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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许久没有声音,蓦然传来低泣声,“我知道了……”
张明海苦苦一笑,仰头倒下,低语道:“我们……都还年轻!”
次日,程爽等人和张明海寒暄许久,终于分道扬镳。
在风云娱乐城对面,有一家小小的茶馆,生意不是很红火,毕竟现在茶馆很少又能干过饭店、娱乐城的,不过也不算坏,每天至少还有点流量。
茶馆的陈设很简单,而且古朴。清一色的石桌石椅,白色大理石锻造,坚固耐用,而且整体看上去,清澈无比。
张明海坐在靠窗边的一个石椅上,要了一小杯茶,淡淡的看着窗外。窗子是落地窗,淡蓝色的有色玻璃,充满了神秘感,这种玻璃从外面向里看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从里面向外看却清晰无比。
端起茶杯,张明海浅浅的茗了一小口,仅仅湿唇而已。这家茶馆最人性化的地方在于,你哪怕只要一小杯茶,也可以在这里坐一整天,没有人会赶你走。
再度看了一眼窗外,风云娱乐城的大厦如此扎眼,张明海冷哼了一声。从他坐的位置看去,风云娱乐城尽收眼底。李立群已经潜入了进去,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如果有事的话,这家茶馆和风云只隔了一条街,张明海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这也是他出现在茶馆里的原因。
这个年头,喝茶的不一定就是文人雅士,也有可能是装B的。收回目光,张明海微微打量了一下茶馆内,总共八张石桌,现在除了自己的这一桌之外,还有两桌有人。其中一桌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年级都在30左右,看样子定是小作坊的老板无疑,因为虽然他们极力的想证明自己是成功人士,但是身手那种浓浓的粗矿气息,却是掩盖不了的。现在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相互吹捧,吹着牛B。
在这桌的旁边,看样子应该是个和张明海差不多大的少年,张明海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少年就已经在了,从张明海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是就只这个侧脸,便已经令张明海自惭形愧了。
这个少年的侧脸,非常之帅,按张明海的理解,应该是帅到人神共愤的那种了。不光是帅,隐隐的,张明海感觉到这个少年透漏着强大的气势,这个气势给自己的压力很大。
再度打量少年,张明海暗暗揣测,他究竟是什么人!?
正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少年竟也转过头,与张明海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就在这一刻,张明海险些窒息。
如果说他的侧脸是帅的话,那么他的整张脸简直就是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没有一丝瑕疵,完美无缺!
震撼!对,就是震撼!这个少年的容颜,只能用震撼来解释,什么明星,和这个少年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张明海忽然感觉自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居然可以帅到这种程度!
当然,光是帅那是小白脸。这个少年显然和小白脸不沾边,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与众不同。身上淡淡的凌厉气势,蔓延在整个茶馆。
这个少年淡淡的看着张明海,低下头,又自顾喝起茶来。张明海看到,他的手纤细、修长,而且白皙,这只手如果生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必定是美丽的柔荑。但是却偏偏的长在了这个少年的腕子上,非但没有显得不合调,反而愈加衬托出这个少年的完美。
张明海收回目光,暗道:“真是人中龙凤……”
继续观察风云娱乐城,这座济市最高的楼层如此恢弘,好像已经扎进了云彩里,令人心生向往。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张明海的眼睛寒芒一闪,冷声暗道:“曾子,你给我玩个偷梁换柱,让我如此落魄,但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四大高手都永远的留在了钓鱼岛,而且还有你的军师吴城,纵然此刻你风光无限,但是没有吴城的你,哼!”眼看着风云娱乐城,低声道:“这片土地,早晚是我的。”
忽然发现对面坐着一个人,张明海抬起头就看见了他,赫然是那个帅到掉渣的少年。此刻少年也看向风云娱乐城,目光很平静,张明海心里忽然感觉有点嫉妒,没错,就是嫉妒,天下居然有如此完美的人!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嫉妒。
“你是张明海?”这个少年忽然开口,眼睛并没有看着张明海,手里握着小茶杯,轻轻的摇着,几片茶叶飘来荡去。
他的声音有些沧桑,但是却很好听,饱含磁性。
张明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少年忽然抬起头,微闭双眼,对张明海轻声道:“如果你肯出一千万,那么今晚龙虎门将在济市除名。”
张明海浑身一震,惊道:“你说什么!?”
“呵呵……”少年看向窗外,万里无云,今天是个好天气。轻轻说道:“不要怀疑你的耳朵,我和曾子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正巧遇到了你,能够额外的有利可图,我何乐而不为呢?”
