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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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这边正和贾琏顽笑:“恭喜国舅老爷,贺喜国舅老爷,今后您可就是真真儿的国‘舅’了,说不得沾了小皇子的光,咱们的爵位能同老太爷那般,不降而袭。”

    贾琏心中一阵得意,在贾琏夫妇的眼中,这荣国府的爵位定是由长房一脉承袭,二房即使占了荣国府中的中轴正院,他们也没有想过二房会觊觎爵位。因为这个年代讲究的是嫡长子继承制,除非长子一脉*屏蔽的关键字*了,二房才有可能袭爵,如那史家大房一样。否则爵位绝无可能不传贾琏,反传宝玉。

    如今贾琏安在,且不说贾琏尚且年轻,子嗣之事并不急在一时,哪怕今后真生不出儿子来,那长房还有个贾琮呢。

    不过毕竟亲疏有别,贾琏转眼一想,又道:“就怕以后皇子只认他嫡亲的娘舅宝玉,不认我这个隔了一层的表舅。”

    “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都是一个府里的舅舅,小皇子又怎会厚此薄彼呢?”凤姐儿道:“再说,小皇子的亲外祖母可是我的亲姑母,有太太在,国舅爷您啊,可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着这话,贾琏心中总有些不得味,小皇子的母族可是贾家,与王家又有何干?说的好像非得要靠她们王家人,他贾琏才能捞得着好处一样。

    正巧此时,玉钏儿来禀:“二奶奶,太太找您。”凤姐忙换了外衣,带了平儿往那屋里去。贾琏则意兴阑珊地出门去找人喝酒去了。

    不提凤姐这边到了荣禧堂,如何在王夫人的示意下开箱取物,大肆准备送往宫中的贺礼。另一边的胡二,也终于在贡院完成了他的加试,脸色苍白却又精神十足地出了贡院。

    胡家的小厮们早就在院门外等着了,看见自家二爷出来了,赶紧上去接东西的接东西,扶人的扶人,一群人簇拥着他回了胡府。

    胡府之中,胡大太太早就吩咐好下面备下了热水和吃食,就等胡二回来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再好好吃上一顿补充补充元气了。

    哪知胡二这头却顾不了这些,他这会儿满心眼里都是案子的进展,故一回到府里就立马去了他大哥处询问后续情况。

    胡至深把爷几个的谈话跟他说了一遍,又提及了丑女失踪的事。

    胡二沉思道:“在这关键时刻失踪,怎么都觉得幕后之人不简单。”

    胡至深道:“门口看守的人都被排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说明这丑女极有可能在刑部派人把守前就离开了。”

    胡二补充:“确切的说,应该是段子序被关之后,刑部来人之前。”

    “还用得着你说?”胡至深笑着斜眼瞅他:“早就向附近的贩夫走卒问过了。谁都没看见丑女出过府,就是做丫鬟打扮的也没有。”

    “小厮也没有?”胡二讶异。

    胡至深道:“小厮倒是有几个进出过府邸。不过与段府总管提供的名单都对的上号,基本都是段太太派出去打听消息,或者派去娘家求助的。”

    胡二思索道:“若是扮成小厮模样出去,那起码得有个小厮愿意替她圆谎,且这个人身高体量得与之相仿。”

    胡至深道:“都替你想到了,怪就怪在,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那日派出去的小厮都身高马大的,绝对不是女人可以假扮的。”

    “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胡二扼腕。

    “并非如此,圣人不是早就布下了一着好棋吗?”胡至深挑眉问他:“怎样?答的可有把握?”

    胡二道:“放心,会元之位定不会拱手让人。”又问:“如你所言,那可有人显露行迹?”

    胡至深也不回答,见胡二眼底乌青,忙笑着推他回去休息:“圣人的安排,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母亲怕是等急了。”

    “诶?”胡二不死心:“大哥你再跟我说说。”

    胡至深把人赶出门外:“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了,休息完了好好准备殿试去,家里可不缺你这个‘断案高手’。”说完把门“砰”的一声合了起来。

    胡二愕然地看着眼前紧闭的屋门,愣了一会,只能无奈地转身回去。

    皇宫之中。

    凤藻宫内,这几日各类赏赐、贺礼如流水一般传至殿内。

    元春后腰上枕着柔软的真丝绣花靠垫,轻抚着小腹倚在贵妃榻上。一旁的抱琴亲自给她念着礼单。

    听了一会儿,元春就觉得胃中直犯恶心,侍立在侧的小宫女一见主子皱眉,忙递上了瓷胎洋彩锦上添花样式痰盂,元春就着她的手干呕了几声,也没吐出个什么来,又有宫女呈上了御膳房专门为元春准备的桂花酸梅汤。

