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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外的街道中。
等到街坊邻居都散去，周裴洁这才哽咽的站起来，她揉了下红润的眼睛，跟着询问苏小北，“听口音，你不是湘京人吧？”
虽说苏小北也是北方口音。
但北方不同地区的口音，还是有些许的差别。
“嗯，我是江北那边的。”
苏小北点了下头。
“江北？那还蛮远的……”
周裴洁嘀咕一声，又问道，“还在念书么？”
她见苏小北的年龄，和自己相差无几，猜想对方也是大学生。
“早不念了。”苏小北摇了摇头。
“这样啊……”下意识的，周裴洁认为，苏小北没考上大学，于是改口道，“工作了？”
“还没。”苏小北又摇头。
“哦？那你大老远来湘京干什么？投奔亲戚？”
周裴洁有些好奇。
这个季节，都快过年了，总不能苏小北是来湘京旅游的吧？
十二月的北方。
大雪寒天，可没什么游玩的去处。
“我在湘京没有亲戚。”
苏小北又是摇了摇头。
“亲戚都没有，那你住哪？睡大马路啊。”
周裴洁忍不住问道。
“暂时还没想好住哪，湘京那么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吧？”
苏小北说着，目光，忽而有些萧条和失神。
见苏小北落魄的样子，一时间，周裴洁心中，也有些同情他。
十二月的湘京。
可是一年四季，最冷的时候，苏小北无依无靠，跑到这里，想来，应该是为了找工作吧？
“你应该等明年三月再来湘京的，那时候，天气就暖和了。”周裴洁苦笑的对苏小北道。
“可能等不了那么久。”
苏小北却道。
“这么缺钱啊？”
周裴洁嘀咕一声，跟着她释然了。
也对。
苏小北高中毕业，在这个社会，没有文凭，怎么找到心怡的工作？
“走吧。”周裴洁对苏小北招了招手，就向弄堂的街道外走去。
“去哪里？”
苏小北追上周裴洁。
“你还没吃饭吧？”周裴洁轻声道，“请你吃烤鸭。就当答谢你给我餐巾纸了。”
在她眼里。
苏小北风尘仆仆来到湘京，这会儿肚子，肯定很饿了。
“不用。”苏小北摇了摇头。
“哎呀，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还婆婆妈妈的？”
周裴洁不由分说，拉着苏小北，来到了附近一家烤鸭店。
“老板，半只烤鸭。”
周裴洁招呼店老板，“鸭骨头炸酥一点。”
“好咧。”很快，有服务员端着一盘烤鸭和春饼，放在苏小北和周裴洁面前，“两位请慢用。”
“吃吧。”周裴洁双手拖着下巴，平易近人的看向苏小北。
“哦。”苏小北点头应了声，拿起春饼，卷了几片烤鸭肉，沾着酱吃了。
“怎么样，湘京的烤鸭好吃么？”
“我跟你说。”
“华夏最好吃的烤鸭店，就在湘京这边。”周裴洁笑着道。
“挺好吃的。”苏小北点了下头，又询问周裴洁，“你怎么不吃？”
“我？我不饿，你吃吧。”
周裴洁有些脸红道。
她没好意思告诉苏小北，自己身上钱不多了。两个人吃半只烤鸭，肯定谁也吃不饱。
等到吃完饭。
周裴洁去结账了，“老板，多少钱？”
“68元。”店老板想也不想道。
“老板，摸个零吧，六十行不行？”
周裴洁讨好道。
“68怎么抹零？小本生意，不还价！”
店老板脸色不悦。
“行。”
无奈下，周裴洁交了钱。
离开烤鸭店。
苏小北侧目看向身旁和夏溪长相一样的女子，轻声问道，“周裴洁，你很缺钱吗？”
“我有钱，我可以给你。”
“别乱讲，我怎么可能缺钱。再说了，你刚来湘京，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的去了，给我钱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周裴洁一个劲摇头。
“那好吧。”苏小北也没坚持。
十分钟后。
周裴洁带着苏小北，来到了附近一家网吧。
“今天就住这吧。”周裴洁有些不好意思道。
“住网吧？”苏小北一愣。
“你们这些年轻的男孩，不就喜欢打游戏，正好我明天没课，陪你打游戏吧。”周裴洁违心道。
其实是她身上的钱，不够住酒店了。所以才带苏小北来到网吧。
湘京的酒店，住一晚可不便宜。
都是三百元起步。
有那钱干什么不行？网吧包夜，一个人才十元。
“打游戏？也好。”苏小北若有所思点头。
他这半个月，因为江茹的离世，一直沉浸在悲痛中，都没好好放松过。
来到网吧。
周裴洁对一名网管喊道，“两台机子，包夜。”
“身份证出示一下。”那年轻的女网管开口。
周裴洁把身份证给了网管，又看向苏小北，“你的身份证呢？”
“我……”
苏小北迟疑了下，然后取出身份证，递给周裴洁，“在这。”
网吧毕竟不是警局。
这里，可没有苏小北的档案。
开了机子。
周裴洁从门口的超市，买了两桶泡面。
“吃这多不健康，我帮你点外卖吧？”
苏小北好心道。
“不用。”周裴洁摇头，“我就喜欢吃泡面。”说着，她话锋一转，又询问苏小北，“你打什么游戏啊？”
“我……”
苏小北正要回答，突然这时，踏踏，网吧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
十余名黑衣壮汉，在一名西装男子的带领下，来到网吧里。
“谁是周裴洁？”西装男子摇晃着脖子，面无表情询问网吧里的人群。
“找我的？”周裴洁有些错愣，她并不认识这些黑衣男子，可还是站起来，说道，“我是。”
“你就是周裴洁？嗯，不错，长得还可以。”
西装男子点了下头，又对身后的黑衣小弟，打了个响指，“抓起来。”
“是。摩哥。”十几名黑衣男子，走到周裴洁面前。
“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周裴洁被抓，不断的挣扎。
“周裴洁，你爸已经把你卖给我们KTV了，这是卖身契，看一下？”
西装男子从怀里，取出一文件，放在周裴洁面前，冷然道，“白纸黑字，警察都管不了。”
说完，这西装男子一挥手，“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