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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回到小欣身边就马上要去广州工作,小欣确实感到很落寞。既然已离开欧阳玉回到她身边,就应该好好的陪陪她,安抚她多年来受伤的心灵。可他希望事业有所发展,又是一个两难选择。
张明海将这事告诉他曾经的老板,那个视他为亲兄弟的人,此人外号五哥。不想五哥立即反对张明海去广州,还要求马上约见。
这些年张明海的生活,五哥看在眼里,他也提醒过张明海,可张明海不听,他也了解张明海的性格,所以干脆让张明海自己尝试,自己回头。他对小欣的评价非常高,他也喜欢小欣这女孩,认为小欣为人处事大方得体,作为婚姻的对象,小欣是个很好的选择对象。其实在这些年,他都和小欣保持联系,鼓励小欣不要放弃。当他知道张明海回到小欣身边时他非常高兴,但当他又知张明海要去广州工作时他立即反对。
在中信广场的星巴克,张明海和五哥见面。
“我告诉你,不能去广州!”五哥非常坚决反对。
“可是机会难得啊”张明海辩解道。
“我知道机会难得,可你现在不能去,你别嫌我霸道,别嫌我管你管太多。你刚回到小欣身边,应该好好的陪陪她,人家为你守这两年容易吗?什么狗屁工作放不下,发展的机会一大把,我给你找!”五哥拿起电话准备帮张明海联系工作。
五哥很快联系好新的工作,也是家外企,张明海也知道这家公司,和他原来的公司同行业竞争,职位和薪水都比原来提高一倍,而且发展的空间也很大。张明海无可奈何。他知道五哥的良苦用心,这么多人为他和小欣费费尽心机,张明海应该听听朋友们劝告。他接受了五哥的安排。
这天晚上,五哥和他老婆、小欣和张明海在一家湘菜馆一起吃饭。小欣脸上洋溢着不由自主的笑容,五哥看着这对恋人重新在一起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张明海默默地吃着,心底要求自己一定好好待小欣。
这一晚,张明海和小欣又重新在一起,五哥发来一条短信:
“选择很重要,有时候也艰难。记住,只要有30%成功的可能,你就要全力以赴,无论事业抑或爱情——我期待你的成功。”
这个夜晚,小欣睡得很香,她在张明海的臂弯里面带笑容睡到天亮,张明海一直抚摸着小欣,看着她憔悴的脸庞,体会着她这些年所承受的心酸,畅想着她现在的幸福滋味。
张明海告别了老公司,和同事们一起吃饭,和新公司达成半个月后再去上班的约定,然后回到和小欣租住的房子,打扫整理这个家。
在休息的日子里,他每天晚上等着小欣回家一起吃饭,小欣看到他时,一天工作的疲惫都全部消失,慢慢的恢复到当初活泼可爱的样子。小欣上班时,张明海静静的待在家里,清醒混乱的思绪。他每天都想着欧阳玉,每天都担心欧阳玉,每天都牵挂欧阳玉,心里仍在遭受折磨和煎熬。
周末,他们又到已好多年没逛过的东门,那是他刚来东莞时和小欣常去的地方,一起到超市买小欣所喜欢的东西。他希望尽快补偿小欣,让她开心快乐。
晚上,小欣讲起她和欧阳玉见面时的情景,张明海听得全身发凉,他没想到两个女人私下里坐下来谈论他。
如果事情这样慢慢过去,那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可偏偏事与愿违,事情还在继续发展,命运再一次将张明海推到风口浪尖上。
张明海极不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在原来的公司他自由散漫惯了,一方面销量压力没那么大,而且客情关系不错,全年的销量任务基本都能完成,另一方面老板对他也很好,基本上“无为而治”,因此他养成自由散漫的习惯。新的公司不同,客户是全新的,公司的政策死板得让他没有任何的发展空间,更要命的是由于新公司正处于全国大调整时期,朝令夕改,上午刚和客户谈好的合同条款,下午公司总部一个电话又得改了,很多次都让他无法向客户交代,客户也牢骚满腹,这样的状况如何维持客情?这样的状况如何提升销量?张明海每天都干着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事,每天工作到晚上十点多也处理不完当天的工作,而新的一天又有新的工作和新的麻烦,他疲惫不堪。再加上情感的困扰他还没完全调整过来,可以说现在的张明海身心疲惫,他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远离工作的负累和情感的纷争。
虽然他和小欣在一起了,可每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十个小时,还有八个小时在睡觉,这也让他们没多少时间沟通。由于心里的原因,张明海拒绝和小欣肌肤之亲,这让小欣很痛苦,张明海也很痛苦,他还没从欧阳玉的激情中解脱,他还无法接受小欣。
人的情感太复杂,拿得起却放不下,瞻前顾后,这是一种花心?还是一种负责?这是一种糜烂?还是一种善良?谁又能道得清说得明呢?也许,香水真的有毒,张明海还没找到解毒良药。他为了回避与小欣的亲热每天晚上一两点才回家。
工作的压抑和情感的压抑,他的心情糟糕到极点,他又开始约朋友到酒吧买醉,只有酒精的作用下,他才得到一点点的释放。他每次都叫上阿峰,心里话也只向他倾诉,阿峰也无能为力。
小欣的话也越来越少,张明海努力的寻找话题,他希望小欣开心,可两个都压抑都不开心的人,如何开心?