    喝了两口,觉得稍微舒坦了些,元春也不耐烦继续听下去了,她道:“都下去吧,抱琴留下。”

    众人悄无声息地有序退下。

    “娘娘觉得怎么样了?”抱琴担心道。

    “还是那样,喝了这特制的酸梅汤才觉得好些。”元春道。

    抱琴喜道:“都说酸儿辣女,娘娘这胎定是小皇子无疑了。”

    元春听了心里一阵高兴,不过片刻,又黯然道:“是个公主也好,刘贵妃的小皇子刚产下就断了气,我又赶在这当头传出喜讯,若是个小皇子,不知要传出多少难听的话来。”

    抱琴安抚道:“同是贵妃,娘娘又何必惧她?”

    元春忆起往昔:“圣人还是皇子的时候,刘贵妃就独享盛宠。待圣人即位,官邸老人中,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她独得贵妃之位。”继而感叹:“我又如何能与她比肩?若被有心人挑拨,暗箭之下只怕我这孩子也难以护住。”

    抱琴与她分析:“可奴婢早就打听过了,刘贵妃平日里极为宽厚平和,且明里暗里都一样,从未在圣人面前说过谁的不是。小皇子之死只是受她身体病弱所累,与他人无关。”

    “她虽仁厚,可圣人的心在她身上,人言可畏,若圣人听信了流言蜚语,该如何是好?”元春自有孕后,心思也比往日更敏感了。这孩子得来不易,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平安诞下才是她唯一的祈盼。虽则一个皇子,能给她和她的家族带来的荣耀远不是一个公主可以比拟的,可这漫漫后宫之路,君不见那些无儿无女又无宠的宫妃何其之多?她们的下场又何其凄惨!只要膝下有一个孩子,哪怕是个公主,那结局也都是无子的宫妃无法触及的。

    抱琴跟随元春多年,哪里不知她心中的结症,她这主子娘娘定是在担忧:不仅不能给家族带去助力,自己也会在这宫廷倾轧下,难以保全。

    她温声劝道:“娘娘且放宽心,您看这厚厚的赏赐单子,就知道圣人的意思了。刘贵妃再得宠,又如何比的过皇嗣贵重?我们府上也不是吃素的,哪会任由他人欺负到娘娘头上?再说,还有蓉儿媳妇的面子在,‘他们’也不会让您身处险境。您只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别胡思乱想,把小皇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才是正理。”

    元春在抱琴的细声劝慰下,暂时去了几分忧愁。也是,圣人忙于朝政,本就难得来次后宫,即使入了后宫也去刘贵妃那居多。她能怀有身孕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又何必去管是不是与刘贵妃冲撞了。抱琴说的对,如今保胎安身才是正理。

    想通之后,元春又问起娘家兄弟来:“宝玉的亲事,信上怎么说?”

    原来王夫人在往宫中送贺礼时,一并呈上了家书。元春因宫务繁忙,又正逢身体不适,就让抱琴替她先一步收看了。

    抱琴道:“老太太如今接了史家大姑娘来府上常住。太太觉得宝玉毕竟大了,自家姐妹也就罢了,如今和亲戚们的姑娘也在同一个园子里一起住着,说出去难免惹人闲话。”

    “看来老太太是想把史大姑娘许配给宝玉了。”元春道。

    “是啊,可太太看来又并没有这个意思。”抱琴为元春心腹中的心腹,从贾府到宫中,元春知晓的事甚少有她不知的。因老太太与太太不同的立场与利益,宝玉的婚事可谓是一波三折,迟迟难以定下。

    元春接着道:“母亲因珠大哥哥的死,对林姑母一直心存芥蒂。之前老太太一力主张把林姑母家的妹妹与宝玉凑一对,母亲定是因此生了怨念。”史湘云毕竟姓史,与贾母一个姓。就是没有林黛玉,王夫人也不一定愿意让宝玉娶了史湘云。毕竟媳妇和婆婆一条心,于王夫人来说无任何好处。元春虽心里明白,但也不能把这话直白的说出来,只能委婉地借王夫人与林家的纷争说出口。

    抱琴明白:“老太太与太太都是娘娘的血肉至亲,无论作何抉择,痛的都是娘娘。”

    元春叹道:“还是你最懂我。”她低头看了看尚未隆起的小腹,道:“万般皆是难。不若待皇儿出生,向圣人求个恩典,给宝玉赐婚吧。圣人的眼光总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