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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第125章：乱点鸳鸯
周凯峰拍拍他，笑道：“输了再挣呗！钱是什么？比起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钱是王八蛋！今日有酒今日醉，你说是不是？”
张禹淡淡一笑，道：“我们这些公务员不比你们大老板，我们是靠薪水吃饭养活孩子的，不能像你这样潇洒。”
这时，白景辉拿着一盒子筹码走了过来，递给张禹。“张先生，您点点，这一个筹码是一万，一共是一百万。”
周凯峰很是正儿八经地对张禹道：“张处长，你可能觉得我交你这个朋友就是为了那批货。我不想解释，咱们走着看，你很快就会认识我周凯峰。”说着，他把筹码塞到张禹怀里。“走，我带你去玩玩。”
张禹看着怀里花花绿绿的筹码，嘴里不好说什么，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跟着张禹来到百家乐赌桌前。
周凯峰教张禹玩了一把，然后说自己去洗手间，留下张禹一个人玩。
半小时后，赌桌旁的漂亮女孩熟练地发牌洗牌，张禹面前的筹码只剩下了二十来个，装筹码的盒子已经空空荡荡。他的举止神态已经远不是刚来的那个神清气爽的张禹，而是一个已经赌昏了头的贺张禹，一个急于翻本的张禹……
这可是一百万啊，虽然周凯峰说输了算他的，可是自己毕竟真的输了，这么多钱，是自己多少年的工资啊？我岂不是又欠下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张禹一筹莫展的时候，周凯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微笑着站在他背后。女发牌员又开始发牌，张禹拿到了一张6，而庄家的面前只有一张Q。贺张禹红着眼睛，把一张筹码都推了上去。周凯峰看了看他手中的牌，又看了看牌桌上的圆形灯，做了一个手势。
周凯峰的手势，被监控录像传输进监控室里，看监视器的马仔喊：“白经理！白经理！周总有指示……”
白景辉赶紧走过来，将肥胖的大脸凑到监视器前。在黑白屏幕上，周凯峰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似乎是无意识地把两只胳膊抱在了胸前。白景辉吩咐马仔说：“客人手上是6，周总要庄赢。”
马仔会意，立刻摁亮了一个按钮，对着麦克风道：“发牌员15号听好了，这一把，老板要庄赢！”
“15号收到。”赌场里，戴着耳环的漂亮女庄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继续发牌。嗖！一张牌飞到张禹面前。他用翻开的底牌将那张牌切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牌捂在手心中慢慢捻开，竟然又是一张3！已经拿到天王牌至尊9了。他努力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把牌慢慢放到桌子上，将所有筹码全都押了上去。
其他人也跟着往上押筹码，该庄家了。女孩把自己的牌亮开。一张黑桃3，一张红桃6。轰地一声，牌桌上喧哗起来。女孩微微一笑，说道：“庄家九点，通吃！”
张禹目瞪口呆。“这……这不可能！”好容易拿到一副好牌，想不到庄家也是九点。
女庄家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感受，把众人面前的筹码一扫而空。张禹把那个盒子扣过来，里面空空荡荡。他涨红了脸，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袋，口袋里只有他的钱包。钱包里只有五六百块钱。这个赌场最小的筹码也是一千。
正在沮丧的时候，一只手将满满一杯子筹码推到他面前。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筹码，不由抬起了头，发现周凯峰正微笑地看着他，“张处长，都输光了？没关系，继续玩。我说了，输了算我的。”
张禹努力抵御着诱惑。“不，不能再玩了，手气太背……不玩了……”
周凯峰大声鼓劲道：“风水轮流转，百家乐不行，我们试试别的！”
看到周凯峰把满满的一盒子筹码硬塞给张禹，周围一些赌客的眼睛里全都充满了羡慕的目光。张禹也不推辞了，跟着周凯峰来到押大小的赌桌前。
又过了两个小时，已经是深夜时分，白月光的地下赌场正是拼搏最激烈的时候。张禹已经杀红了眼。从刚才的连续输，到现在的连续赢，张禹仿佛经历了人世间起伏最大的一段时光。
从地狱走到了天堂！这一把，他又押了十万块钱的大，“三、四、五……大。”随着庄家报号，一大堆筹码推给了张禹。