张明海在寻找解脱的机会,当然不是情感的解脱,而是工作的解脱,虽然薪水和职位都比以前少很多,但是这样压抑的工作会把他逼疯,他想换个环境。
小欣对张明海向来都是纵容的,张明海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小欣默默地点头。小欣的痛苦他很清楚,可他无能为力,他不能再欺骗小欣,也不能欺骗自己,他希望小欣理解,而善良而单纯的小欣也只默默地承受。
张明海和小欣重新在一起快一个月了,这期间他和欧阳玉没有任何的联系,谁也不敢触碰那脆弱的神经,时间可以让一切风平浪静,彼此都在克制。一天晚上,张明海按照惯例打开电子邮箱,欧阳玉发来的一封邮件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很想打电话给你,可是号码在手中不断地敲打,却始终没将你的手机拨响。从想给你打电话的那一刻起,矛盾的心就像波涛一般汹涌澎湃,电话号码也不知拨了多少回,却依然停留在手机上,我缺少与你联系的勇气。我很想你,牵挂着你;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听听你的声音,跟你痛痛快快地聊一聊,叙说我心中的不快;希望你多给我一点时间,静静地听我诉说。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过分的在乎才有我们今天这样的结果,我烦燥不安、矛盾重重,一切全都是因为想你。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不管有没有事,只有打电话后,内心才能安宁。不然一天的思绪、一天的心情,都会飘忽不定,而失去方向。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那颗矛盾的心却坚定地提醒自己,没事凭什么要给别人打电话,也许人家正忙着呢?电话打通了你又能说些什么?我就这样在不停地徘徊,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没理由,也没原因。只想听到你的关怀、你的安慰慰。你不高兴时,我愿意替你分担痛苦,并把快乐带给你;我不开心时,却是一个人独自忧伤,没有问候,也没有关怀,更没有安慰。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只想问候一下你是否还好?是否时常想起我,把我时刻记在心上。我想给你打电话,却又排斥自己不要拨响你的电话。我犹豫徘徊、不知所措。电话始终没拨响,酸楚却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我知道你并不在意我,也知道你只有寂寞时才想起我,我始终生活对你的幻想中,不住地期待、企盼……女人总是如此痴情,不管爱情或友情,始终把自己困在里面,不愿意清醒地面对现实,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独自品尝那傻乎乎地梦。
我很想给你打电话,失落地我不想继续承受自酿的伤害,我想忘记、想放弃……想了很多,却始终没实现,心里依然涌动着想你的思绪。想你,却始终不敢拨响你的电话。”
张明海看到这里,泪眼朦胧,电脑屏幕慢慢的变成一片水纹……欧阳玉在他身上孤注一掷的投入所有的爱情,最后仍是这样的结局,她心痛可想而知。这一笔情债,他何时能还?
晚上张明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小欣也感觉到他有心事,但两人都保持沉默。他好不容易快要睡着时,手机急促响起。他飞快地起床去拿手机,陈爽打来的电话。
“张明海,你在哪儿?”陈爽焦急地问道。
“我在家啊”
“你马上到福田人民医院来!快!杨姐在抢救!”陈爽催促道。
“啊?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了?”张明海心里一惊。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点过来!”陈爽命令道。
“好好好,我马上来!”
张明海飞快地穿上衣服,道:“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得马上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吧。”
小欣默默地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张明海打的往福田人民医院飞奔而去。
陈爽在一楼的大厅焦急的等待着,他一到陈爽便拉着他往急救室跑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张明海心急如焚地问道。
陈爽突然停下来,愤怒地盯着他,大声吼道:“还不是你害的!如果今晚杨姐有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
张明海被她这一吼震住了,眼前的陈爽突然感觉陌生,他从没见过她发怒的样子,往日那善良、温柔、漂亮的陈爽仿佛判若两人,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他心头。
“我们快去急救室看看吧。”张明海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爽头一扭转身往急救室的方向奔去。
到急救室门外,陈爽焦急的向医生询问情况。
“目前还测不到血压,刚用药,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别着急,我们会随时观察。”医生安慰道。
“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张明海问道。
“可以,不过病人现在意识不清,千万别让她激动,我们已给她打镇静剂,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医生提醒道。
张明海和陈爽进入病房,一个护士站在床边和欧阳玉说着安慰的话,欧阳玉扭动着痛苦的头,鼻子上罩着氧气,手上扎着针管。陈爽没让张明海走过去,她怕欧阳玉知道张明海来了更加激动不安。
“我们等她睡着再说吧,看情况现在好多了,那会儿她痛苦时我们好几个人按她都按不住。”陈爽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啊?”张明海难过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你离开杨姐后她有多伤心吗?我一直以为杨姐是个坚强的女人,可这一次我才知道其实她很脆弱。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狠心离开她,你于心何忍啊?”陈爽的怒气又上来,张明海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小声说道:“都是我不好,你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今天晚上杨姐约我去酒吧,她一个人喝两瓶洋酒,我劝都劝不住,后来她呕吐不止,最后吐血了,我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来了。”陈爽道出事情的原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