓这院子里的都允了回去,瞧着也怪冷清的。

    “姑娘还是歇息好,明日走动的也多。”

    这个时候得了病气,明日自然就不能出院子门,大好的机会这般白白费了,各个院子的主子们也说闲话。

    妙林知晓这点,顾安宁又岂会不知,微微颔首,瞧着桌上食盒,手帕掩嘴轻咳了一声,妙林微微别开脸去。“姑娘好生歇着,夫人那边还有事儿,奴婢就先回去了。”

    得了顾安宁应话,妙林走的也着急。

    在屋内坐了半响,瞧着外面外面的抄手走廊都挂完的红灯笼,大年夜里不挑灯自然就是灯火通明。

    “姑娘怎的还做着呢!”青竹端了汤药进来瞧她还坐在屋子内,赶紧去取了披风来给她披上。

    顾安宁瞧了她一眼,道。“李妈妈私底下可找过你?”

    听她一问,青竹摇了摇头。“先前倒是遇着过,也是年关,北院忙活起来北园自然就忙了,之后便没瞧见过。”

    今日大年夜的晚饭,顾安宁也的确没见着柳姨娘。

    “姑娘若是想柳姨娘了,咱们就去北园走一遭。”说着顿了顿,道。“总归是姑娘的生母,二夫人这边定不会隔阂的。”

    大年时本该如此,可青竹想的未免简单了些。

    二夫人不隔阂那是自然,隔阂的是大房,她去北园最不高兴的自然是大夫人,到时惹得柳姨娘还得在大夫人跟前听话,是以,二夫人为何要隔阂她呢!

    “罢了,早些歇着罢!”

    青竹瞧她喝了药就睡,心里放心,随后去关了院门,这才进屋睡在了耳房。

    夜里顾安宁与青竹都没能睡着,主院那边隔得虽远还是能听见动静,主院的丫鬟妈妈多,又不像这院子,今日将人都允回去了。

    也不知何时主仆二人睡了过去,到了后半夜顾安宁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淋的坐了起来。

    青竹睡的熟,就连顾安宁起身出了门都没惊动醒来。

    到后半夜各院的人都去歇着了,若大的顾家这才寂静下来,四处挂得灯笼也熄了不少。

    顾安宁只是披着披风出来,走过抄走走廊出了南院一路过了花园定定的站在荷花池旁边。

    明月悠悠,清水悠悠,风与月君与淑,怎奈好个凉风秋夜。

    声音清脆悠长,这词她从未念过,也从曾听说过,却随口而出。

    “谁?谁在哪?”

    在另一边烧纸钱的人微微颤颤的看向了站在荷花池边的身影,因背对着她,却瞧不出是谁。

    虽瞧不出,可这声音和词熟悉无比,突然听到好些年没听见过的词,烧纸的人顿时面色苍白。“是谁半夜三更不睡在这装神弄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房夫人。

    听了这话,顾安宁双眼无神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大房夫人,嘴里一张一合的说着甚,听的大夫人手里的篮子一扔,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贵妇模样,惊慌失措的朝另一边跑了去。

    见人走后,顾安宁这才回了南院去。

    青竹迷迷糊糊的醒来,见着门刚开自家姑娘从外面进来,连忙道。“姑娘怎的醒了?”说罢便去将门关上,谁知顾安宁未曾瞧她直径走到床边将身上的披风拿下便躺着睡觉。

    第二日一早,顾安宁昏睡不醒,青竹如何叫她都叫不醒,身子又是滚烫的,随即去请了大夫过来。

    与此同时,北院的大夫人竟也睡着不醒,嘴里说着胡话,念念叨叨的说个不停,大年初一嘴里不停的说着鬼魂等一些污秽话。

    大老爷只当她是梦魇了,让人请了大夫给她瞧,怪的是身子并无大碍像是受了惊吓,好好的喜庆日子因大夫人这一病,各个主院来拜年的都没上门,怕过了病气在身。

    “我倒是听说二嫂院子里的九姑娘也病了,怎么这病气还得挑着人呢!”说话的是四夫人,平日里出院子少,四房老爷在朝为官,去年才加官进爵做了大理寺少卿。

    二夫人听了这话撇了她一眼。“安宁昨日为了替我求签特意去了贡山的寺庙,路上回来受了寒才如此。”

    为了替她求签是确实也正是回来后就身子不适,又怎能与大夫人撞着了污秽相提并论。

    今日四房缺了大夫人,三夫人与大夫人同时掌中馈的,听着两人的道便道。“近日里大嫂怕是管不了事儿,四弟妹又身子虚,就让二弟妹来帮衬打理。”

    “三嫂,你这就不对了,我身子虚养了这么些年也养了起来…”

    “此事就这么定了。”

    三房老爷在朝中为一朝太傅,三房夫人出身名门比起大夫人又更能主事些,在老夫人跟前说的话一个顶俩,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那大嫂这撞了邪气的事可是也得请了道人来解上一番?”二夫人平日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可难免沾惹上不该沾惹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今日大年初一,各方的姑娘小子一个都没去北院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