张明海在观察着这个少年,没有发现他想要的结果,少年从始至终都很平淡,眼睛里没有一丝涟漪。
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浅饮了一口茶,缓缓的说道:“你们有多少人?”
“一个。”
“谁?”
少年淡笑,道:“我。”
张明海站起身,把茶杯放到桌上,冷声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和一个疯子谈话。”
李立群现在在风云娱乐城里不知怎样了,已经去了两个多小时,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去看看了。转身就要走,忽听少年道:“你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张明海站住,回头,半晌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实力?”
一个人能够使龙虎门除名,这个事情有些太荒唐了。
少年没有说话,站起身,轻轻的摆弄了几下手指,头微微垂着,对张明海说道:“你要手底下见真章?”
“正有此意。”
少年忽然回过头,对旁边一桌人冷声道:“你们先滚出去,我和这位朋友有话要谈。”
这张桌子的三个人都是一愣,过了一会反应过来,顿时暴跳如雷,拍案而起。
少年眼中一丝寒芒闪过,下一刻,茶馆的落地玻璃“哗啦啦”的粉碎,三个人像狗一样被扔了出去。
张明海瞪目结舌,他根本没有看到这个少年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眼睛一花,下一秒少年依然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但是那三个人却已经被丢了出去。
这是何等可怕的速度!
什么叫做高手?这才叫做高手!
张明海心惊不已,这个少年的实力,太恐怖了,恐怕十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仔细看了看少年,忽然浑身一震。
这个少年是侧面对着张明海的,少年的侧脸依然如此帅气,可能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张这样完美的脸庞了。
但是,张明海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少年居然是个驼背!
从侧面看去,少年的后肩微微凸起,一下子就把他帅绝天下的脸庞给比下去了。
上帝在给你一样东西的时候,必定会夺去你的另一样东西。
这个世界上,永远也不会存在完美。
少年忽然叹息一声,转过头问张明海:“你说,我是帅还是丑?”
张明海半晌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年忽然苦苦一笑:“每次走在街上,看到人们的追逐的目光,我不知道他们是在欣赏我的容貌,还是在嘲笑我的后背。”
他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张明海的心里却跌宕起伏,如果说这个少年的长相一般也就算了,但是上天却偏偏玩弄他,给了他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在驼背的衬托下,这张脸,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是啊!每次他走在街上,人们看到的,究竟是他的美,还是他的丑?
这时候,过来了几个保安,还不等说话,少年头也不回的甩出了一沓钞票:“玻璃是我砸的,这些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连忙疯抢起来。
走到张明海身旁,少年淡然一笑:“一千万拿来吧!”
张明海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少年手中:“这里是三千万,密码是********”
少年忽然一怔,深深的看着张明海:“你不怕我是骗子,卷了你的钱跑路?”
“跑就跑吧,我又不差这点钱。”
“好大的口气!哈哈……”少年纵声狂笑,把正在捡钱的几个保安吓的一愣一愣的,少年忽然一拍张明海的肩膀:“我喜欢你!”
“……”
少年把银行卡塞回张明海的手中,张明海吃惊的看着他,少年淡然道:“我也不差这点钱!”
“那你的意思是?”张明海微微一怔。
少年遥望风云娱乐城,缓缓说道:“你想征服天下吗?”
张明海断然道:“想!”
“那就去大兴安岭找天命吧!”少年说完,深深的看了张明海一眼,转身就走。
张明海忙问道:“天命是谁?”
少年头也不回的说道:“天命,就是我。”
“天命……天命……”张明海暗暗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丝悲戚由心底升起。
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天之命,不可违吗?
张明海感觉到口中有些苦涩,浅浅的喝了一口茶,但是却愈加苦了。转过身看了看风云娱乐城,心急如焚,李立群到底怎样了?
走出茶馆,迎面风吹来,微微有些凉意。但是同时大脑也更加清醒了一些,茶馆外面人来人往,定睛看了看风云娱乐城门口,有两三个保安来回的巡视着,为了避免被看破身份,张明海垂下头,本来他头发就长,这下子把半张脸都遮住了,那些人应该看不出自己。
茶馆隔壁就是个服装鞋帽店,张明海琢磨着买个帽子,再配个墨镜,应该就没有人能够认出自己了。一转身,正要拐进这家店里,忽然一阵淡雅的香味传来,他微微怔了怔,好熟悉的味道!