“啊？又赢了？”张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实又赢了！”看着眼前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筹码，他乐晕了。
周凯峰走过来道：“张处长，我说的没错吧，谁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人不可能一辈子总是走背字！”
张禹乐得嘴咧着，满面红光地转身，拣了几个码子放了几个数字，又押了大，“是啊，刚才，一口气输了十好几把，把你一开始给我的那些钱，全都输光了。我一直担心怎么还你呢。”
“谁要你还，说话又不把我当兄弟了？”周凯峰说道。
“没有，没有，你看看，现在不光本钱回来了，我还赢了一百多万呢。”
周凯峰鼓励地拍了拍张禹的肩膀，“哎呀，你的手气看来还真不错，我在这儿玩的时候，最多也就赢这么多。爱拼才会赢。对了，赢了钱明天可要请我吃饭啊！”
“必须的，要请……”张禹的眼睛已无暇顾及周凯峰了。
周凯峰满意地点了点头，和钟海生在角落里窃窃私语。钟海生不时点头，随后快步离去。周凯峰走向张禹。张禹正专注于赌局，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两下。他一回头，发现是周凯峰。
“怎么样？这会手气还行吗？”周凯峰问。
张禹摇摇头。“不如刚才好了，又输回去好多。”周凯峰瞥了一眼他身边的筹码，果然，他身旁的筹码少了不少。
周凯峰安慰他：“赌场上全靠运气。风水轮流转吗，你要是手气一直好，赌场非亏死不可。”
“哈哈，是啊。”张禹赞同。
周凯峰说：“不如见好就收吧，等下次手气好了再玩。”
张禹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筹码，勉强点点头道：“好吧，不玩了，我听你的……”他站起来，但眼睛还瞄着自己桌子上的筹码，想带走、又有些不好意思。
周凯峰早就看在眼里。他一抬手，一个服务员过来将筹码收起来。周凯峰交代说：“去给换成现金，等会给张先生带走。”
“是。”
周凯峰领着张禹两人上了楼，走到冷餐台边。周凯峰送给张禹一个盘子。他们在丰富的各种冷餐前选择着自己喜欢吃的点心。
弹钢琴的女孩还在，只是换了另一首曲子，张禹随便要了一些冷饮，一边吃，一边专神地听着曲子。楼上，微启的落地窗外清风徐徐吹来。安静逸人的氛围让贺张禹冷静了下来。张禹感慨地道：“周总，说实话，我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开心地玩过了。”
周凯峰也感叹着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不能不为自己想想啊！”
张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要尽情享受生活。其实谁又不想自己的生活更精彩呢？可我无法做到这些。你就是给我时间和金钱，我也不能这样放纵自己。多少年了，对清教徒的生活方式已经习惯。这可能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一种宿命吧！”
“你看那位弹钢琴的女孩怎样？要不要让他过来陪陪你？”周凯峰试探说。
张禹急忙说：“不用，不用。”
周凯峰哈哈笑道：“看来，张处长对我们蓝科长动了真感情了，这样也好，这些世俗女子也配不上你，我就不乱点鸳鸯谱了。”两人在小餐桌前随便吃了些点心。周凯峰用纸巾擦了擦嘴，拉起张禹道：“我们该走了。”
提着一百多万现金，坐上了钟海生的车子，钟海生看看张禹，笑问：“张处长，今天斩获不少啊？”
张禹说：“手气还行，你呢，钟关长？”
钟海生说：“马马虎虎，不如你赢得多。”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女儿已经睡了，张禹坐在书桌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了好久，他终于拿起纸和笔，写到：海湾路金辉咖啡屋地下，有一座赌场，人员众多，赌资巨大……
写完之后，找了一个信封装好，然后信皮上写上：市公安局杨局长亲启。
杨局长第二天就收到这封匿名的举报信，和汤维商议了一下，问问汤唯的意见？
汤维说：“前几天郊外两个被杀的女孩身份还没有查清楚，我们需要加大力度。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人报案有人失踪，看样子，这两个女孩子一定是在这里务工的外省市人员。局长，我看，我们不如借这个机会，大力整顿一下本市的黄赌毒，到时候公安机关统一行动……”
杨局长点了点头，说：“关于全市开展大突袭这个事情，我还要请示一下蓝岩博书记，汤队长，那两个受害女子被埋尸的案子，你还要抓紧点。”