轻轻抬起头,自己面前三米远的对面,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美貌窈窕,张明海浑身一震,那个女孩不是陈萧然是谁!?
陈萧然显然也看到张明海了,猛的一怔,接着满脸喜悦,道:“明海……”说着就要扑进张明海的怀里,但是她身旁的男人一把拉住她,看了看张明海,冷声问道:“他是谁?”
他是谁!?
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瞬间暴涨。他是谁?特么的!张明海强忍着怒火,走到这个男人跟前,张明海个子不高,比这个男人矮了半个脑袋,但是他往那一站,你绝对看不出他的矮,你只会感受到强大的压力和杀气。
陈萧然见势不妙,忙挡在这个男人身前焦急的说道:“明海你听我说……”
张明海怒目一睁,一把把陈萧然推到一边,“还用说吗?滚开!”回转过头冷笑着看着这个男人,看样子这个男人的岁数不小,至少比张明海大的多,穿的挺考究,长的也精神。张明海暗自道:“萧然,你的眼光真不错啊!”
“你……你要干什么?”这个男人面对着杀气正盛的张明海,显然有点怂了。
“干什么?”张明海抿了抿嘴唇,淡淡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陈萧然,忽然冷声道:“干你!”一拳打在这个男人的脸上,顿时这个男人倒退数步,脚下不稳,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左脸明显的被打肿了,他捂着脸,怒气冲冲的对张明海道:“你……你敢打我……?”
张明海走上前,冷光一闪,“嗵”给了他一脚,疼的他呲牙咧嘴,“打你又能怎样!我今天就把你废在这!”说着,眼中凶芒凌厉,抬起脚照着这个男人的下身就要落下,忽然陈萧然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他,哭泣着说道:“明海……不要!你不能这样……”
张明海冷哼一声,把脚轻轻的放下,转眼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冷笑道:“你们是不是他么没事干了?要不我给你们找点事干?”
围观的人群听闻此言,立刻作鸟兽散。
场中清静了,张明海把陈萧然的手放下,回过头默默的看了看,冷笑道:“萧然,你真行啊!”顿了顿,仰天笑了笑,咬着牙说道:“你真行啊!”
泪水打湿张明海的衣襟,陈萧然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不是的……明海……不是你想的那样……”
低头看着梨花带雨的佳人,张明海忽然恍如隔世,怀里的女孩,还是从前那个纯真的她吗?那个捧着课本的她,那个给自己做红烧茄子的她?不是了……
每个人都会变,人生就是在不停的转变的一个过程。自己同样也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萧然的转变会这么大!这么快!这么彻底!
轻轻推开萧然,苦笑道:“萧然,也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萧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不是……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张明海暴喝一声,立刻将陈萧然给吓的一愣,张明海缓了缓语气,平静的说道:“张姨最近还好吧?”
“我妈……她很好。”陈萧然的泪水仍旧不止的留下来,俊俏的容颜凄凉的令人心碎。张明海不看她,抬头看天,说道:“那就好,帮我给张姨带个话,我没有尽到答应过她的任务。”
不等陈萧然回过神,他便转身冷声朝地上的那个男人说道:“今天我放你一马,下次别他么让我看到!”说完,转身就走,一行清泪将要流出,他仰起头,心中蓦然间撕裂般的疼痛。
“明海……你不要我了吗?……明海……”陈萧然在后边追来,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张明海回过头,想要扶起她,却终是没有,只是淡淡的说道:“祝你……幸福!”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去。
“明海……”陈萧然趴在地上,眼看着张明海渐走渐远,撕声喊道。
张明海笔直的朝风云娱乐城走去,过马路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导致了一场不算严重的连环追尾事件。
站在风云娱乐城的门口,张明海站住,捂住了脸,使劲的擦了擦。手上,满是苦涩的泪水。
擦干眼泪,咬了咬嘴唇,他没有回头看一眼马路对面的陈萧然,迈开步子走进了风云娱乐城。
心如死灰,唯有鲜血可以令自己更加清醒!
进入大厦里,直奔电梯而去。在电梯门口,一个保安走过来喊道:“喂!这个电梯不是客人用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明海急冲过去,一拳击在他的太阳穴上,这个保安怔怔的看着张明海,不久,耳朵、眼睛里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咣!”张明海一脚把他踹倒,直接进了电梯。
事发突然,张明海从出手到这个保安的倒下,直到进入电梯,没有超过三秒钟。直接把周围的人给镇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